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參謀長的侄子,那不是蔣衛的堂弟?
杜喬支棱著耳朵,很怕錯過什麼重要消息。萬一這人也是秦紹延的死對頭,那可就太隔應人了!
錢媛帶著兩個孩子也都上岸了。碰到這種事,他們沒興致再學下去。
為了活躍氣氛,杜喬提議去找孫繁琛學雕刻,除了楊春梅,大家都很想去。
“咱們這麼多人,是不是打擾人家休息啊?要不還是回家吧。”
杜喬明白她的小心思,卻偏偏不想隨她的願,“孫叔叔說了,如果想學雕刻隨時都能找他,再說他孤家寡人一個,看到大家去找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一旁的錢媛也跟著附和道:“對呀,咱們去吧~求求你了,春梅姨~”
少數服從多數,楊春梅隻能跟在他們身後去了招待所。
此時,孫繁琛正在房間外開墾的那塊園子裡摘黃瓜。
除了黃瓜,他還種了很多其它蔬菜,隻為能打發無聊的時間。
他戴著草帽和穿著一身有補丁的衣服,和平時溫文爾雅的形象大相徑庭。
當杜喬他們來到招待所時,第一眼並沒有認出是他,還是霍驍眼尖,叫了聲“孫爺爺”。
孫繁琛聞聲抬起頭,略帶灰塵的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你們熱不熱?我這裡有剛摘的黃瓜,特彆嫩。”
一聽有吃的,小胖墩先跑過去,“爺爺,我想吃!”
“好,走咱們進屋!我給你們洗黃瓜。”
說著,他拿起一籃子摘好的黃瓜,帶領眾人走進106號房間。
之前杜喬和楊春梅都曾來過這裡,但都止步於門外,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走進屋內參觀。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房間裡除了兩張單人床,還有一個寫字台和一把椅子。
擺設簡單樸素,而桌上放置的小魚缸卻活躍了整間屋子。
小魚缸裡養著兩條紅色小鯉魚,遊來遊去,特彆討喜。
這是幾個崽崽第一次看到觀賞魚,他們圍在寫字台前睜圓眼睛,對這個新生事物充滿好奇。
房間裡沒有多餘的凳子,孫繁琛讓他們坐在床邊。
“孫叔叔,我們是來跟你學雕刻的,上次你給倆孩子雕的小老虎和人像惟妙惟肖,真厲害!”
杜喬舉起大拇指,誇得意有所指。
聞言,楊春梅不自然地低下頭,很後悔跟他們來這裡。
怕楊春梅呆得不自在,孫繁琛難得端出當教授時的嚴肅,“如果想學我可以教你們,不過要從基本功練起。”
很快,幾個孩子排排坐,隻有霍驍和白宇凡在認真學習,其他幾個崽都在盯著鯉魚看。
鯉魚遊哪兒他們看哪兒,那動作相當整齊劃一……
這是楊春梅第一次看見孫繁琛認真講課的模樣。
和平時不同,他的眼底沒有和煦的笑意隻有嚴厲,再配上他那身打補丁的衣服,仿佛像換了一個人。
這一刻,她不禁想:不知道這男人年輕時是個什麼脾氣?估計不會像現在這樣和善……
另一邊,在軍區醫院。
溺水的年輕人終於從搶救中蘇醒過來,他躺在病床上迷茫地望向周遭,直到看見秦紹延,眼底才有光芒。
“紹延哥?好久不見!”
這聲稱呼,讓秦紹延微微一怔,他完全想不起來這人是誰?於是看向周遠,想問他知不知道?
周遠搖搖頭,也是一臉茫然。
見他們沒認出自己,年輕人不顧身體虛弱,直接從病床上坐了出來。
“我是蔣丞啊!你不記得了?”
秦紹延蹙眉想了想,終於想起了他是誰?
十年前,這個年輕人還隻是個愛流鼻涕的孩子,轉眼已經成年了,絲毫看不出兒時的模樣。
“記起來了,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