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沁玉心中做下決定,她告訴大家,“那就開飯莊好了。”
開個酒樓,成本的確低,但同樣的,賺得也不多,飯莊投資成本大,但她也有把握,賺得會比酒樓多得多,何況源寶鎮還有許記食府繼續營業著,每年的酒坊也能給她賺個兩萬兩的銀子,她也不怕虧本。
做生意本身就是有風險的。
聞氏笑道:“好,那就開飯莊,要是有什麼需要娘幫忙的地方,玉娘儘管開口。”
寧姐兒也急忙說,“我身上也存了些銀子,一會兒都給四嫂,四嫂說的這種飯莊似乎得不少銀子。”
她每個月雖然沒四嫂賺得多,不過一二百兩還是很輕鬆,身上也存了快千兩銀子,她也沒什麼用銀錢的地方,打算都先給四嫂,讓四嫂用。
裴危玄想了想,等霍葉把第一批琉璃器具賣掉後,他也能挪點銀錢給玉娘用,就是霍葉肯定又要叨叨。
許沁玉急忙說,“寧姐兒你們就彆瞎擔心了,我身上六萬多兩銀子呢,足夠用了。”
又不是建行宮,裡麵也不用玉石鋪地,就是普通些的地磚,比較古香古色典雅,多用實木打製建造。
即便是用實木打製的家具,她也不會使用那些昂貴的黃花梨木和金絲楠木甚的,就用普通些的紅木或是核桃木來,成本能節省很多,真要用梨花木跟金絲楠木,她那點銀子,哪裡夠看。
寧姐兒還是說,“那四嫂缺銀子也一定要跟我說。”
許沁玉點點頭,沒再拒絕。
既然打算開飯莊,許沁玉乾勁十足,又絮絮叨叨跟大家說了不少自己的想法,什麼吃飯的地方跟住宿和遊玩的地方是分開的。
男客跟女客住的宅院子肯定得分開,避免衝撞到女客。
她的飯莊,還是以為服務女客為主。
另外就是給女客揉捏肩頸疏鬆筋骨,還要美容護膚,需要四哥的霜膏。
裴危玄聽了後說道:“我把霜膏的配方給玉娘,玉娘可以請人來配這些霜膏,另外還有些胭脂水粉的配方,玉娘可要?”
雖然他沒有配過胭脂水粉,但他知道怎麼配,也是跟霜膏一樣是多數都是使用藥材配置出來的,能夠養潤肌膚。
許沁玉一聽,使勁點頭,“當然,四哥,我要!”、
她知道四哥配的霜膏都比胭脂水粉鋪裡頭最貴的霜膏效果要好很多,想來四哥胭脂水粉的配方同樣不差,到時候胭脂跟麵霜,隻有住在飯莊的女客可以用,而且一概不對外售賣。
許沁玉跟裴家人說了不少,接下來就是這個飯莊建造方麵的一些想法。
她也問了問大家的意見。
一些小的建造跟房屋裝修裝飾,她能畫出來一些,可整個飯莊,吃喝玩樂一體的大型建造,她就不太能夠畫得出來,之前畫的零零散散的,這會兒也都拿出來給大家夥瞧了瞧。
聞氏跟寧姐兒有些不看懂,但裴危玄卻是看懂了。
玉娘想要的飯莊分為個部分。
最主要的還是吃的方麵,這個跟城內大部分酒樓一樣,選址在最中央的位置,五層閣樓的酒樓,左側靠近湖泊那邊建造一個大宅子,供女客平日過夜歇息,白日裡還能在湖泊邊上遊玩,另外一個右側也建個大宅子,靠著湖泊另外一邊,這邊並不種植荷葉荷花,裡頭會投上大量的魚苗,是男客平日歇息的地方,閒暇時候可以在湖泊另外一側釣魚,跟女客那邊互不影響,中間還有人把守著,就怕衝撞到女客們。
裴危玄道:“我看懂了,一會兒得空我幫玉娘把整體的建造圖畫出來,等玉娘決定好,過兩日陪玉娘先去饒州城一趟,把地買下來,我在幫玉娘看看那塊地方的風水,看看閣樓跟宅子建造在什麼地方比較好。”
他既然能觀天象,對風水輿論也懂一些,閣樓跟宅子的建造他也能幫著看看風水,還有閣樓和宅子建造時需要注意的一些風水上的事項,也都能幫著玉娘避開。
許沁玉知道四哥會觀天象,沒曾想四哥還會看風水。
所以四哥還有什麼不會的?
她歡喜跟四哥道謝,又忍不住念叨:“要是有溫泉就好了。”
她記得西南之地,也是多溫泉的地方,其他縣村也有挖出過溫泉來,但都不知溫泉的作用,有些甚至見挖出來的溫泉冒熱氣,喝了後身體還有些不舒服,就以為是什麼害人的東西,甚至又把溫泉給埋上了。
要知道天然溫泉可是個好東西,可以疏解疲憊,通經脈安神等不少功效。
裴危玄會醫,知曉地底的熱泉水其實對人身體是有好處,玉娘說的溫泉就是地底的熱泉水吧?
“玉娘說的溫泉可是地底的熱泉水?”
許沁玉點點頭,“對,就是熱泉水,這個泉水雖然不宜飲用,但是可以用來泡身體,對身體是有好處的。”
裴危玄想了想說,“到時候我可以在附近幫忙探查下,若是有熱泉水,可以找人挖一下看看。”
熱泉水多是地下水,有時候雖然能夠探查出來,但不一定好挖。
西南多岩石,的確就有不少地下水,也有不少地下熱水。
許沁玉沒想到四哥還知道怎麼勘察溫泉。
對於溫泉她也不強求的,有了自然更好,因為選地址的原因,她隻能在饒州城外那片地方建飯莊,那邊地方不遠處也的確有座大山,就是不知道有天然的地下溫泉。
晚上商量過後,一家人早早的歇下。
次日,許沁玉過去許記幫忙。
她忙了兩日,就又跟四哥過去了饒州城一趟,打算去官府問問城外建造,要怎麼弄。
饒州城的守衛還是跟上次一樣,很是森嚴。
許沁玉見狀,猜測可能跟前幾日的欽差有關,四哥說欽差回去的路上就出事了,朝廷肯定會徹查的。
兩人這趟還是過去八方客棧先住著,今日客棧人不多,周掌櫃瞧見二人,才低聲跟兩人說了緣由,“前些日子來饒州的欽差大人回去時候出事了,聽說有刺客刺殺了欽差大人,派了人過來查,聽說過幾日,京城裡頭刑部跟大理寺的人也會來,所以這幾日城內人人自危,許小娘子跟裴小哥兒,你們平日出門也稍微注意些,可能會遇見官兵盤查。”
他們這些普通的百姓,也就知道欽差大人是過來西南查案,具體什麼案子根本不知曉,沒想到會是軍餉貪汙。
許沁玉點點頭,“多謝周掌櫃,我們省得了。”
果真是因為欽差被刺殺的事情,許沁玉知曉內情,也不可能對外亂說。
周掌櫃把天字號的房間牌交給他們,又低聲說,“聽聞欽差之前過來是查軍餉貪汙案,有人貪汙西南軍營那些士兵的軍餉,這可真是黑了心腸,而且聽說從欽差大人身上搜出來一封密折,是他準備上書朝廷的密信,說的就是已經查出貪汙軍餉的人是漢東王,是漢東王跟戶部尚書勾結貪了幾個邊陲之地軍營裡頭的軍餉,還列舉了不少證據。”
他說著頓了頓繼續說,“原來是咱們誤會這欽差大人,看他在饒州城天天吃喝,招惹是非,還以為他是個酒囊飯袋什麼都不會,沒想到是為了掩人耳目,怕被人察覺他是西南作甚的,沒想到最後竟然還是被刺殺了,肯定是漢東王察覺出什麼來派人動的手。”
半個饒州城的人都已經聽聞了這事兒了,也不知是怎麼傳開的。
許沁玉有些驚訝,看了四哥一眼,看樣子太守不僅殺了伏成宏,還正好借用伏成宏的手把漢東王跟戶部尚書給供了出來,現在西南之地人人知曉,肯定也會慢慢傳到其他州城。如此就好,不管如何,哪怕伏太後是漢東王的親姐姐,也不能不顧民怨不去徹查此事。
不過她覺得牽扯出漢東王跟戶部尚書兩人,恐怕並不是真的對付漢東王,而是為了對付戶部尚書。
太後跟漢東王說不定會讓戶部尚書出來頂罪。
周掌櫃說完,就讓二人回了房間。
許沁玉跟裴危玄過去房間後,許沁玉小聲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四哥,這份密信是不是太守大人安排的,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扳倒漢東王,可是為了對付戶部尚書?”那個戶部尚書應該也參與這次的軍餉貪汙。
漢東王畢竟是太後親弟弟,太後都給他封了異姓王,肯定是很在意自己這個親弟弟,不會讓他出事,會拿人出來頂罪,與其讓她找個朝廷忠臣害了彆人,不如就找上戶部尚書,畢竟戶部尚書也不無辜,應該也貪汙了軍餉,還是太後的人。
裴危玄輕笑了聲,“玉娘猜對了。”
這件事兒本身就是為了對付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也是太後的人,此次軍餉貪汙他也有一分。
隻要把事情鬨開,戶部尚書拉下馬,恢複守著邊陲那些士兵的軍餉就好。
他不想讓邊陲亂起來,如果軍餉貪汙案不徹查清楚,遲早會造成邊陲這些士兵的減員,這樣一來就是給鄰國機會,若是因此邊陲被鄰國攻打,受苦受難的隻會是大盛朝這邊住在邊陲之地的百姓們,這樣百姓們會反,會造就亂世,他亦是可以借助亂世起義匡扶,但他的匡扶,無需用大盛朝百姓的安危來換,所以他隻希望各地邊陲的軍營都好好的。
兩人聊了會兒,透著窗牖在外麵看了看。
這幾日京城的刑部跟大理寺的人肯定還到不了西南,所以這會兒外頭的人還是太守府跟西南這邊的士兵。
得趁著刑部跟大理寺的人來之前把事兒都辦好。
本身許沁玉看上那片地方距離山脈還稍微有些距離,現在四哥要幫她看看附近有沒有溫泉,隻得先等等,等四哥看過之後再做決定,若是沒有地下水,她就還是之前的計劃,把地址選在之前看中的位置上,要是山脈附近有地下水可以挖出來形成天然的溫泉,選址就要稍微有點點變動。
四哥要去城外查勘地形,她跟著也無用,就在客棧裡頭等著。
等到晚上,城門要關閉時,四哥才回,見四哥麵容,她就知曉應該沒找到地下水。
這也是,地下熱泉水又豈是想找就能找到的。
裴危玄道:“今日隻看了半個山頭附近,明日再去瞧瞧。”
許沁玉點點頭,“好,四哥我們先下去用暮食,四哥跑了一日,辛苦了。”
吃過暮食,兩人回到房間裡,也沒什麼事情做,一時半會兒睡不著,許沁玉就找周掌櫃要來個棋盤跟四哥下棋,就是普通的五子棋,黑白子,她一開始還興致勃勃,讓四哥不要讓著她。
裴危玄遲疑下,問道:“玉娘當真不用我讓著嗎?”
許沁玉點點頭,“自然不用。”
下棋讓人讓著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