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第七十一天(2 / 2)

早晚要離開阮家的,她布了這麼一個局,本就是要與王娘子與阮嫻分開住的。

至於阮亭,剛才他離開的時候,甄玉棠看得出來,他很是生氣,極力克製著滿腔的怒火。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她與阮亭應當是不能繼續當一對夫妻了。

馬車在甄府門口停下,甄玉棠去到徐氏的院子時,甄家大房的人剛用過膳。

徐氏一愣,打量著甄玉棠的神色,“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甄玉棠道:“櫻桃,你去給阿芙準備些吃食。”

等阿芙被領下去後,甄玉棠方把整件事情告訴了甄家眾人。

甄遠山一掌拍在桌子上,怒聲道:“ 定親宴的時候,王娘子就沉著一張臉,玉棠成親那日,王娘子對我們甄家人愛搭不理的,當時,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她是玉棠的婆母,我沒有多說什麼。沒想到他們阮家人就是這麼欺負玉棠的!”

“阮嫻可是阮亭的妹妹,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偷你這個長嫂的東西,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但凡王娘子對你有一分善待,她也不敢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回到甄家,趕走了她周身的冷冽,甄家人這般的為她著想,甄玉棠淺淺笑了笑,“伯父息怒,王娘子與阮嫻也沒落得好下場。”

甄遠山臉上的怒意淡了許多,“ 玉棠,你安心待在甄家,阮家是發跡了,可我們甄家也不是好欺負的,伯父會給你討個公道的。”

徐氏笑著接過話,“是啊,你好久沒回來娘家了,大家都很想你,你放心待在府裡,這本來就是你的家。”

甄玉棠心裡暖融融的,“給伯父伯母添麻煩了。”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嫁出去的姑娘,可不是潑出去的水,咱們是一家人。”徐氏和煦的道:“剛好你二妹妹在備嫁,你回來了陪著她說說話,她可不那麼悶了。”

徐氏既要打理整個甄府的瑣事,同時還管著甄家商鋪的賬本,她麵麵俱到,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著實讓人聽了心裡舒服。

甄玉棠知道,甄玉薇哪裡需要她陪著解悶,徐氏是故意這麼說,讓她放寬心可以待在府裡。

重新回去淡月軒,回到了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甄玉棠一直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這裡才是她真正的家。

出嫁了,才格外的懷念在閨閣裡的時光,她用過膳食,櫻桃還有其她丫鬟在清理院子。

甄玉棠環視了一周,“櫻桃,你去把平時叫來。”

平時很快就過來,“小姐,您找奴有事情?”

甄玉棠道:“ 縣城北邊有我名下一座二進的宅子,多年未住過人,你待會兒就去走一趟,看看房舍如何,這幾日能不能搬過去?”

平時得了命令,很快就出去了。

櫻桃鋪著嶄新的被褥,聞言,直起身子,“小姐,你這是不準備回去阮家了?”

“是。”甄玉棠笑了笑,“回去做什麼?”

櫻桃小臉皺成了包子,“可是,姑爺怎麼辦啊?小姐,您這樣做,會與姑爺越來越生分的。”

甄玉棠怔怔的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阮亭若是不能釋懷,與她和離,她不缺銀子,帶著阿芙可以過得很好。

傍晚,天色暗淡下來,空氣愈發冷冽,平時回到府上,直接來到淡月軒,“小姐,奴去看了縣城北邊的那座宅子,長年未住人,屋頂和牆角破損,有不少地方需要修繕。修繕了之後,才能搬進去。”

甄玉棠點點頭,“這件事情交給你了,你多找些人手去修繕宅子,最好趕在年關前,能夠搬進去。”

如此一來,她隻能暫時住在甄府了。

她下麵還有幾個弟弟妹妹要說親,總不能一直待在府裡。

阮亭大步出去臥棠院,怒不可竭,甄玉棠從來沒有把他當成夫君,他以為他可以慢慢地貼近甄玉棠的心,原來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刺骨的寒風鑽進他的錦袍裡,阮亭滿腔的怒火散了許多,晦暗的眸色漸漸清明。

他在書房待了一下午,手裡捧著書籍,卻遲遲沒有翻頁。甄玉棠的一顰一笑,還有她那些平靜卻傷人的話語,交替出現在阮亭的腦海裡。

他怎會不生氣?

甄玉棠與王娘子還有阮嫻的矛盾不可調和,他費心思處理這些事情,有時會覺得無力,可他並不厭煩,是王娘子與阮嫻有錯在先,與甄玉棠無關。

如果甄玉棠可以相信他,把阮嫻偷竊一事告訴他,他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他所求的,是甄玉棠不願意給予的。

“咯吱”一聲,支起的軒窗被吹開一條縫,打破了書房的寧靜,阮亭回過神,把手中的書籍扔在桌子上。

甄玉棠性子驕傲,他又何嘗不是這樣的人?若是一味的置氣,誰也不會服輸。

阮亭揉了下眉心,“來人,點燈。”

門口的小廝輕輕推開門,進來點了燈,“少爺,您在書房裡待了一下午了,用些膳吧?”

阮亭沒回答,而是道:“夫人用膳沒有?”

小廝一臉為難,沒有吭聲。

阮亭看過去,“夫人怎麼了?”

那小廝結結巴巴的道:“少…少爺,夫人回去甄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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