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麵的是阮亭, 甄玉棠眸子彎起來。
平時激動的嚷嚷著,“是少爺,真的是少爺,少爺是狀元。”
阮亭本就俊逸, 又穿著狀元郎的緋色錦袍, 眉宇間的意氣張揚, 越發顯得他俊美無儔。
明媚的日光傾灑在他深邃的輪廓, 閃爍著一層柔光,馬背上的郎君,鮮衣怒馬, 宛若亭中玉樹。
阮亭還是侯府少爺的時候,應當也是這般瀟灑風光。
圍觀的人群, 議論聲此起彼伏,“呦,這位狀元郎比探花還要俊呢!”
“是啊, 聽說這位阮狀元不過十九歲,還沒弱冠,估摸著是大晉最年輕的一位狀元郎了。”
……
聽著這些稱讚的話語,甄玉棠注視著高頭大馬上的阮亭,由衷的替他高興。
這一世,李首輔的外甥也參加了會試和殿試, 競爭遠遠比上一世還要激烈,阮亭依舊脫穎而出, 這其中的不容易, 非經曆過的人無法想象。
沿街不少女子朝新出爐的進士投擲花枝,往年,是探花最受歡迎, 可今個倒是反了過來,那些女子一股腦把手裡的花枝拋到阮亭身上。
阮亭一個都沒接下,朝著人群中的甄玉棠笑了笑。
櫻桃興高采烈的道:“夫人,您可不能被其他女子搶先了,快給少爺扔枝花呀!”
甄玉棠淺淺笑著,“不用了。”
挨著她的那位上了年紀的婦人,聽到她們倆的對話,好奇的打聽著,“你是阮舉人的夫人?”
甄玉棠轉過身,“是。”
那個婦人勸道:“阮夫人,狀元郎打馬遊街,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機會,錯過了可就沒有了,想來阮狀元肯定想要收到您手裡的花。”
甄玉棠猶豫了下,“可我出來的時候,沒有折一枝花帶著。”
“夫人,我折了一枝海棠花,替您備著呢。”櫻桃說著話,把手裡的花枝遞過來。
甄玉棠接過來,垂頭看著手心的海棠,宅子裡有著一小片海棠林,聽張管家說,是阮亭特意叮囑的,費了好大功夫,把彆處的海棠移栽到宅子裡,又派人悉心照料著,每日澆水。
如今,簌簌海棠花開得爛漫。
她快步走過去,用力揮出手裡的海棠花,喚了一聲,“阮亭,接好了。”
她兩頰的笑靨盈盈,漫天的光華落在她的眉眼間,靈動燦爛。
甄玉棠如一束光般耀眼,哪怕街道上立著不少人,可阮亭第一時間就能看見她。
她的聲音好聽,臉上的笑意更是牽動著她的心。
阮亭墨眸裡的柔情溢出來,傾著身子,接過那朵海棠。
不少人看向甄玉棠的方向,議論著,“那位姑娘就是阮夫人吧,狀元郎和狀元夫人這般恩愛,當真是惹人羨慕啊!”
*
遊街後還有進士之間的應酬,趕在傍晚,阮亭回到了府裡。
甄玉棠給他倒了盞茶,“今個累壞了吧,快歇一歇。”
阮亭笑著道:“是有些累。”
他拿出來一個小木匣,甄玉棠打開一看,裡麵裝著她白日送給阮亭的那枝海棠,“這麼莊重啊?”
“這是你送給我的,等日後我們有了孩子,若是孩子也走上了科舉這條路,這就是傳家寶,等他中舉的那日,送給他。”
“ 不過是一枝花而已。”甄玉棠好笑的道:“哪裡就值得當一個傳家寶,再說了,也保存不了那麼長時間!”
阮亭把盒子蓋上,“ 無妨,我已找了這方麵的手藝人,到時候就可以把這枝海棠花永遠保存下來了。”
海棠是甄玉棠喜歡的花,他不舍得看到海棠花枝枯萎。
甄玉棠淺笑著,“行吧,隨你的便,若是到時候我們倆沒有孩子,那你的傳家寶可就派不上用場了。”
她的語氣很輕鬆,阮亭卻想到了前世的那十年,甄玉棠不曾有身孕。
阮亭握了握她的手,“有沒有孩子不重要,到老了,我們倆為伴。”
到了熄燈的時候,阮亭這人又不老實了,埋在甄玉棠的胸前,“玉棠姐姐,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你什麼時候讓我享受一下前麵的一大樂事?”
這人好意思說出來,甄玉棠把他的腦袋扒拉起來,“夢裡什麼都有,你快睡覺吧。”
阮亭依舊沒臉沒皮,“玉棠姐姐,我還沒有弱冠,你就忍心讓我每天忍著嗎?”
“今個還是我金榜題名的日子,你總要給我個獎勵吧。”
甄玉棠道:“之前給你買了一塊玉佩,那個就是獎勵。”
“那個不算。”阮亭輕輕捏著甄玉棠的指尖,有些酥癢。
甄玉棠被他鬨得沒脾氣了,一旦阮亭軟下來,她就沒轍了。
甄玉棠直起身子,在阮亭的右臉頰處親了一下,“這樣總行了吧?”
“還不夠。” 阮亭“得寸進尺”,貼上甄玉棠的朱唇,隔著輕薄的寢衣,大掌遊移著。
甄玉棠的呼吸急促起來,被阮亭碰過的地方,宛若被火灼了,熱熱的。
她扭動了一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