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第五十七天(1 / 2)

甄玉棠淺笑了下, “血玉鐲子貴重,你也知道,我平常毛手毛腳的, 萬一把鐲子摔壞了, 可怎麼辦?還是你拿著吧。”

這鐲子,是給阮亭的妻子不假。可是,甄玉棠並不覺得她能與阮亭白頭偕老。

前世她用了十年的時間,都沒能把阮亭的心捂熱。況且,阮亭一開始並沒有把鐲子給她,而是到了京城後,才把這個鐲子給到她手裡。

雖不知這一世阮亭為何一反常態,直接把鐲子給了她, 但甄玉棠也不稀罕了。

如今,阮亭有了些變化,比如說, 主動求娶她, 待她多了一二分的耐心和溫和。人非草木, 甄玉棠自然能夠感受到阮亭的變化。

可有所變化,就意味著和前世的軌跡不一樣了嗎?甄玉棠並不這麼覺得。

重來一世, 甄玉棠在意的根本不是阮亭會不會喜歡上她。而是從各個方麵來說,她與阮亭並不合適。

除卻日後兩人身份上的差異,阮亭這個人有野心有抱負, 文武兼修, 情愛隻在他心裡占據可有可無的一小部分。而甄玉棠性子活潑,不是才女,喜歡打扮自己,喜歡參加閨中密友舉辦的宴席。

他們倆人的性格千差萬彆, 又沒有什麼共同話題。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走的長遠?

像溫如蘊那樣的世家貴女,才真正和阮亭相配,阮亭應當也更需要溫如蘊那樣的夫人。

阮亭的青梅還在京城等著他呢,可能到了京城,阮亭就會與她和離了。

是以,甄玉棠並不願意接下這個鐲子。

阮亭眼神一暗,那股苦澀又湧上心頭。

甄玉棠是江南女子,吳儂軟語,眸子彎起來時,似桃花糖粥那樣甜。

可阮亭很清楚,她的性情很執拗,她不願意接下的東西,不管怎麼勸,都不會鬆口。

咽下口中的酸澀,阮亭道:“ 這個鐲子我先替你收著,你想要的時候,我再給你。”

甄玉棠笑了笑,沒應話。

她看了一眼陸遇送來的賀禮,然後用眼神示意阮亭該離開了。

阮亭似是看不懂她的眼神,還是立在那裡,“陸遇送來的賀禮,你不打開看一看嗎?”

能讓阮亭一顆心浸泡到陳醋裡的人,除了林知落,另一個人就是陸遇。

他曾聽甄家學堂的學子提起過,說陸遇在學堂的時候,和甄玉棠的關係很是親和。

甄玉棠的爹娘曾打算,等甄玉棠及笄後,讓陸遇入贅甄家。

若非陸遇回到了京城,指不定他就是甄玉棠的上門夫婿了。

他倒不是懷疑甄玉棠會與陸遇暗中通信,隻是,甄玉棠十四歲之前的那麼多年,是與陸遇一起度過的,陸遇見識過她最青澀和稚嫩的時候。

更何況,他還沒有忘記,在他初去到甄家學堂時,甄玉棠還曾因著為陸遇抱不平,而對他看不順眼。

少男少女時期的情誼,最是真摯,這是他遠遠比不上的 。

甄玉棠眸光流露出些微不解,阮亭作何非要看陸遇送來的賀禮?

她仔細想了想,陸遇一躍成為侯府少爺,取代了阮亭的位置,而她曾與陸遇交好,在學堂的時間還欺負過阮亭,難不成阮亭心有不滿?

“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吧。”管他什麼原因,甄玉棠也不願探究,她與陸遇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打開紅漆木匣,陸遇送給她一塊白玉玉佩,正麵繡著海棠花,側麵刻著一個“棠”字,價值不菲,很明顯是精心準備的成親禮。

那海棠花瓣紋理很是細膩,甄玉棠看見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佩戴在身上,一定很好看。

注意到甄玉棠眼裡的雀躍和神采,阮亭不著痕跡皺了下眉,他還送過甄玉棠一個刻著海棠花紋的玉鐲呢,怎麼不見甄玉棠這麼喜歡?

除此之外,還有一封信。

甄玉棠拆開信封,還沒來得及看,隻見阮亭盯著她手裡的信?

甄玉棠挑了下眉,阮亭怎麼對陸遇這麼關注?

阮亭一貫神色淡漠,對什麼人都是冷冷清清的,唯獨今天格外的異常。

甄玉棠突然想歪了,阮亭到底是不滿陸遇,還是暗戳戳格外的在意陸遇的情況?

她大大方方的揚了下手中的信,“你要看嗎?”

阮亭收回視線,“不用。”

甄玉棠抿了下唇,不看就算了,可不是她不讓阮亭看的。

信中,陸遇粗略講述了他在侯府的情況,回憶了一下對甄家學堂那段時光的懷念,說他時常想起甄玉棠和其他同窗,還說,他很意外甄玉棠會嫁給阮亭。最後又提到,這個白玉玉佩是他特地準備的成親禮,和甄玉棠很相配。

看了信,甄玉棠道,“櫻桃,把東西放起來吧,過幾天就用這個玉佩。”

阮亭深邃的眼眸盯著那塊玉佩,嘖,他怎麼看著有些礙眼呢。

回到書房,阮亭盯著桌麵上的血玉鐲子。

這個鐲子,總共有一對,是陸家的傳家寶,一代傳一代,傳給陸家的兒媳婦。

其實他沒想到陸夫人會把這個鐲子送來,他早已不是陸夫人的兒子,和陸家再無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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