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八十九天(1 / 2)

朦朦朧朧的夜色下, 涼意刺骨,阮亭墨色的長袖浸透著殷紅的血,甄玉棠細眉緊蹙, 聲音輕輕的, “疼不疼?”

同樣是剛過去新年,同樣是在趕路的途中, 同樣遇到了歹匪,望著阮亭受傷的臂膊,甄玉棠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她的爹娘。

她的爹娘屍骨被運回來的時候, 哪怕提前被人整理了遺容, 可那累累的傷痕, 觸目驚心。

如今, 阮亭在同樣的情況下受了傷, 甄玉棠眼眶一紅。

阮亭本想說一句沒事,他自幼習武,在京城的時候,曾去軍營裡曆練過幾個月時間, 不過是胳膊被匕首劃了一道, 並非不可以忍受。

可是看到甄玉棠濕潤潤的眸子,阮亭話音一轉,“疼。”

聽阮亭這麼一說,甄玉棠心裡更不是滋味, 阮亭把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轉身回去救平時、櫻桃等人,若不是被她們這群人拖累,阮亭對付那些歹匪輕而易舉,何至於會受傷?

袖袍上的血跡明顯, 阮亭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說疼了,可見,他應當受傷很嚴重吧!

甄玉棠更加擔心了,“你再忍一忍,先上車,好不好?”

阮亭眼裡閃過一絲不明顯的笑意,甄玉棠在心疼他。

阮亭臉不紅心不跳,宛若全身上下虛弱的一動不能動了,他靠在甄玉棠身上,“你扶著我上馬車。”

“好。” 甄玉棠哪裡知道阮亭打的主意,她心裡又愧疚又心疼,挽上阮亭另一條沒有受傷的胳膊,輕輕的攙扶著他。

那些歹匪毫無人性,不甘被綁起來,還想著趁甄玉棠一群人不注意的時候,奪過匕首,來一個反撲。

可見到領頭的大哥被阮亭一腳踹飛,躺在地上連吐幾口鮮血,那些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阮亭倒是想被甄玉棠溫溫柔柔的扶著,可還有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他看了那個被他踹飛的劫匪一眼,對著甄玉棠道:“等我一下。”

一陣夜風吹來,錦袍隨風揚起,許是夜色太過蕭瑟凜冽,阮亭的眉宇間透著冷厲。

他大步走到那個歹匪身邊,拿過歹匪身旁的短刀,用力刺在他的掌心。

十指連心,疼痛當即傳遍了四肢百骸,那個歹人雙目瞪大,眼眶充血,當即哀嚎起來。

他用力的掙紮著,可短刀穿過他的掌心,深深的刺在地麵上,一動就是鑽心的疼。

他們這群歹匪,靠搶劫謀生。此處有一片鬆林,鬆林裡立著大大小小上百個墳墓,又有鬨鬼的傳說當幌子,這簡直是老天爺都在幫他們,他們搶劫夜晚經過此處的行人,從來沒有失手過。

先把那些男男女女殺了,再把馬車上的貨物與金銀珠寶帶回去。趕在天亮前,把一切的痕跡清理妥當,不會有人發現是他們做的這些事情。

阮亭與甄玉棠,就是他們今晚瞄準的獵物。隻有兩輛馬車,人手不多,

可那些劫匪怎麼也沒想到,看上去像是讀書人的阮亭,竟然一個人就可以製服他們一群人。

阮亭冷冷的看著那個歹匪因疼痛而猙獰的神情,而後站起身,朝甄玉棠走去。

拿領頭的劫匪開刀,對其他人來說,是一種震懾。

歹匪的叫聲,在黑夜裡,伴隨著冷風,頗是淒慘。

其他歹人心頭一悸,哪怕阮亭一句話都沒有說,那些人恐懼的盯著阮亭,不敢再有其他想法,生怕自己落得同樣的下場。

甄玉棠靜靜的看著,轉身叮囑道:“平時,平安,你們把這群歹人綁起來,注意他們有無異動,小心點。”

平時趕忙應下,他也被方才的變故嚇破膽了,“小姐,奴知道了。”

他又問道:“小姐,姑爺的傷怎麼樣了?”

“阮亭受傷挺嚴重的,還有多久可以到附近的客棧?”

聽甄玉棠這麼一說,平時也急了,“小姐,還要半個時辰左右,待會奴讓馬夫加快速度。”

“好,你們快點處理那些人。”

說完這話,她朝阮亭走去,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他,“那些歹匪應當不敢再鬨騰了,把這些事情交給平時他們,你快上去馬車休息,你還受著傷呢。”

唇角噙著不明顯的笑意,阮亭把手掌伸過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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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拿著粗粗的繩子,狠狠踢了一腳地上躺著的歹匪,“敢傷我們家姑爺,你活得不耐煩了,等著被關進大牢裡處死吧。”

平時先把那人的手腳綁在一起,他用了吃奶的力氣,才把穿透那個歹匪手心的匕首從地上拔起來。

那個歹匪身子又是一顫,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眉頭冒著豆大的冷汗。

“姑爺力氣可真大!”平時嘀咕了一句,出了這一檔子事,以後他也要跟著姑爺學幾招。

半個時辰後,到了沿途的客棧,平時去請大夫,平安與馬夫去報官。

甄玉棠淨了手,“我先幫你清理一下傷口,待會兒可能會有些疼。”

她幫忙把阮亭的外袍脫下,殷紅的血漬越發的明顯,長長一道傷痕,血肉被劃破。

甄玉棠小心翼翼的用絹帕擦拭著周圍的傷痕,“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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