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也給她改名字了,甄玉棠叫著,“阮婷婷!”
“甄棠棠!”
“阮婷婷!”
“甄棠棠!”
兩人一連叫了對方的幾次名字,甄玉棠兩靨的笑意燦爛,“你好幼稚啊,阮亭!”
阮亭眸裡帶著笑,“你不也是嗎?”
“行吧,我們兩個都是幼稚的人。”甄玉棠又笑起來,笑靨似花般明豔。
怕是阿芙這個年紀的孩子都不會做這樣的事了,不過,有些幼稚,卻很令人放鬆。
————
等阿芙換好了衣衫,三人一道用膳,外出辦差,阮亭還給姐妹兩個稍了東西。
沒有了公事纏身,阮亭難得休息下來,清晨枝頭的鳥鳴傳來,清脆又動人,朦朧的白霧逐漸散去,草葉上晶瑩的露珠也跟著消散。
阮亭立在門口,望著遠處連綿的青山,又收回視線,“今個可還要去山上摘果子?”
甄玉棠點了下頭,“去,昨個摘的葡萄不多,被櫻桃她們分吃了,我想多摘些葡萄,試著做幾壇葡萄酒。”
阮亭道:“我跟著你一道去。”
免費多了一個摘葡萄的人手,甄玉棠自是答應。
山上藤蔓纏繞,一咕嚕一咕嚕的葡萄格外喜人,在日光的照耀下,像寶石一樣,散發著光華。
甄玉棠也沒閒著,她手裡拿著小剪子,挑選著熟了的葡萄,剪下一小串,遞到阮亭手裡,“你嘗一嘗,可甜了。”
甜蜜的汁水在唇裡迸開,確實很甜。
架子旁還搭著一個秋千,“這個秋千早就有了,坐在上麵,欣賞著山頂的景,可舒服了。”
寬大的秋千可以容納兩個人,說著話,甄玉棠坐下來,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吧。”
兩人並肩坐著,山風拂麵,枝葉似粼粼的樹海,送來沁人的清香。
甄玉棠吃了幾顆葡萄,朱唇瀲灩,阮亭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她擦拭著指尖的葡萄汁,“你不吃嗎?”
阮亭意有所指的道:“待會吃。”
話音落下,他傾著身子,大掌托著甄玉棠的脖頸,貼上那瀲灩的紅唇。
清甜的葡萄汁散開,總是讓人嘗也嘗不夠。
繾綣綿長,不知過了多久,最後分開的時候,甄玉棠兩頰染上一層紅暈,眸子也是濕漉漉的。
阮亭的指腹擦過唇瓣,聲音低啞了幾分,“是甜的。”
這人確實吃了葡萄,不過吃的是她口中的葡萄,能不甜嗎?
*
又在莊子上待了兩三日,做好了葡萄酒,天氣逐漸轉涼。
一場秋雨一場寒,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整夜,空氣中彌漫著水汽。
夏天過去,又迎來了秋日,甄玉棠與阮亭離開了莊子。
她在香料鋪子看賬本的時候,柳夫人去鋪子裡找她,“一個月不見,你可從莊子上回來了。”
甄玉棠笑吟吟打趣著,“一個月不見,我瞧著你更加好看了。”
“哪裡來的這麼會說話的美人!”柳夫人開懷的笑起來,沒有人不喜歡被彆人誇讚。
甄玉棠吩咐櫻桃上了茶,柳夫人說著閒話,“你在莊子上待了那麼長時間,怕是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一些事情吧?”
甄玉棠還真是不知道,“什麼事情?”
“陸夫人要給陸遇說親,可那日宴席上,那些好人家的姑娘看到陸瑤的做派,有意與陸家結親的人家,都反悔了。陸夫人氣得不行,知曉了來龍去脈,罰陸瑤跪了幾個時辰的祠堂,聽說從祠堂出來的時候,她是被抬回去的。陸夫人又把她關在院子裡,讓她抄寫經書修身養性。”
陸瑤也是自作自受,她一個二房的姑娘,毀了陸遇的親事,陸夫人與陸侯爺可不會讓她好過。
陸夫人肯定要磨一磨她的脾性,不然陸瑤損害的可是整個宣平侯府的名聲。
這話剛說完,柳夫人接著道:“還有一件事,是溫如蘊的事情。她與寧三郎定親的時間不短了,可寧三郎纏綿病榻,這門親事一直拖著。前不久,寧三郎病情好轉了些,寧夫人去溫家,說是想按照原計劃成親,也會給溫如蘊不少的聘禮。溫家人不同意,一直拖著沒有回複,不知道溫家與寧家到底要怎麼解決。”
溫如蘊心裡裝著阮亭,又嫌棄寧三郎身子不好,自然是要一直拖著。
前世時,一直等到脫不下去的時候,溫如蘊逼著寧家人主動退親,又在離間甄玉棠與阮亭的感情。
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嫁給阮亭了。
溫如蘊頗是有心機,隻是算計了那麼多,最後她也是一無所獲。
甄玉棠陪著柳夫人又說了一會閒話,眼看天色不早,柳夫人買了香料後,離開了鋪子。
甄玉棠和鋪子裡的管家商量著生意上的事情,她提了一些要求,等把那些問題處理了,甄玉棠踏出鋪子的門檻,剛欲回府,卻見到了許久不見的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