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瀾臉色黑沉沉,如同山雨欲來,黑雲壓境。
她一字一頓,好似受了天大委屈。
“溫蘇蘇,你不要太過分!”
溫蘇蘇打開手機遊戲,趁著組隊短暫時間,抬起頭。
“你親爸媽調換彆人家女兒,害人家親人分離,害人家女兒毀了半輩子,而你居然還有臉住在人家家裡,花人家錢吃人家飯,欺負人家女兒。”
“你不是寄生蟲,那誰是寄生蟲?”
“哦我錯了,寄生蟲也不像你這樣,一點都不要臉了。”
溫明瀾手指泛白。
眼睛一眨,眼淚便滾滾落下,委屈不已,“又不是我做,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能怪我?”
“我和你一樣,都是受害者。”
溫蘇蘇輕輕一笑:“不僅是隻寄生蟲,還是蟲中白蓮,蓮中綠茶。”
她開著外放打起遊戲,把溫明瀾辯解遮了個嚴嚴實實。
那些白蓮花語錄,她聽得隻想吐。
神特麼受害者。
溫明瀾受到什麼傷害了?是溫家十幾年富貴生活侵蝕她傲骨?還是燕京一高無與倫比教育資源剝奪了她童年?或者是滿屋子奢侈品拉傷她肌膚?
她奪走了本不該屬於她一切。
如今竟然有臉到溫蘇蘇跟前說“受害者”三個字。
這場悲劇裡麵,唯一受害者,隻有溫蘇蘇。
其他所有人,都配不上這三個字。
司機聽到兩人劍拔弩張,低頭塌肩不敢說話,一腳油門踩出去,飛快將二人送到學校。
今天教室比昨天安靜地多。
班裡這些同學看見溫蘇蘇,都像是看見瘟神,飛快移開目光,連與她對視都不敢。
溫蘇蘇滿意地勾唇一笑,將書包扔在桌麵上,拿出課本,慢悠悠翻看。
今天早上,是英語早讀,溫蘇蘇慢慢念著課文。
何兮小聲吐槽:“鄉巴佬!”
英語發音帶著鄉下口音,難聽死了。
就這,還敢大著膽子上國際班…就這,她要是考不上燕大,將來能出國嗎?外國人能聽懂她說話嗎?
土死了!
溫蘇蘇側目看了她一眼。
何兮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我、我沒說你!”
罕見,溫蘇蘇沒有發火,也沒有對她用什麼手段。
隻是把英語書放到何兮跟前,語氣波瀾不驚:“你把這篇課文給我讀一遍。”
“憑什麼?”
溫蘇蘇皺眉,似乎是嫌她話多。
她掏了掏兜,“啪”一聲將一個通體漆黑電子產品拍在桌子上,儼然是昨天那隻錄音筆。
這隻小小錄音筆,關乎全班同學生死存亡。
全班倏然一靜。
何兮不得不忍氣吞聲。
拿著課本,沒有任何感情地,將那篇課文念了一遍。
讀完後,她一雙眼,冷冷看著溫蘇蘇,雙手抱著胸口,做出防禦姿態
生怕溫蘇蘇會突然發難。
溫蘇蘇拿回自己課本,沒再理會她。
讀了一遍後,何兮發聲就刻在她腦子裡,每個詞讀音都清清楚楚。
溫蘇蘇輕輕念著,思考著何兮發音方式,慢慢改掉自己口音。
她讀很慢,不如何兮流暢。
剛才口音,卻成了標準倫敦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