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說,您二位今天去看過孟女士,想知道是否說了什麼刺激她的話……”
獄警欲言又止,最後隻得說,“在今天之前,孟女士的精神狀態,並沒有任何異常。”
溫明深下意識後退一步。
溫江誠也怔然,想起今天,明深毫不留情的拒絕,隨後悅如悲傷無比的哭泣。
難道是因為這個嗎?
兩個人都頓住,一時無言。
溫爺爺看看孫子,又看看兒子。
半晌歎口氣,問:“她情況怎麼樣?”
“目前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你們暫且放心。”
醫生說,“不過依照孟女士的精神狀態,不太適合繼續待在監獄裡,我們建議將她送進精神病醫院,還請您幾位商議一下。”
溫爺爺沒有跟他們商量,直接敲定:“就送她去醫院吧。這個醫院,我們可以自己決定吧?”
“當然可以。”
溫爺爺便鬆了口氣,讓人聯係了燕城第一精神科醫院。
孟悅如從重症病房出來時,眼神渙散,已不識得人了。
溫江誠和溫明深在她眼裡,猶如陌生人,她連看都沒看一眼,好似陪在身邊的,是兩棵不會動的樹。
她認不出來,也不在乎。
溫蘇蘇盯著她,垂眸,轉身欲走。
身後,孟悅如嗓音嘶啞尖利,帶著無儘的恨怨,突然喊她名字:“溫蘇蘇!”
溫蘇蘇下意識回頭,眼神對上孟悅如漆黑的瞳仁。
孟悅如死死瞪著她。
溫蘇蘇詫異:“媽媽,你還記得我?”
所謂恨比愛長久,難道就是這個意思嗎?
她不認得自己的老公和兒子,卻還認得恨之欲死的溫蘇蘇。
孟悅如像是一隻吐著絲子的蛇,對著溫蘇蘇直冒毒氣,嘶啞的嗓音讓人毛骨悚然:“溫蘇蘇……”
她嘴裡翻來覆去念叨著這三個字,不知道是真的認出了溫蘇蘇,還是深深刻在骨子裡的執念。
溫蘇蘇盯著她,許久歎息一聲,對溫爺爺說:“爺爺,我先走了。”
她沒有痛打落水狗的愛好。
從孟悅如坐牢開始,她們的恩怨就已兩清。現在附加的種種,或許是蒼天的懲罰,或許是孟悅如自己的命數。
總歸,跟她無關。
溫爺爺點頭,看著她離開。
大年初一,孟悅如假釋,被送進燕城第一精神科醫院接受全封閉治療。
溫家人回家時,臉上都帶著鬱鬱之色,絲毫不像新春佳節。溫蘇蘇站在二樓看著,難得沒有去刺激他們,反而轉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