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玩味的笑了一下,不想再繼續逗麵前的姑娘了,“還好。”
“怎麼會不疼?那麼長的一道傷痕。” 甄玉棠不相信阮亭的話,若是她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肯定是會哭鼻子的。
她低下頭,輕輕的吹了一下,抬眸看著阮亭:“小時候我爬上府裡的一棵梧桐樹,不小心從樹上摔了下來,也是胳膊那裡被劃了長長的一道,我娘給我吹了幾下。我娘告訴我,受傷了,吹一吹,就不疼了。”
阿芙受傷的時候,她也是這麼照顧阿芙的。
此刻的阮亭,在她看來,虛虛弱弱的,還要被她攙扶著,和阿芙沒什麼差彆。
被甄玉棠吹過的地方,灼若的刺疼散了許多,冰冰涼涼的,又像被一根輕羽劃過,一直劃向阮亭的心頭。
阮亭低沉笑了一聲,“不錯,不疼了。”
她隻是吹了一下,又不是什麼神丹妙藥,哪能立即就不疼了?
甄玉棠知道阮亭是在安撫她,不想讓她擔心。
不多時,大夫過來,甄玉棠迎上去,“大夫,我夫君受了重傷,勞煩您為他診治。”
那位老大夫檢查了阮亭受傷的胳膊,哪有什麼重傷!
傷痕雖然不淺,也流了不少血,可未觸及靜脈與骨頭,就是些皮外傷,休養十天半個月就可以恢複了。
老大夫看了阮亭一眼,又看了甄玉棠一眼,一下子了然。
這一對小夫妻年紀輕輕,看樣子剛成親不久,許是這位郎君故意把傷勢說的重了些,好博這位小娘子的關心。
老大夫也是過來人,他年輕的時候也厚著臉皮用過這種把戲,自然不會戳穿阮亭的謊言。
老大夫給阮亭換了藥,起身道:“你夫君傷勢不輕,需一早一晚換兩次藥,傷口處不可沾染水漬,那條胳膊不可用力,不可做一些劇烈的動作。”
劇烈的動作?起初甄玉棠沒反應過來,她一心擔憂阮亭的傷勢,沒想那麼多,等送著老大夫出去客棧,她才突然明白老大夫這句話的意思。
甄玉棠臉紅了些,阮亭受著傷呢,她又不會與阮亭做那些事情。
等甄玉棠進來客棧,阮亭看著她,“你臉紅了,怎麼了?”
甄玉棠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經的道:“沒事,我就是有些熱。”
阮亭勾了下唇,沒說相信,也沒說不相信,還沒出正月,又怎會悶熱?甄玉棠應該是因著老大夫的那句話害羞了。
他摩/挲了下指腹,“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
“好。”甄玉棠過去擰了條帕子,遞給阮亭。
盥洗之後,阮亭還看著她,似是有話要說。
甄玉棠不解,“你想說什麼?”
阮亭:“我受傷了,裡衣染上了血漬,沒辦法換衣服。”
甄玉棠眨了下眼睛,“我…我讓平時進來給你換衣服。”
受傷了,是個好機會,阮亭又豈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我不喜小廝近身,你是我夫人。”
甄玉棠下意識問了一句,“所以呢?”
阮亭用著一副再自然不過的口吻,“所以,你幫我換衣衫。”
甄玉棠揪了下手指,狐疑的對上阮亭的視線,阮亭是胳膊受傷了,又不是不能動彈。
她歎了口氣,行吧,阮亭是傷者,這是她應該做的,她就不與他計較那麼多了。
錦袍早在來到客棧的時候就被脫下了,如今,阮亭隻著一件素白色的長衫,越發襯得他肌膚冷白,眉眼清雋。
甄玉棠心無旁騖,解開他腰間的束帶,阮亭白皙健碩的胸膛露出來。
她欣賞了幾眼,重新給阮亭換上寢衣。
彆說,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材,阮亭當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綽綽有餘。
折騰了半個晚上,用過膳後,甄玉棠道:“客棧隻剩下三間客房了,你一間,平時他們一間,另外一間,我和櫻桃住。”
阮亭看著她,“若是我半夜發熱了,或是想喝水,怎麼辦?”
甄玉棠好笑的打趣著,“你受了傷,倒是大少爺的脾氣跟著出來了。”
深邃的眸子注視著甄玉棠,阮亭著一身雪白的長衫,拉著甄玉棠的手,“客棧的床榻並不寬敞,你與櫻桃擠一張床,不方便休息,我這屋子還裡有火盆。玉棠,你夫君都受傷了,你不能拋下我一個人。”
甄玉棠試著動了動,沒能抽回手,阮亭把燭燈熄了,屋子裡隻餘下靜謐。
靜默了一會兒,甄玉棠脫了衣服,不就是睡一張床嘛,她又不是未出閣的姑娘,也沒什麼好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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