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幾天,甄玉棠仍然暈船,還在不太嚴重。
湖水破冰,阿芙在甲板上跑來跑去,探著小腦袋,盯著水裡三五跳動的小魚,咧著小嘴,“姐夫,這是什麼魚?”
阮亭解釋道:“這是草魚,這是青魚,這條是白鰱。”
阿芙仔細的看著,皺著白嫩的眉頭,“姐姐,你能分辨出這些魚的不同嗎?”
連續暈船了幾天,甄玉棠漸漸無礙,聽到阿芙的問話,她搖搖頭,“不能。”
雖她分辨不出那些魚,可什麼魚好吃她倒是一清二楚。
阿芙像個小大人一樣,胖乎乎的手指指著,“這個是草魚,這個是青魚。”
“阿芙很聰明。”甄玉棠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好奇的道:“你是怎麼分辨出來的?”
“ 青魚的嘴尖尖的,草魚的嘴圓圓的,青魚的個頭還比草魚大。”
阮亭滿意的接過話,“阿芙說的不錯,還有一點,青魚的顏色更深一些,草魚的顏色偏淡黃色。”
甄玉棠笑起來,“阿芙和你姐夫一樣,都很聰明。”
阿芙笑嘻嘻的仰著腦袋,脆脆的道:“姐姐更聰明。”
看著小阿芙臉上的笑意,甄玉棠越發覺得,帶著阿芙來京城,是正確的選擇。
阿芙聰穎機靈,若是待在泰和縣,不能走上科舉這條路,隻能跟著她一起經商。可來到京城,她會有更多的選擇。
阿芙又“哇”的一聲叫起來,指著不遠處,又蹦又跳,“彩虹。”
她立即搖晃著甄玉棠的胳膊,“姐姐,快看,有彩虹。”
甄玉棠看過去,蔚藍如水的天空,一道彩虹橋躍然而出,高高懸掛在半空,色彩斑斕,明亮燦爛。
船上的男男女女跑了出來,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有個婦人高聲道:“見到彩虹,會有好運的。咱們都很幸運,船上的人啊,小夫妻倆能夠長長久久,白頭偕老;讀書人定是能考取功名,榜上有名;老人家則會身體康健,長命百歲。至於這些小孩子嘛,會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
聞言,甄玉棠下意識的看向阮亭,恰好,阮亭也正在看著她。
長長久久,白頭偕老,他和甄玉棠會有這麼一天的。
————
一個穿著淺粉色襦裙的女子走過來,笑著稱呼:“阮公子,阮夫人。”
甄玉棠轉身一看,微微頜首,“趙夫人。”
這是趙構的妻子李氏,秋闈的時候,趙構雖名次不靠前,可也中舉了,趕在年前,他與李氏成了親。
甄玉棠沒有去赴宴,但也送去了賀禮。
李氏是與趙構一起過來的,趙構看了甄玉棠一眼,麵前的女子比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要豔麗多姿,但他,已非當初那般魯莽之人。
甄玉棠嫁人了,他也成親了,他對甄玉棠不再有其他心思,就如朋友一樣,“聽阮亭說你暈船了?”
甄玉棠回道:“是,不過已經無礙了,多謝你與趙夫人送來的陳皮與薑片。”
趙構嘿嘿一笑,“沒事了就好,彆客氣。”
趙構不再說什麼,轉頭與阮亭談起會試的事情。
李氏看向甄玉棠,“阮夫人,我們去這邊說說話吧。”
看出來李氏與她有話要說,甄玉棠沒有拒絕,“好。”
李氏捏了下絹帕,“我在與趙構定親的時候,趙構對我說,他曾經喜歡過一個姑娘,不過他已經放下那個姑娘了。雖然這份感情沒有結果,但他成長了許多。
“所以,阮夫人不必格外的避諱。我相信阮夫人的品性,更相信我夫君的品性。”
甄玉棠眼睛亮了下,她與李氏並不怎麼熟悉,可她能看出來,李氏是個好姑娘。
把事情說清楚了,以後她與李氏的相處不會太尷尬。
她感歎道:“多謝趙夫人,能娶到你,是趙構的福氣。”
李氏低頭笑了笑,“您與阮舉人去到京城後,住所可安排妥當了?”
甄玉棠道:“安排妥當了,你們呢?”
李氏道:“我們提前打聽了京城的情況,準備到了京城後,先租一個一進的宅子住著。”
甄玉棠點了點頭,“ 我們都是一個地方的人,等到了京城,可要多加來往。”
一轉眼過去了半個月,大船走走停停,就快到京城了。
這一夜,甄玉棠睡的正熟,迷迷糊糊中,聽到一絲動靜,還有幾道男子的慘叫聲,還有東西砸在甲板上的聲音。
在寂靜的黑夜中,這些慘叫聲格外的清楚,她睜開雙眸,聽聲音的來源,就在不遠處。
甄玉棠豎著耳朵,突然又隱隱約約聽到隔壁房間傳來聲音,似是阿芙在說話。
甄玉棠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這麼不巧,隔壁是阿芙與櫻桃的房間,看來是阿芙半夜醒來要如廁。
可外麵又有動靜,估摸著動靜還不小,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甄玉棠很是擔心,唯恐那些人聽到阿芙的聲音。
她直起身子,剛一有動作,隻見阮亭握上她的手。
“你醒了?”甄玉棠聲音低低的,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聽見的語氣道:“你可聽見外麵的動靜了?”
阮亭“嗯”了一聲,墨眸清明,不用甄玉棠說出來,他明白甄玉棠的擔心,“你在屋裡待著,我出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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