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2 / 2)

容均天道:“你無非是在跟我賭氣,是不是?”

“我沒有。”

容均天負手,躊躇滿誌般道:“你隻管安心,等回了西都,我自有安排。”

“什麼安排?”

辛野裳是真心實意在問,容均天卻錯會了意圖,以為她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對她的“安排”。

他轉身看向辛野裳,望著那張秀麗小臉,突然輕輕地歎了聲。

容均天伸手,向辛野裳臉頰上輕輕一拂,卻沒留意到對方瞬間的僵直。

“裳兒,我會給你一個名分的,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好地留在我的身邊,好麼?”

辛野裳的雙眼睜大,好像不太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等確信了之後,她的臉上開始漲紅。

“什麼!”辛野裳攥著拳,匪夷所思:“世子你在說什麼?什麼名分?我要那東西做什麼?”

容均天沒料到她的反應是這樣。

辛野裳以手抵著額頭,不輕不重地捶了兩下,仿佛是想讓自己清醒。

然後她道:“先前就算不是我,世子也可以安排另外的人到西都,如今也不需要我再做什麼了,我自然可以功成身退,至於什麼……是世子多心了,我絕沒有想過那些。”

容均天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辛野裳覺著極為窘迫,尤其是還有個楚直在,她不敢再直視容均天,隻忙道:“世子請回吧。我、我累了要歇息。”

容均天的唇動了動,終於一語不發地轉身,他走到門口,突然又轉身看向辛野裳。

辛野裳無意中對上他的目光,心裡一緊,忙又轉開頭去。

容均天仿佛要說話,但在端詳了他半晌後,還是點點頭,竟自去了。

直到此時,辛野裳才鬆了口氣,她退到桌邊,讓自己坐下:“真是……”身上燥熱的很,她叫了春桃進來問:“先前世子進門前,在外站了多久。”

春桃仿佛知道做錯了,垂頭道:“半刻鐘不到,本來奴婢想稟告,世子攔著不許。”

辛野裳知道為難她無濟於事,便吩咐去打水來,不多時冷水送來,辛野裳掬水洗了臉,借著清涼長長籲了口氣,才喚道:“阿叔?”

楚直沒有吱聲,原來是春桃又送了碗鹵梅湯進來,辛野裳端了在手,嘗了口,滋味酸甜。

不由又多喝了兩口以壓心火,卻聽楚直說道:“此時你正是氣急血湧的時候,這些冰酸之物不宜喝急。”

辛野裳把碗放下:“阿叔……你、你都聽見啦?”

楚直一歎:“你方才直言回絕,恐怕會讓他不快。”

辛野裳道:“這種事自然是要說清楚最好,我以為、哼!明明已經要當駙馬了,何必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他……”楚直剛要開口,突然沉默。

容均天好歹是當世人傑,出身高貴,性格孤高,素來隻有他挑剔拒絕彆人的份。

如今在這丫頭跟前碰壁,偏辛野裳不知委婉,說的那樣直白,這簡直比打容均天幾個耳刮子還要令他難堪。

同為男子,楚直倒有點戚戚然。

顧神醫垂手立在大桌案前,聽皇叔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自己閒話。

他本以為楚直是因為惠惠兒的事來興師問罪的,可看皇叔的意思,似乎不相乾。

正疑惑,楚直淺說了幾句,恍若不經意地問道:“對了,孤忽然想起,當初才請先生來府內之時,先生曾提起多年前見過相似的病症,卻不知是在何處?”

顧雎的臉色陡然變了。

楚直望著他,臉上浮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先生不會是忘了?”

顧雎的喉頭動了動,忙道:“這倒不曾,病例如此奇特,老朽自不會忘記,那……是在西川。”

楚直頷首:“病患是何人?先生自然更不會忘。”

顧雎覺著對方雖然是發問,但卻好像是在考他一般,仿佛答案已經寫好,假如他答錯了,那……

“當然,”顧雎低著頭不再看楚直:“不瞞皇叔,當初老朽天下遊曆,以求醫術精進,西川奇異藥材極多,醫術也有獨到可觀之處,我便在西川宮內呆了一段時間,也正是在那時候,見到了那位病患。”

楚直不言語,似是而非地瞥了他一眼,便自顧自垂了眼簾。

顧雎以為皇叔是欲擒故縱,殊不知楚直此刻正在“那邊”瞪著容均天,精神自然不在此處了。

“至於那位病患,”顧神醫鼓足勇氣,道:“便是當時的襄城容郡主。”

楚直“嗯”了聲:“後來呢,詳細如何。”

顧雎呼了口氣:“老朽不知真假,卻也愛莫能助,後來再見郡主,據聞已經病愈。”

楚直聽到這裡,唇角上揚:眼前的顧雎豈會知曉,自己剛剛在濮水跟五年前的他見過麵,顧雎這番話,楚直當場耳聞目睹。

偏這時候,那邊容均天在說自己的“打算”,楚直很在意辛野裳的反應,便沒有再追問顧雎。

不料顧雎看他半垂眼皮,神情淡淡,仿佛是在等他繼續,當下無奈道:“本來我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不料世子突然找到我,竟是問起郡主的病症。”

楚直心頭一震,抬眸看向顧雎:“什麼?”

顧雎麵露疑惑之色:“當時我也覺著奇怪,先前郡主曾密告我,叫我不得告知任何人,包括世子在內。按理說她已經好轉的話,更不會告知世子了。竟不知他從何得知。”

西川濮城,楚直看著正擦拭臉上水珠的辛野裳,東都王府,楚直盯著麵前的顧神醫,分神兩顧的皇叔,心裡竟有種奇異的不妙的直覺。

他緩緩問道:“容均天,是怎麼跟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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