考慮到太子妃昨天晚上十分操勞,太子心中過意不去,先搬了一張羅漢榻出來,仔細拭擦乾淨了,請太子妃坐上去歇著,所有的活計交給他一個人乾就好。
方楚楚倒是有心顯示一下她有多賢惠,奈何力不從心,如今這會兒,腿還是軟的、腰還是酸的,也確實出不了什麼力氣,就隻能坐在那裡,懶洋洋地看著她家阿狼乾活。
嗯,阿狼果然是個能乾的,掃地還是那麼利索,擦起窗戶來也很賣力,哦,他說乾活太熱了,還把衣服都脫了,光著膀子做事情。
反正現在已經成親了,賀成淵脫得理直氣壯。
山間的陽光很好,看得那麼清晰,他的軀體高大而強勁,隨著他的動作,肌理的線條仿佛在波動起伏,韌性十足,每一寸都充滿了力量的美感,唯一不和諧的地方,就是他的肩膀上布著幾道鮮紅的劃痕,細細長長的,就像貓爪子撓的。
方楚楚想起了昨天夜裡,到極致之處,她的手指摳住他的肩膀,無助地抓撓著,那個時候,腰都快斷了,狂亂而迷離,她也不知道自己抓得這麼狠。
太丟人啦。
方楚楚的臉紅得快要滴血了,害羞地捂住了眼睛,然而片刻後,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都是她的人了,為什麼不能看?於是,她又把手從臉上放下來,凶巴巴地瞪著賀成淵。
賀成淵恍若無覺,他的氣質高傲而凜冽,縱然是那樣赤.裸著身體、乾著粗活,居然也顯露出了一股尊貴的意味來。
方楚楚看得直想笑,她一邊笑著,一邊使喚賀成淵:“上麵,房梁頂上也有灰,爬上去擦一把……這張案幾擺到窗戶那邊去,天氣好的時候,我們可以坐在那裡喝茶,嗯,那裡的地麵要格外清理乾淨,明天我找張席子鋪上去……”
過不了一會兒,賀成淵就要過來一下,一臉正色:“累了,出汗了,替我擦擦。”
騙人,這點活計算什麼,他的額頭上一點汗都沒有,方楚楚敷衍地拿帕子給他蹭了一下:“行了,擦了,快去乾活,彆偷懶。”
賀成淵俯身下來,在方楚楚的臉上落下一個吻:“乾活需要賞賜,求太子妃恩典。”
他的身上冒著熱氣,男人的味道更濃鬱了,籠罩過來,在夏天的空氣裡,炙熱難耐。
方楚楚的心臟又開始亂跳,害羞地推開他:“走開走開,臭汗都蹭到我身上來了。”
“那稍後可以一起沐浴,正好。”賀成淵如是回道。
方楚楚的臉更紅了,瞪了他一眼,眼波宛轉,似笑還怒。
賀成淵想,幸好,那個時候她留下來了,這日子果然就不一樣了。
風輕輕地吹過來,帶著山林草木的氣息,清冽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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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居的日子,本應是清靜而平淡的,但賀成淵與方楚楚新婚燕爾,自然有說不儘的濃情蜜意……哦,不對,或許這個隻是賀成淵自己的想法。
方楚楚叫賀成淵收拾了兩間屋子,把賀成淵轟到隔壁間去睡了。
她叉著腰,氣鼓鼓地道:“你這人不老實,半夜總想乾壞事,我不行了,再來一次,要被你弄死了,不乾、不乾,說什麼都不乾!東宮的規矩到了這裡還是一樣的,聽太子妃的話,不許頂嘴!”
但這種事情,賀成淵怎麼可能聽話,除非他不是男人。
前頭的時候,顧及方楚楚的身體沒養好,他也不敢恣意妄為,過了三四天,他覺得大約差不多了,又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這天晚上的時候,他硬擠進了方楚楚的房間,和她講起了道理。
“楚楚,夫妻敦倫,繁衍子嗣,順乎天道自然,乃是這世間第一要緊的事情。”賀成淵端著一臉肅容,試圖說服方楚楚,“若不然,小阿狼和小楚楚要從哪裡來呢?”
方楚楚把頭扭開了:“不行,你太不體貼了,小阿狼和小楚楚都被你嚇跑了,沒有了。”
賀成淵把方楚楚環在懷抱中,一下一下啄著她的頭發,耐著性子哄她:“喏,需知道,萬事開頭難,隻怕有心人,我們多試幾次就好了,真的,我保證,這回肯定比上回要好,我會格外小心的。”
“真的嗎?”方楚楚拿眼睛瞥他,那一眼,說不出的波光宛轉,明媚似水。
賀成淵的心跳猛烈地跳了一下,他的聲音又有些暗啞了:“當然是真的。”
方楚楚歎了一口氣,慢吞吞地道:“我還是有點不放心,你的力氣那麼大,到時候你一衝動,蠻橫起來,我都沒法子攔你。”
“肯定不會。”賀成淵極力保證。
“那這樣吧。”方楚楚眨巴著眼睛,“你讓我把你綁起來,你彆動,我動,這樣可就安穩多了。”
此言一出,連向來冷靜自持的太子殿下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我不動?你動?你會不會?”
“會!我出嫁前,二表嫂教過我的,妥妥的,沒問題。”方楚楚麵不改色,臉皮厚得堪比城牆。
說到這個,她忽然來勁了,笑眯眯的,哄著賀成淵,殷勤地服侍他寬衣,然後把他的手綁在床柱子上,用儘吃奶的力氣,狠狠地打了個死結,以策安全。
她心虛地縮了縮腦袋,拍了拍手,“嘿嘿”地笑了兩聲,神情鬼祟。
賀成淵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咽下了一口唾沫,他躺在那裡,望著方楚楚,他的眼睛有驚濤駭浪在翻滾著。
“楚楚,快點過來。”他用低沉的聲音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