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兩家的關係如何,蔣丞一直認定秦紹延是他學習的榜樣,如此近距離見到榜樣,他的心底隻剩下激動。
“謝謝你救了我,不然我這次死定了。”
他沒想到腿會抽筋,幸好這次有驚無險。
“不客氣,舉手之勞。”既然已經知道他是誰?秦紹延讓周遠留在這裡繼續看護蔣丞,他則出去給家屬打電話。
電話另一頭,當蔣衛聽說自家堂弟剛來島上就住進醫院,煩躁地撓了撓眉心,撂下電話就朝醫院奔去。
等他來病房看到蔣丞和秦紹延有說有笑時,頓時被氣得火冒三丈,“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沒事彆往海裡瞎晃悠!”
在這之前,蔣丞很怕這位堂哥,但今天在榜樣麵前,他想搏回點麵子,於是反駁道:“我也不知道腳會抽筋,又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對我有點同情心?”
見他還敢頂嘴,蔣衛氣得心頭一梗。
秦紹延看了一眼手表,在臨走前對蔣衛囑咐道:“醫生說最好讓他留院觀察一天,要讓病人保持心情愉悅。”
現如今又欠他一個人情,這讓蔣衛的心情很浮躁,“謝謝你救了他,等他恢複健康後我會帶他登門道謝。”
兩人本就沒什麼共同語言,秦紹延輕輕點頭,便和周遠離開了。
此刻,病房裡隻剩下蔣家兄弟倆,蔣丞這才直白地說:“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彆和紹延哥置氣了,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也該和解了吧?”
蔣衛被氣得腦子嗡嗡作響,他叉腰瞪向蔣丞,語氣頗為不耐,“你連身上的毛都沒長全,我給你什麼麵子?快點睡覺,明天早點出院彆擱這兒浪費床位!”
而此時,腦子不清楚的他,早已忘了今天還有彆的事情要做……
在蘆葦島碼頭。
杜月溪懷裡抱著一個女嬰,身旁的丈夫一臉忐忑地問:“不是說蔣團長會來接咱們嗎?怎麼沒看到他的人?”
“他說會來。”杜月溪睇給男人一個溫柔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緊接著她環顧四周,發現離開這兩年,島上好像沒什麼變化。
兩年間他們夫妻吃了不少苦,尤其是她懷孕那陣兒,簡直是從鬼門關前挺過來的。
如今能恢複正常生活,她不會讓自己再走錯一步路!
緊接著,他們站在原地又等了足足三十分鐘,也沒能把蔣衛等來。
高軍懷著沮喪的心情實在等不下去了,於是對杜月溪說:“你先帶孩子回家吧,我在周圍轉一轉。”
說完也顧不上對方是否同意,耷拉個腦袋朝碼頭對麵越走越遠……
杜月溪抱著孩子,腳邊還放著兩個大號行李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家?
有好心人見她一個人站在這裡,便走過來關心道:“姑娘,你男人呢?咋就把你自己扔這兒了?你要去哪兒?我幫你一把吧?”
杜月溪尷尬一笑,心裡隱隱發苦,“那就麻煩您了~我抱著孩子確實拿不動這麼多東西,我要去部隊大院。”
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老漢,看起來像是一個很實在的漁民,他拎起那兩個箱子,憨厚一笑,“隨手幫忙這沒啥,部隊大院離這兒不近,咱們快走吧。”
“嗯,好。”懷裡的孩子還在睡覺,杜月溪不敢大聲說話,腳步也不敢走得太急,她緊緊盯著前方的男人,很怕對方把行李搶走。
直到看見大院的影子,她才慢慢放鬆警惕。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竄出一條土狗衝她汪汪直叫,懷裡的孩子也被這狗吵醒哭了起來,杜月溪被嚇到的同時,忙安撫女兒,“乖甜甜,咱們不哭,就是一條破狗,媽媽把它趕走!”
杜月溪假意舉起手準備打狗,可再抬頭哪還有狗的影子?就連剛剛幫她拿行李的好心人都消失不見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遇上了騙子。
那兩個行李箱裡裝著她的全部家當,雖然裡麵沒放多少錢,但損失也不小!
她抱緊孩子,一邊小跑一邊四處張望著,額頭上已布滿汗珠兒。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她越找越失望,最後徹底不抱有任何希望。
闊彆兩年,回到家屬院的家中,杜月溪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大哭起來。
高母見他們回來了,本來還挺高興的,可這人一進屋就開始哭,換誰都得嚇一跳。
“你這是咋了?高軍呢?不是說蔣團長要來家裡吃飯嗎?”
杜月溪沉浸在悲傷當中,忍不住埋怨道:“這都怪高軍!我的行李都丟了!”
“啥?行李丟了?!”高母捂住胸口,有股氣梗在那裡上不來,又著急問:“都丟了啥啊?你咋這麼粗心大意啊?”
杜月溪覺得委屈,也就沒注意到婆婆的臉色不對,她拚命止住眼淚,反駁道:“這能怪我嗎?我帶著孩子還要拿行李,兩箱東西都丟了,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高母聽完一口氣沒倒過來,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