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第七十六天(2 / 2)

她身子半彎著,一手艱難的扶著地,支撐著身子,一手顫抖著,捂著右臉,怒火中燒,“你敢打我?”

方才,打在她臉上的那個巴掌,響聲很是清脆,她毫不懷疑,甄玉棠用儘了所有的力氣,給了她一巴掌。

甄玉棠一步步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眉眼間的冷意似是最鋒利的冷刃,“ 我打就打了,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阮嫻不由得身子直發抖,這個時候的甄玉棠,讓人從心底深處生出一股懼意。

甄玉棠冷冷出聲,“阮嫻,王娘子,你們倆聽好,你們膽敢招惹阿芙一根手指頭,我會讓你們加倍賠償回來。”

“平時,王娘子用得哪隻手打得阿芙,加倍打回去。”

她盯著王娘子,朱唇輕啟,含著化不透的寒意與冷厲,“若是再有下一次,你這隻手,就彆想要了。”

王娘子咽了口唾液,生出濃濃的恐懼,嘴唇蠕動了幾下,卻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儘數熄滅,剛才那一摔,她的腰應該是要斷了,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可最讓她發怵的,還是甄玉棠。

平時聽從甄玉棠的吩咐,像拎木棍似的,拖起王娘子,接著狠狠把她摔地上,又是“咯吱”一聲,骨頭響起來的聲音。

櫻桃恨得直咬牙,用力踢著王娘子,踩在她的手背上,“你這個糟老婆子,我看你比毒蛇還要惡毒,欺負我家小姐不說,小小姐還那麼小,你竟然下得去手!”

“嫻兒,嫻兒,救救娘。”王娘子臉色蒼白,沒一會兒,她哀嚎的聲音漸漸降下來,連痛呼的力氣都沒有了,眉間的冷汗如黃豆那麼大,一顆顆落下來。

阮嫻瑟縮著身子,不敢上前,原來,這才是甄玉棠的真麵目,哪怕是婆母,她也不會軟下心腸。

突然,她的餘光看到阮亭的身影,阮嫻一喜,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大哥,你快救救娘。”

阮亭立在不遠處,神色凝重。

甄玉棠抬眸看過去,不知阮亭在那裡待了多長時間了。

阮亭本是去甄府找甄玉棠,沒有見到甄玉棠,聽了徐氏的解釋,他才知道,原來甄玉棠籌謀著要搬到縣城北邊的宅子。

二話不說,他又立即來到這裡,他怎麼也沒想到,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眸含冷意,走了過去。

阮嫻一股腦爬起來,臉頰印著一道道指痕,半邊臉腫了起來,“大哥,娘要被甄玉棠打死了,她還扇了我一巴掌,你要給我們討個公道。”

這時,平時和櫻桃收了手,櫻桃又忿忿踢了王娘子一腳,這才去到甄玉棠身邊。

王娘子嘴唇哆嗦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家門不幸啊,這…這就是個毒婦,你再來遲一步,老婆子我一條命都要沒了。阮亭,如果你今天不…不休了甄玉棠,從此以後,我就沒有你這個兒子!”

“休了我?”甄玉棠冷笑了下,以往如含春水的眸子,此時沒有一丁點感情,“我求之不得。”

她不是遷怒於阮亭,她再清楚不過,這件事與阮亭沒有一丁點兒關係,可是,王娘子是她與阮亭之間永遠無法調和的矛盾。

阿芙是她的親妹妹,甄玉棠在爹娘靈牌前發過誓,要好好照顧阿芙,把她撫養成人,讓她平平安安的長大。

然而,如果她來遲一步,她根本無法想象阿芙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

阮嫻攀上阮亭的胳膊,“大哥,你看看娘傷得多嚴重啊。”

眸色含著寒冬化不開的冷意,阮亭毫不留情的把胳膊從阮嫻的手裡抽出來,“閉嘴。”

阮嫻立即沒了聲音,不敢再吐出一個字。

櫻桃一臉擔憂,忍不住解釋道:“姑爺,事情並非阮嫻說的那樣,是王娘子動手在先,她趁著小小姐一個人在外麵,要把小小姐拖到巷子那裡去,她還動手打了小小姐。小姐不是無緣無故欺負王娘子的,是她們母女倆在倒打一耙。”

甄玉棠冷聲道:“櫻桃,不必再說。”

她半蹲著身子,“能不能走路?”

阿芙擦掉眼角的淚珠,試探著活動了下身子,點點頭。

甄玉鬆了口氣,示意平時把阿芙抱起來,越過阮亭,朝馬車走去。

自始至終,她沒有看阮亭一眼。

阮亭喉結動了下,心頭的塊壘層層疊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在甄玉棠的心裡,阿芙比她自己都要重要許多。

這下子,甄玉棠是徹底記恨上他了。

明明他下決心要補償甄玉棠,要好好疼惜自己心愛的夫人,不讓她再受一丁點欺負。把錯過的那一世,全都補回來。

可是,甄玉棠還是被他身邊的人傷害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亭亭: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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