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棠微微一笑, 搖了搖頭,抽回手,“難不成我不給你買玉佩, 你就不佩戴玉佩了嗎?”
阮亭這是賴上她了呀。
“這倒不是。” 阮亭手心一空, 像是缺了點什麼。
明明甄玉棠就在他的身旁,是他的夫人,可他總有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甄玉棠並不屬於他。
若是有朝一日甄玉棠願意送給他一塊玉佩,意味著甄玉棠願意原諒他了。
用過早膳, 阮亭正在檢查阿芙這幾日的功課,傳來櫻桃的聲音, “小姐,表少爺過來了。”
甄玉棠微微頜首,“阿芙,你跟著姐夫看一會兒書, 姐姐與表哥有事情要忙。”
她又看向阮亭, “阮亭, 我出去一趟。
阮亭看了她一眼, 薄唇抿了一下, “嗯”了一聲。
後麵幾天, 皆是如此, 每日上午林知落都要來甄府一趟。
等甄玉棠離開書房後, 阿芙像個小大人一樣, 盯著阮亭看了幾眼, 搖了搖頭。
阮亭好笑的道:“你為何搖頭?”
阿芙一本正經的道:“姐姐不帶著我去見表哥,也不帶著你去見表哥,我們倆好可憐, 隻能待在書房裡。”
“有什麼可憐的?”阮亭道:“好好讀書,待會兒要抽查你的功課。”
阿芙撇了下嘴,俏皮的拉著調子,“小白菜呀,地裡黃呀,每天都要練大字呀!”
阮亭被她這般搞怪的模樣逗笑了,“ 繼續看書。”
甄玉棠這幾日與林知落見麵,他心裡是有點吃味,並不是吃醋,他很清楚,甄玉棠與林知落並無私情。
他吃味的是,在甄玉棠的心裡,林知落遠遠比他重要,是她可以依靠的人。
上一世,他對甄玉棠造成的傷害遠非幾句簡單的賠罪可以彌補,一天天,一日日,一年年,所以甄玉棠這一世才不能放心的信任他。
都是他辜負了甄玉棠,確實該吃些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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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落上門是有正事要辦,他給甄玉棠挑選了幾本基礎的醫書,又給甄玉棠講解了一些簡單的藥理。
他推了推桌子上幾大包藥材,“阿芙身子是有些弱,但平時也就是些受涼發熱的毛病,你也無需太過擔憂。這些常用的藥材,我都分門彆類為你準備好了,若是阿芙發熱了,你把這包藥材熬成藥湯,先喝上一副。還有,趕路去京城,估摸著也要有一個多月的行程,我也為你們準備了些藥草,止暈止吐鬨肚子的藥草都有,還有藥方,我也各寫了一份兒,以防萬一。”
甄玉棠望著那鼓囊囊的幾大包藥草,上麵仔細寫著名稱與用量,是林知落的字跡。
她鼻尖一酸兒,雖然是表哥,可林知落就像是她的親哥哥一樣,處處關心著她,即便是一些細枝末節,林知落也都想到了。
她感激的道:“表哥,謝謝你,你照顧了我與阿芙很多很多。”
林知落看著她泛紅的眼角,生起了一絲離愁,“這是我應該做的。是表哥太無能,若是表哥也能去到京城,等你去了京城,也能多些親人。”
“不是,表哥才不無能。”甄玉棠鼻尖的酸澀之感散去,她笑著道:“在我心裡,你是最好最好的表哥。表哥,外祖母就勞煩您們多加照顧了。”
林知落安慰道:“你放心,祖母身子康健,不會有事的。家裡還有其他人在,都陪著外祖母。等你去了京城,不要總惦記著家裡人,有空的時候,寫封信回來就行了。”
臨出府前,林知落打趣著,“這幾日我總是來府上找你,表妹夫怕是要吃醋了。”
甄玉棠狡黠的出了聲,“吃醋就吃醋吧,多吃些醋也挺好的,強身健體。”
說曹操曹操到,他們倆正說著閒話,恰好看到了不遠處的阮亭。
阮亭走過來,“表哥這是要走了?”
“是。表妹夫可是特意來送我出府的?”
“表哥來府上了,我自是該見一見表哥。等開了春,表哥又年長了一歲,玉棠一直擔憂著表哥的親事,表哥可有心儀的姑娘?” 阮亭神色如常,宛若真心實意關心著林知落的親事,“若是沒有,我那幾位同窗的胞妹,都是不錯的姑娘,與表哥正是相宜。”
男人最懂男人,阮亭這話是什麼意思,林知落聽出來了。得,還真是吃味了,又操心上他的親事了。
甄玉棠附和道:“是啊,表哥,阮亭說的沒錯,若是遇上了合適的姑娘,表哥可不要錯過。”
林知落露出和煦的笑,“ 不急,我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等你們什麼時候有了孩子,我再成親也不遲。”
阮亭一噎,他與甄玉棠一時半會兒可不會有孩子。
林知落又來了一擊,“表妹夫傷勢如何,可恢複了?”
阮亭摸了下鼻子,“好了大半了,勞表哥費心,表哥醫術高超,多謝表哥為我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