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得硬著頭皮搭話,“哦哦哦,我知道平陵縣,我以前還去過那裡呢。那地方雖偏遠,但風景卻是不錯,想來也隻有那等山傑地靈的好地方,才能養的出姑娘這般滋潤的女兒家來。”
他很滿意自己這一番話。
“......”徐禾,山傑地靈?
怕不是個瞎的哦。
王生用手擦著汗,繼續笑:“哈哈哈,是、是麼。”
公孫鶴見美人桌上點的菜肴,簡陋到他都心疼,“姑娘是因為大水,才到錦州來的麼?”
他想找一些共同話題,“我也有聽聞平陵縣的事——知縣絲毫不作為,有這麼一個徇私舞弊、貪贓枉法的父母官,年年災害不斷,也真是難為你了。”
徐禾的筷子差點沒夾住菜。
王生捂住自己的心臟才沒暈倒。
徐禾抬頭:“你說什麼?”
......再給老子說一遍。
徐禾的聲音很清很脆,卻是少年音無疑。尋常人一聽可能會發現不對勁,但公孫鶴被灌了迷魂湯,隻覺得美人聲音如珠玉落盤,悅耳動聽。
他以為自己說話說到了點子上,小美人被迫背井離鄉,想必對家中的貪官是一肚子怨恨。
他用儘了肚子裡的墨水,道:“姑娘莫氣,莫氣,到時我就去贈他一塊匾,就書四字天高三尺......”他話突然一頓,看到徐禾的飯碗已經見底,眼一亮,獻殷勤地機會到了,起身,“姑娘稍等。”
徐禾滿腦子還是“天高三尺”,一頭霧水什麼玩意,他看向王生,“他啥意思?”
天高三尺,那就是刮地皮刮了三尺,罵你貪得太厲害呢,但他能這麼說麼,這麼說了怕是不得安生了。王生擦汗道:“誇您的話,誇您的話。”
徐禾:“......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公孫鶴拎著一壺酒又回來了,繼續道:“然後給他書上那麼兩行字。一杯美酒萬人血,數碗肥羹萬姓膏,這等奸人注定是要遭報應的。”後頭小二又喊了他一聲,公孫鶴記起還有一疊糕點,他要親力親為,為美人奉上,於是又喜滋滋,“麻煩姑娘,在稍等一會兒。”
他走後。
徐禾:“......”
王生:“......”
徐禾朝王生勾了勾手指。
王生麵色發白湊過來。
徐禾直接一個爆栗打他頭上,“臥槽,你還說他不是罵我來著。”
徐禾氣瘋了,“這小子居然作詩來罵我,啥玩意兒,誰還不會做個詩啊。”
想了想,操,他好像真不會做。
媽的。“嗬,這年頭誰還動嘴皮子啊。”
徐禾轉頭對侍衛道:“等下你就給我把這小子收拾一頓。”
侍衛忍笑:“是。”
王生:“.......”他這都遭的是什麼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