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勾了下唇,“如果沒有回到泰和縣,我與你不會有任何交集,我不會認識你,也不會與你成為夫妻。”
甄玉棠沒料到阮亭會提到她,她笑了一下,“遇到我有什麼好的,我又不能給你提供助力!我聽說,與你一同中舉的同科,好幾個與府學夫子成了翁婿,沈夫子等人早就找了關係,為自己的女婿鋪路。興許你與另一個女子成親,你能得多更多幫助。”
“ 再多的幫助,都不如你重要。”阮亭好看的眸子湛亮溫柔,“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時候,玉棠,是你把我拉出黑暗。他們有得力的老丈人,我有你。我的夫人,比其他女子都要好。”
阮亭說起這句話時,就像稚童得了心愛的玩具,立馬跑出去,驕傲的對其他人顯擺著。
突然,甄玉棠臉一熱,光天化日,甲板上還有這麼多人在,阮亭竟然含情脈脈的說著這樣的話。
其實她可以理解阮亭的想法,阮亭不屑利用裙帶關係在官場上平步青雲,他有傲骨,也有絕對的實力。
對於阮亭而言,他內心深處最期盼的,是來自家人的溫情。
王娘子與阮嫻沒有給予他一丁點溫暖,陪在阮亭身邊的,隻有她。所以,阮亭不願與她和離。
阮亭如同一個久居黑暗的人,隻要旁人給予了他一點光亮,對他來說,便是不同的。
可惜,許多人太過吝嗇,不願給予阮亭一點點的光明。
她很確定,阮亭此刻說這些話是真心實意的,並非是為了逗她開心。
甄玉嘟囔了一句,雖然她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小仙女,可被阮亭明目張膽的吹捧著,她也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我哪裡有你說的這麼好!”
阮亭唇角噙著笑,欣賞著她害羞的姿態,“怎麼沒有?”
甄玉棠嗔他一眼,“好了,我知道我很好,你不許誇我了。”
這時,甲板上有一個婦人臉色一變,彎著腰,一手捂著嘴,趕緊跑到一旁,嘔吐起來。
另一個中年大漢粗聲喊到:“若是哪個人暈船了,不要亂跑,待在船艙裡。”
甄玉棠俯著身子,“阿芙,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阿芙揮了下胳膊,又蹦躂了幾下,“姐姐,我沒有不舒服,那邊的水裡有小魚跳上來了,姐姐,我要去看。”
甄玉棠“嗯”了聲,“去吧,要是哪裡不舒服了,立即來找姐姐。”
阿芙身子弱,又不經坐船。甄玉棠以為阿芙可能會暈船,沒想到她倒是好好的。
甄玉棠又看向阮亭,“你怎麼樣?”
在府學讀書的兩年時間裡,來來回回,阮亭不知坐過多少次船了,他自然沒有問題。
他反問道:“你可暈船?”
甄玉棠挺了挺胸,有些驕傲,“我當然不暈船,我從小就跟著我爹娘坐船,我爹娘外出做生意的時候,我就纏著他們,讓他們帶著我一起去。”
傍晚用膳時,如果跟著船上的人一起用膳,隻能吃魚羹。櫻桃提前準備了一些新鮮的蔬菜與鴨肉,借了船上的灶房煮飯。
阿芙是第一次去京城,她不知道京城是什麼樣子,卻也是有幾分向往的,用了膳,又跑到甲板上嬉鬨。
等她玩累了,甄玉棠與阮亭帶著她回房。
平常甄玉棠與阮亭分開睡,但這是在船上,人多眼雜,要是被彆人知道她與阮亭沒有睡在一起,肯定私下會議論他們倆的感情。
於是,阿芙與奶娘睡在一起,甄玉棠與阮亭睡一個屋子。
天色暗下來,風一吹,甄玉棠不禁打了個顫,“好冷呀!”
甲板上是待不住了,回房之後,她問道:“你要沐浴嗎?”
阮亭喉結滾動一下,“我先看會兒書。”
甄玉棠拿了件換洗的寢衣,突然和阮亭住在一個屋子裡,多了個人,總是不太方便。
她又不能把阮亭趕去甲板,現在還未到二月,又是在船上,入夜之後,涼意刺骨。如果阮亭受了涼,那就麻煩了。
沐浴之前,甄玉棠特意交代了一句,“好好看書,不許偷看我洗澡,聽到沒有?”
阮亭頭也不抬,“嗯”了一聲。
甄玉棠不放心的又看了他幾眼,這才去到屏風後。
阮亭靠在床頭,手裡拿著書,思緒卻恍惚起來。
屏風後麵,女子嫋娜的身影,倒映在繡花屏風,可以看清楚那一抹高挑纖柔的輪廓。
氤氳的水汽,模糊了屏風上的倒影。
阮亭收回視線,不再看屏風一眼。可衣服落地的聲音,進入浴桶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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