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一百三十四天(2 / 2)

看熱鬨的人不願意了,“嘿,這是什麼人啊?虧得我們為你女兒擔心,結果你說是你自己搞錯了,你這不是耍人嗎?”

“阮夫人也是可憐,怎麼就遇上了張婆子這樣的人?害得我真的以為百香閣的香料有問題,嚇了一跳。幸虧阮夫人謹慎,請了陳大夫和衙役過來,不然這盆臟水啊,可是徹底潑到阮夫人身上了。”

又有一人附和道:“是啊!”

那群人衝著張氏指指點點,張氏低著頭,躁得老臉通紅。

張氏來鬨事,甄玉棠並不怎麼擔心,然張氏家境一般,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事。

若是背後沒有人指使,沒有好處的事情,她何必要做?

想要毀了百香閣名聲的,要麼跟她有仇,要麼就是做香料生意的同行。

與她不和的,除了溫如蘊,也就是陸瑤了,沒有其他人。

甄玉棠冷聲道:“你先彆急著走,既然你來百香閣討公道,我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信誓旦旦說我百香閣的香料有問題,害了你女兒落紅,又汙蔑我收買了陳大夫和衙役,這些罪名我可不能攬下。”

“衙役就在這兒,剛才我已經報官了,請求官府替我討個公道,你還是跟著衙役走一趟吧。”

“報官?”張氏一下子慌亂起來,“我什麼都沒做,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你憑什麼報官?”

不管是何人授意張氏來鬨事,甄玉棠都不打算息事寧人,“你在百香閣一哭二鬨,損毀百香閣的名聲,無端給我亂按罪名,這叫什麼事情都沒做?有什麼話,還是留著跟大人說吧。”

任憑張氏嚎啕大哭,衙役帶走了張氏和她的女兒,甄玉棠向陳大夫道了謝,請他進去鋪子裡喝茶。

圍著看熱鬨的人群還沒散去,甄玉棠提高聲音,對著他們道:“各位大娘、夫人還有郎君們,剛才多謝各位沒有被張氏牽著鼻子走。做生意,誠信立本,客人的利益至上。百香閣規模不大,所賣的東西絕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各位可以放心購買。馬上就要過年了,為了慶賀新年,從今個起,凡是來百香閣買香料的,可以免費領一副對聯。”

甄玉棠長得好看,處事又不急不忙、落落大方,哪怕之前沒有在百香閣買過香料的人,看了這一場熱鬨,對她的觀感也很是不錯。

一聽她這麼說,不少人進去百香閣,畢竟熱鬨也不能白看,還可以免費領一副對聯,還是挺劃算的。

阮亭下值後,聽說了這件事,來百香閣接甄玉棠回去。

他牽過甄玉棠的雙手,大掌給她暖著手,“冷嗎?”

甄玉棠搖搖頭,“還好,我一直捧著暖爐。鬨事的那人已經送去衙役了,彆擔心。”

今個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沒有處理妥當,流言如虎,百香閣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阮亭道:“ 百香閣開張幾個月,就被人盯上了,你把張婆子送去衙役,給她一個下馬威,若還有找事的人,心裡也該掂量掂量。”

甄玉棠淺淺一笑,“是啊,我就是這麼想的。”

“天色不早了,走吧,咱們回去。”阮亭牽著她的手。

北風呼嘯,路上行人匆匆忙忙,兩人手挽著手,仿佛漫天的寒意,也近不了甄玉棠的身。

第二天早上,一頭烏發披在細肩,甄玉棠推開軒窗,入目一片瑩白,如絮般的雪洋洋灑灑,到處銀裝素裹。

阿芙裹成了一個團子,噠噠跑到雪地裡,踩出了一排小腳印,興高采烈的道:“下雪了,下雪了!”

甄玉棠兩靨生笑,注視著阿芙輕快的背影,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又到了一年冬天。

有官府插手,很快張氏交代了,指使她的那個人,正是陸瑤。

陸瑤主動找到她,給了她銀子,讓他來敗壞百香閣的名聲,讓甄玉棠的生意做不下去。

阮亭回府後,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甄玉棠,“ 陸瑤行事不端,手段惡劣,打了她十個板子,衙役把她關起來了,要在大牢裡待上半個月。”

聽到這個結果,甄玉棠不算意外,“陸遙的夫家是書香世家,最重聲譽,她在牢裡的日子才不是最難熬的,想來等她出了大牢,她那婆母可容不下她。”

阮亭清雋的眉眼間閃過一絲狠厲,“那也是她自作自受。”

陸瑤兩次三番故意往甄玉棠身上潑臟水,之前阮亭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睜一隻眼閉隻眼,這一次,他不會善罷甘休。

張氏供出來的隻有陸瑤,而陸瑤與溫如蘊交好。

甄玉棠思忖著,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難道溫如蘊沒有插手嗎?

————

陸瑤在侯府長大,雖不是侯府嫡女,可從小也過著金枝玉葉的生活。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大牢裡,牢裡麵陰暗暗的,日光照不進來,一股難聞的氣息撲鼻,她不由得嘔吐起來。

她坐直身子,吐了幾下,卻牽動了屁/股上的傷口,她臉色一白,痛呼出聲,明明是深冬,卻疼出了一頭冷汗。

老鼠“吱吱”的叫著,從她硬巴巴臟兮兮的枕頭上爬過去,陸瑤打了個哆嗦,就俯下身子嘔吐起來。

寒意刺骨,鑽進她衣衫裡,被打了十板子,一動就是鑽心的疼。然而沒有人來替她醫治,她還能活下去嗎?

又冷又餓,肚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了,陸瑤隻吐出了一口酸水。對麵大牢裡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像凶狠的猛獸一樣,直直盯著她。

陸瑤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她後悔了,她不應該針對甄玉棠的,她隻是想要給甄玉棠一個教訓,沒想到最後受到教訓的人是她自己。

早在上一次,被陸侯爺家法教訓的時候,她就決定不再招惹甄玉棠了,可為何,她又做了錯事?

是了,是溫如蘊!

陸瑤臉色難堪起來,她嫁人後,每日應對婆母尚且自顧不暇,有心無力,哪裡有精力去陷害甄玉棠?

是溫如蘊時常在她麵前提到甄玉棠,提起那個香料鋪子,不知不覺激起她心裡的火氣,衝動之下,她做了錯事。

可最後受到責罰的,隻有她一個人。進了大牢,被打了板子,她的名聲是徹徹底底的毀了,等回到了夫家,等待她的會是什麼,陸瑤根本無法想象,她的臉色更加蒼白。

進入臘月,年味越來越濃,甄玉棠讓府上的繡娘給一家人添置了新衣衫。

阮亭換上湛藍色繡祥雲紋的袍子,本就偏冷白的肌膚越發的白皙,矜貴俊拔,“ 夫人眼光很好,夫人選的樣式,穿在身上很合適。”

“那是。”甄玉棠得意的道,“這邊的,是繡娘給我做的衣裙。”

甄玉棠去屏風後麵換上了一件天青色銀線繡纏枝掐腰小襖,下麵是梅花色繡簇簇梅花馬麵裙。

掐腰小襖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細腰,行走間,簇簇梅花綻開,明媚耀眼。

阮亭眸中露出驚豔,“很好看。”

然後呢?甄玉棠還等著下文呢,結果就沒了,也太敷衍了些。

阿芙搖了搖頭,“姐夫,你聽聽我是怎麼誇姐姐的。”

她脆生生的道:“姐姐本就是仙女,穿上了這件衣裙,就是九天仙女下凡,能夠看一眼姐姐的美貌,我可以幾天幾夜不用吃飯。多謝姐姐願意讓我們欣賞姐姐的美貌。”

阮亭:……

是他敗了,他還比不上一個小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從文章一開始,有些讀者覺得女主說自己是仙女很出戲,可是,這本文是架空,不是傳統的古香古韻的那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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