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出個結果。
那朵梅花盈盈綻放在她小巧潔白的掌心,昭敏郡主笑著, 把它弄散到地上, 隻是那份笑意上不到眼中。
她的眼中滿是疲憊。
沉默了許久, 昭敏郡主慢慢說:“我這次讓娘失望了。”
徐禾一愣, 並不懂她的女兒家心事。隻是他突然就回想起了, 第一次見不知時的餛飩埔裡, 那和尚的滿口的胡言。
季行之......一輩子不能娶妻。
昭敏輕聲說:“他說, 他一輩子不能娶妻。”
風雪卷過大地。
徐禾震驚地抬頭,表情一言難儘。
昭敏郡主與他對視,笑道:“我此行去宣州, 算是第一次與他相處, 他待我挺好的, 畢恭畢敬的。我跟他直白訴說心意後, 他也回的很乾脆,他說說......”昭敏笑了一下,“他說郡主錯愛了。錯愛了,一個女人,在這個年紀經得起幾年的等待呢, 娘說的沒錯, 是我魔怔了。”
徐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阿姐......”
昭敏打住他:“可彆,你彆安慰我。我怕你多說幾句, 我就當場哭出來了。”
徐禾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果然, 暗戀這種事, 苦痛大於快樂。
回到鶴山書院後,昭敏郡主的到來,起了好大的轟動。
學子們也顧不得春試迫在眉睫,都放下了書,眼巴巴地躲在路邊、窗前,就為了一堵“京城雙姝”的芳容。
但徐禾根本就沒給他們看的機會,見阿姐心情不好,抄近道,帶她先去了屋子裡取暖。
沿途有一捧雪從樹上落下,昭敏用手接住了它,也不嫌冷,就看著雪在指間融化。
回到房間後,昭敏脫下大氅,接過徐禾遞過來的暖爐,望著窗邊出神很久。
窗外一直落雪,白茫茫一片,連山的輪廓都隱於天際。
徐禾熱好了茶水,給她。
昭敏蒼白一笑,接過說:“你什麼時候那麼貼心了。”
徐禾:“你小心燙著。”
昭敏淺淺抿了一口,神色稍微恢複點血色。
她將心情收拾好,朝徐禾招了招手。
徐禾坐到她旁邊。
聽她說:“你在錦州可能呆不了一年了。”
徐禾微怔:“怎麼了?”
他能不能在錦州呆滿一年倒是其次,係統給出的任務隻說官任錦州,並沒有年限。
他比較擔心的是,京城出了什麼事麼?
昭敏道:“皇後娘娘纏綿病榻近兩年,病情越發嚴重。如今蘇家在京城如日中天,若是皇後倒下,第一個上台的,怕就是蘇佩玉。”
“啊?”
徐禾瞪大眼:“不可能吧。”蘇家這幾年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說不了解是不可能的,“再怎麼也輪不上蘇家吧,顧家容貴妃不還在那麼。”
昭敏搖搖頭道:“就前幾月錦州的事,容貴妃被牽連,現在還被禁足呢。”
徐禾:“......”
昭敏道:“京城怕是要不得安寧一段時間。但再怎樣,你都還是先回京為好,就呆在眼下,娘也放心點。”
徐禾其實不太懂,為什麼會牽扯到他身上來。但昭敏郡主的神情異常嚴肅,而且長公主所顧及到的一定比他全。
徐禾道:“……成吧,娘要我何時回京?”
昭敏郡主笑了一下,“明年春吧,鶴山書院一眾學子不是上京趕考麼,你就和他們一起,也有個照應。”她歎了口氣,有些不忍和難受,“也不知道皇後娘娘,還能熬多久。”
徐禾問:“查出來是什麼病了麼?”
昭敏郡主搖頭。
昭敏郡主後來漸漸有些困意,徐禾想她舟車勞頓、肯定也很累,先離開了,讓她好生休息。
合上門扉,滿天風雪襲上身,徐禾抬頭看了眼雲層重重的天,眉頭稍稍皺起。
他到現在,主線任務之一的女裝,也完成了一年多了,但第二個任務卻一直沒刷新。
回到房間內,徐禾從抽屜裡翻出了他在這個世界做的第一個東西,魔方。
五顏六色的,熟悉而又陌生。
徐禾舉著它看。
大概是因為報著任務而來,知道自己遲早要離去,所以對這個世界的很多東西,他都不是很上心。無論是京城中各大世家間的風雲詭譎,還是後宮裡各位嬪妃的明爭暗鬥,他沒有認真去留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