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吃到一半,渠愷擺手讓伺候的人都下去,親自用公筷給趙鬆源夾了隻蟹,目露慈愛地道:“早就聽說你愛吃蟹,多吃點。”
趙鬆源頓時露出個受寵若驚的神情來:“多謝老師。”
“怎麼還叫老師?”渠愷不由得板下臉,佯怒道:“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想聽你叫一聲爹,這樣吧,回頭我就讓人開祠堂,把你認回來。”
趙鬆源聽到開祠堂這三個字,心中一陣激動,不過麵上卻還作出一副猶豫的樣子來,“可,若是我改了姓,認祖歸宗,在官場上肯定要沾您的光……”
他似是糾結了好一陣,才下了決定:“兒子想先靠自己的努力試試。”
渠愷一聽他終於肯認自己這個爹,一時之間大為感動,心道不愧是我的兒子,怎麼能這般出色!
他勸了又勸,趙鬆源還是不改初衷,又滿臉真誠地道:“兒子想要同沈延益比一比,我跟他都是差不多的出身,是不是他一直都能比我強。”
一聽這個名字,渠愷的心情不由得變差了:“他是什麼身份,也配與你比?”
“我兒放心,你當然是最好的,彆說他了,就連謝之縉和韓嘉和,也比不過你。”他接著道:“沈延益如今身陷囹圄,太子馬上就要自身難保,沒人能救得了他。”
說到這兒,他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沈伯文這個小人,根本不配與我兒相提並論,出身卑賤,品性更卑賤,自己腳上的泥都沒洗乾淨,好不容易抓著韓輯和謝琢這兩個老匹夫,就恨不得跪著去舔他們的腳!
抬頭看到自家兒子與自己越看越像的相貌,渠愷又想到了前兩天管家打聽來關於當年文會的事,不由得麵露關切,溫和可親地對趙鬆源道:“我兒放心,爹一定給你報仇,讓那沈伯文給你下跪磕頭。”
趙鬆源做猶豫狀:“這……這怕是不好吧?兒子同他畢竟是同年。”
另一邊卻在心裡冷笑連連,心道光是下跪磕頭怎麼能夠?
渠愷聞言便皺了眉:“我兒還是太過善良,對這種人,還需留什麼情麵?”
“你啊,就是心太好了。”
話說到這兒就差不多了,上眼藥還有的是機會,趙鬆源靦腆地笑了笑,開始動手拆蟹,並將蟹肉分給渠愷:“爹也用些。”
渠愷高興起來,連連點頭,讓外頭候著的人拿酒來,道:“咱們父子二人好好喝一場。”
“都聽爹的。”
……
汝寧府。
是夜,萬籟俱寂,除了在值房守夜的,整座知府衙門都陷入了沉睡。
一道黑影忽然從後院翻身出去,身手敏捷地到了前院,繞了個彎兒,避過人一路行到府衙大牢。
半晌後,他手中握著一把沾了血的匕首從裡麵出來。
又偷偷摸摸地走到存放糧食的庫房門口,掏出一根細絲,在鎖上搗鼓了一陣,這把沉重的大鎖便應聲而開。
這人小心地將鎖放到地上,然後推開庫房門,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確認巡邏的人沒有過來,這才從懷中拿出火折子和早就準備好的酒瓶,拔出瓶塞,將烈酒倒在糧食袋上。
再然後,火折子被點著丟過去,火焰騰地一下就跳得老高。
大火熊熊燃起,這人麵上露出個森冷的笑意,順便把身上還沾著血跡的夜行衣脫下來扔到火裡,連同那把沾了血的匕首。
他耳朵動了動,聽到遠處傳來動靜,輕蔑一笑,隨即便揚長而去。
……
東跨院。
沈伯文還在睡夢當中,隱隱約約似乎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動靜,不由得醒了過來,坐起身子,外麵的動靜越發真切起來,他皺著眉穿衣下床。
剛穿好衣裳,門外便傳來謝之縉的聲音:“延益,你醒了嗎?”
沈伯文拉開門,對上謝之縉焦急的神色,沉聲問道:“外麵怎麼了?”
謝之縉麵色十分難看,“庫房那邊被人放了一把火。”
“什麼!”
沈伯文眉心皺的更緊,開口道:“我跟你一塊兒去看看。”
謝之縉卻搖了搖頭:“你身份不便,不好出現在眾人跟前,我去看完回來跟你說。”
“……也好。”
情急之下,沈伯文忘了這一茬兒,聽罷便同意了。
謝之縉點頭,轉身離去。
他走後,沈伯文心緒不寧地重新關上房門,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早已涼透的茶。
一口飲儘,冰涼的茶水下肚,卻還是沒能壓下他內心不好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早上好!下午見!
感謝在2022-04-2916:15:00~2022-05-0107:52: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0263450100瓶;夏日50瓶;八月初六32瓶;企鵝30瓶;夜雨惑北、☆魅夏°、魚兒、red小爺20瓶;貓麻麻18瓶;0.015瓶;咳咳、小十七的酒蒙子13瓶;丸子、jene2、,、48422675、聰明機智的sian、默默包10瓶;Yunna、哄哄8瓶;雪舞血影7瓶;小兔嘰、Mayjean、( ̄▽ ̄)σ、小葡萄、既溫柔又驕傲、人生若隻如初見、琴5瓶;顔紫3瓶;叢榕2瓶;步步人、偷偷摸魚的好好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