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好好活著不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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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末結束後,溫明瀾的停課時間也跟著結束。
按理說,她周一應該和溫蘇蘇一起去上學,可直到七點半,她也沒從樓上下來。
溫明深問:“瀾瀾呢?不去上學嗎?怎麼還沒下樓?”
“我準備給她辦理休學。”
孟悅如淡淡開口,“鬨出這樣大的醜聞,再去上學隻能惹人笑話,暫時退學吧,等明年和下一屆一起讀高一。”
溫明深皺眉:“媽媽,好端端的,何必耽誤一年!”
“這是我的決定。”孟悅如平靜開口,“明深,這件事你彆管,媽媽自有打算。”
溫明深皺眉,卻沒再多說什麼。
反而溫蘇蘇很驚訝,詫異抬頭,連飯也不吃了,“她要退學?就為這麼一點事兒?太脆皮了吧!”
孟悅如看見她就來氣。
聞言冷嘲熱諷:“這麼一點事兒?到你身上試試,針不紮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還說風涼話。”
“真是可笑。”
溫蘇蘇驀然笑了,笑得格外諷刺。
她看著孟悅如,驟然反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曾經曆過更過分的事兒?”
“你又怎麼知道,針沒有紮在我身上?”
她所經曆的痛苦,遠比溫明瀾多十倍。
身體上和精神上曾經被人施加的暴力,是她兩百年都邁不過去的坎。
小時候的苦,是身體上的,
挨餓,勞累,被打罵,日複一日的承受著,讓人恨不得去死。
長大後的苦是精神上的。她從地獄裡被接回來,看見最美好的東西,看見光,看見希望。
可那些美好,從來不屬於她。
她的苦,溫明瀾何曾經曆過十分之一。
隻是如此溫明瀾就承受不住想要退學,她若是經曆過溫蘇蘇的,現在可能已經跳樓自殺了。
溫蘇蘇反問一句後,餐廳內頓時寂靜。
孟悅如手一僵,什麼話都沒說。
溫江誠垂眸,看著餐盤的食物,突然覺得和他的心一樣,又苦又澀,再也咽不下去。
就連溫明深,都詫異地看溫蘇蘇一眼。
他看著溫蘇蘇偏黑的皮膚,突然問:“你以前過的不好嗎?”
溫蘇蘇嘲諷勾唇:“我但凡過的好,也不會回來受你們的氣,你是覺得我和你一樣腦殼有泡?”
溫明深垂眸。
“我看電視裡麵,農村的生活還行,你不要為了敵視明瀾,就誇大其詞。”
溫蘇蘇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講話。
她不耐煩地說了句:“都是我自己不知足!”
“怪我放著上好的土不吃,非得吃這種垃圾!”她點了點餐盤裡精致的早餐,對溫明深說,“我自己就是個垃圾,一點都不知好歹!”
“我這樣說總行了吧,滿意了吧,你能閉嘴嗎?”
溫明深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閉嘴唄!”溫蘇蘇打斷他,“我聽你說話,想吐。”
“大早上的就吐,傷胃,不太好。”溫蘇蘇懶得理會他,“所以請你閉嘴。如果你堅持不配合,為了我的健康,我不排除采取暴力手段脅迫你閉嘴的可能。”
溫江誠心裡難受,悶悶說:“明深,閉嘴!”
溫明深沒再說話,隻是靜靜望著溫蘇蘇。
他也去過鄉下的,哪裡有溫蘇蘇說的那麼恐怖。
他始終堅信,溫蘇蘇是為了排斥明瀾,並且奪走溫家家產,故意賣慘,將自己說的極其可憐。
這個妹妹,比他想的更加心機深沉。
她從回家第一天,就開始算計,把所有人一起算計進去。
現在,爸爸肯定已經愧疚到恨不得當場給她跪下。
溫明深垂眸,一言不發地吃著飯。
他要想個辦法,讓她露出真麵目。
溫蘇蘇吃完後,扔下碗筷,嫌惡地看了溫明深一眼。
不得不說,溫明深通過今天早上的表現,成功彎道超車,越過孟悅如,成為她最討厭的人第二名。
溫明深對上她的目光,痛快道歉:“我錯了,不該那麼說你。”
溫蘇蘇嗤笑一聲,拎起書包轉身離開。
溫明深看著她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沉冷。
溫江誠語氣冷漠,淡淡告誡他,
“明深,以後不許那麼跟蘇蘇說話。”
溫明深笑笑,溫和開口,“好的爸爸,我知道錯了。”
溫明深的態度真誠溫和,寬容謙遜。
沒有一絲汙點和可指摘之處。
然而溫江誠看著他沒有一絲愧疚的臉,突然有點難過和失望。
他的兒子,好像也不是想象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