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蘇蘇不解。
“他不是你哥哥嗎?你怎麼這個表情?”
明明之前他們兩個看上去關係還不錯,藺成越對他挺好,他對藺成越也不錯。
是一對很和諧的好兄弟。
藺成墨冷哼,“我哥跟我關係好是正常的,我們是兄弟,但是你不能對他有好感。”
“他不是好人,就是一個渣男,光會欺騙人家小姑娘的感情,一天天正事不乾,屁事不少!”
“你年輕閱曆少,碰上這種男人,將來會被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我這是為你好,你彆不懂事!”
溫蘇蘇無語:“我是溫明瀾那種智障嗎?”
藺成墨答:“差不多吧。”
溫蘇蘇氣地踹他一腳,“你會不會說話。”
藺成墨辯解:“良藥苦口,忠言逆耳,你彆不愛聽,我說的都是實話。”
溫蘇蘇瞪他,仰頭威脅,“你再說一遍?”
藺成墨很堅持,“說就說,你和她差不多吧!”
溫蘇蘇一腳踹他腿上,抬手劈裡啪啦揍他。
藺成墨倔強無比,堅決不改口,“你就算打死我,我也堅持我的看法!”
溫蘇蘇好生氣,可是又不能真的打死他,又揍了一拳,鬆開他,揉著自己的拳頭。
好像是打疼了。
藺成墨放下手,看著她,“消氣了嗎?”
溫蘇蘇沒好氣:“沒有!”
藺成墨把臉伸到她跟前:“那你朝這兒打……”
溫蘇蘇瞪他,抬手推開他的臉,惱道:“走開!”
藺成墨揪著她的馬尾。
“你懂不懂,你沒事老提我哥,彆人會誤會的。聰明姑娘就該學我表姐,從來不搭理他,見麵也當他是個死的。”
“我說你傻,一點都沒冤枉你!”
溫蘇蘇扯下他的手,“我在彆人跟前又不會說!他是你哥,我才跟你說他。不然我腦子有病才跟彆人說?”
“他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提他乾嘛?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她一臉嫌棄地看著藺成墨。
好像在說“咱倆到底誰是智障?”
藺成墨頓了頓,沉默下來。
溫蘇蘇理了理被藺成墨搞亂的頭發,凶巴巴瞪著他,“給我道歉!你罵我!還弄亂我頭發!”
藺成墨看看她的後腦勺,乖巧低頭,“對不起,我錯了。”
再也沒有剛才倔強不已的模樣。
乖乖巧巧的,不像是一個人。
溫蘇蘇也沒真的和他生氣。
但還是凶巴巴說:“以後再罵我,我打死你。”
藺成墨看著她瞪圓的眼睛,突然笑了。
笑得讓人摸不著頭腦。
溫蘇蘇一怔,剛想問他笑什麼。
就聽他說:“好。”
這麼好說話?溫蘇蘇又是一愣,覺得他奇奇怪怪的。
她想問他是不是吃錯藥。
但隨後被藺成墨拉著去玩,就將這事兒忘得一乾二淨。
主題樂園的旋轉木馬十分仿真,旋轉起伏都是真馬的感覺,藺成墨單手握著韁繩,側臉看溫蘇蘇。
溫蘇蘇騎馬的姿勢很特殊,要用一條腿彎在馬肚子上借力,一隻手抓著馬鞍的位置。
左肩微斜,是背劍的地方。
他忽然問:“你以前用劍?”
溫蘇蘇點頭:“劍宗所有人都用劍,不然我們改名叫刀宗鞭宗錘子宗?”
藺成墨笑笑,沒再說話。
他望著前麵,微微垂眸,被風吹亂的額發擋住眼,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好像想起來,到底什麼時候見過她。不是靈脈塌陷那次,而是更早的時候。
那天是人界的花燈節。
他閒著沒事,就一個人下山,慢悠悠步行在人群中,看人間百態。
那夜的燈火璀璨中,忽然響起一陣奔馬聲。一隊青衣人,背著劍,騎著馬,分開重重疊疊的人群,策馬從長街穿過。
燭光打在青衣白馬上,宛然是一副如畫美景。
時光漫長,千萬年歲月經曆過無數的事情,許多事情都是看過既忘,不值得去分神記憶。
那夜一個小小的插曲,他早就記不住,可今天卻恍然想起來。
那時驚鴻一瞥,馬隊中有個小姑娘,十二三歲的模樣,背著的那把劍幾乎和她的身高差不多。
她騎馬時的姿勢,和溫蘇蘇一模一樣。
藺成墨看溫蘇蘇一眼。
他想了想,沒說什麼。
說她還沒劍高。
可能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