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也挺喜歡在網上下五子棋,棋藝還算不錯。
然後,許沁玉的笑意盈盈的小臉慢慢變成了蹙眉皺鼻子咬嘴唇,哪怕她下得再小心翼翼,都沒贏過四哥一把。
下了整整一個時辰,她已經有點懵,最後看著時辰不早,才蔫蔫道:“四哥,時辰不早了,我們也早點歇息吧。”
裴危玄收好棋盤,輕聲道:“下次讓著玉娘好不好?”
許沁玉哼哼了聲,“下棋讓著有何意思,下次跟四哥玩彆的。”
裴危玄揚了下唇角,“好,下次玉娘想玩什麼,我都陪著你。”
許沁玉抿著唇角,偷偷笑了笑。
次日,裴危玄又去城外的山腳跟山上看了看,倒還真在半山腰給他感受到一些,這快地方即便是入了秋,還能感受到地底下溢出的一些熱氣,換做旁人是無法感受到,他因為內力比較高深的原因才能感受出來。
應該是硫礦石產生的熱泉水,而且溫度似乎不低。
玉娘說這個也叫溫泉,可以泡澡用。
而且溫泉是在半山腰,想要直接用來泡澡不方便,還需引到山下,待回去問問玉娘。
裴危玄回去後就跟玉娘說了說。
許沁玉驚訝道:“這附近山裡頭真有地下熱泉水?”
裴危玄點頭,“溫度應該還不低,直接用來泡身體是不太成,會燙傷身體,但這熱地下水是半山腰發現的,到時候可以引流下來做成池子?”
許沁玉忙不迭點頭,她也是這個想法,就是沒想到,竟真給四哥找到有溫泉的地方。
這種溫泉也不好直接挖出來就可以用來泡溫泉,引到山下,建成溫泉池子,到時候溫度也剛剛好,女湯池跟男湯池分開,兩邊的宅子也都依著溫泉池子來建。
但還有一點可能,並不是所有的地下熱泉水都能挖得出來。
裴危玄似乎看出玉娘的猶豫,溫聲道:“玉娘彆擔心,那地下熱泉水能挖出來,因為已經有些熱透到地麵上來。”
要是透不到地表的地下熱泉水,他亦感覺不到。
能夠感受到的,那就表明不深,有泉眼,一定挖出的熱泉水。
許沁玉道:“好,那我們明日就去官府問問。”
後麵有太守,她也不擔心買不著地,唯一為難的地方則是——
因為溫泉是在半山腰,到時候飯莊建造的地址就要往山腳下靠攏點,需要挪動的位置不算遠,但山腳下有一大片田地,宅子就要建造在這些田地上麵,不然之前宅子的選址就有些遠,溫泉水引過去不太容易。
所以這片田地還得先去找人買下來。
裴危玄道:“明日我們過去官府裡頭問問,我再順便打聽打聽山腳下那片田地是誰家的,商量看看能不能買下來。”
許沁玉點頭,也隻能如此了。
次日,兩人先過去衙門詢問。
這事兒是饒州城的官衙管著,太守府是太守府,平日裡太守要處理的公務有些是衙門無法解決的,有些是朝廷派下來的。
而官衙則有工房,戶房,吏房,刑房,禮房,兵房。
跟京城六部差不多,各部門負責各部門的事宜。
兩人去的戶房,戶房就是管賦稅跟田地的。
但因為山腳下的田地要先跟人溝通買下來,現在也隻是先過戶房這邊來問問,問過之後先去打聽山腳下那天田地是誰家的,等買下來再來戶房這邊辦理其他手續。
戶房很快給了答複,告訴他們城外那片地方,得交不少費用,各種賦稅還有置辦那塊地方的費用,當然還得有饒州城的戶籍契書。
也就是說隻有饒州城的戶口才能買下城外那快地方。
許沁玉剛開始流放到西南時就知道西南這邊落戶費用挺貴的,源寶鎮是十兩銀子一個人,饒州城則是百兩銀子一個人,那會兒覺得太貴,他們身上才一百多兩銀子,當然不可能饒州城落戶,就在源寶鎮落了戶。
現在讓在饒州城落戶也不差一家人這幾百兩銀子。
而裴危玄還問那片山脈能不能租賃下來。
因為溫泉在半山腰上,就怕以後營生做起來後,怕有人眼紅,主意打到溫泉上頭,所以還是早早做好打算。
戶房第一次遇見有人想租賃山脈,但的確有關於這樣的律法,天然的山脈湖泊不能買賣,可以租賃。
許沁玉聽明白了,這有點類似於後世的承包。
價格也不算貴,承包期間,不管是山上的野果子還是動物,或者湖泊裡麵的水產,其他人都不能再隨意去打獵抓捕享用。
因為即便不租賃,山上的獵物,水裡的魚蝦也都是可以打獵抓捕享用的,自然沒人租賃。
所以即便有這樣一條律法,至今也無人租賃過山脈跟湖泊。
戶房見這二人如此詢問,也就如實告知。
城外那片山脈還挺大,自然不可能全部承包,承包的山脈,大概也就是五十畝的樣子,以後還能山上種點野果子甚的,至於湖泊,那片湖泊挺大,價格也不貴,平攤下來,五十畝的山頭加上那片湖泊,一年就才一百兩銀子。
因為實在沒什麼人租賃,所以價格也是真的很便宜。
一年一百兩,十年也才一千兩。
許沁玉想了想,打算租個十年。
十年後,她都得快五十歲了,說不定已經積累到一定財富,能夠退休養老,到處遊山玩水去了。
租賃個十年正正好。
而且許沁玉心裡頭很清楚,因為她是第一次租賃山脈跟湖泊的人,所以價格才如此便宜,等以後她的飯莊開起來,生意好起來,其他人慢慢也會效仿,價格應該也會調整的。
戶房一聽眼前的小娘子竟要租賃十年都有點驚訝。
雖然一年一百兩,的確不貴,可十年就要千兩銀子,那還是有點貴的。
何況租十年,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這些山脈跟湖泊,即便不租,一樣可以使用。
兩人如今也隻是先問問流程。
問過後,許沁玉又問了問眼前的官吏,“敢問大人,可知我們想租賃的那塊山脈的山腳下的田地是誰家的?”
官吏也幫二人查了查,把山脈下那幾十畝田地的東家告訴給二人。
說完官吏也有些忍不住,“敢問小娘子又是租賃山脈湖泊,還想買那麼大一片空地和這些田地是打算做些什麼?”
許沁玉溫聲道:“想開個大些的飯莊。”
官吏震驚問:“飯莊?”
看他們詢問的地頭還挺大,還以為他們蓋作坊酒坊甚的。
而且飯莊應該就是酒樓吧?把酒樓開的城外,莫不是瘋了嗎?那能有生意嗎?
官吏覺得眼前的青年跟小娘子是不是忽悠他?
許沁玉笑道:“對,飯莊,不過會在飯莊周圍蓋一些宅子,可以夜裡過夜,白日裡也能在附近遊山玩水。”
官吏越發肯定這個小娘子是忽悠他,人家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不在城裡頭的酒樓吃,不在城裡玩,跑去城外鳥不拉屎的地方吃東西住幾日,這不是有毛病?
再說富裕的人家都有農莊,實在不成就去自家農莊上住幾日感受下野趣。
官吏覺得二人忽悠他,臉色不好,語氣也就有些不好。
許沁玉有點無奈,知道官吏以為她是忽悠他的,也不好多言,跟官吏道過謝後就離開了。
官吏心道:果真就是忽悠他,過來問問也不租賃,也不買地交稅。
許沁玉跟裴危玄離開,先回八方客棧。
他們現在的確不能先把其他事宜都辦好,因為如果山腳下那片田地買不下來,就得改其他方案,所以準備先去問問那些田地的東家,願不願意把田地賣給她。
她也願意出雙倍的價格。
雖然從戶房得知那塊田地的東家姓甚名甚,但不知具體住址,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
隻能先回八方客棧,問問周掌櫃認不認得此人,周掌櫃是饒州城人士,說不定認得。
一聽許沁玉說得這人名,周掌櫃摸了摸胡須道,“的確是聽聞過這東家的名諱,但許小娘子想要買下這片田地,恐怕是不容易。”
許沁玉問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