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冰冷:“明瀾,你在做什麼?”
溫明瀾沒敢說話。她還依仗著溫江誠撫養她,並不敢跟這個父親撕破臉皮。畢竟她不是溫江誠的親生女兒,溫江誠不願意養她,誰也說不出半句不是。
溫明瀾歉疚地看著溫蘇蘇,隻換來溫蘇蘇一個鄙夷的眼神。
她側目看著溫江誠:“你也就這麼大本事,除了威脅溫明瀾這個廢物,你還能做什麼?”
她一句話罵了兩個人,可以說是非常囂張。
樓下,溫江誠一言不發,臉色青黑難看。
樓上,溫明瀾垂首不語,可憐柔弱,宛如一朵風中搖曳的小白花。
溫江誠看了她半天,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另外一條樓梯,上了三樓。
溫蘇蘇這才將目光落在溫明瀾身上,問她:“你怎麼突然轉了性子,要和我站在一起?”
溫明瀾低聲說:“我發現你是個好人……”
“就因為我幫你對付了蘇格?”她譏諷地看著溫明瀾,“你可真是個白眼狼!”
“我是真心想要報答你的,我不是白眼狼!蘇蘇,你相信我!”溫明瀾慌張辯解,“我沒有存什麼壞心思。”
溫蘇蘇歎口氣,“我的意思是,你對孟悅如和溫江誠的態度,真像一個白眼狼。”
“他們養了你十六年啊,為了你,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不顧,為了你乃至於落到身敗名裂的地步,你是怎麼報答他們的?”
溫明瀾臉色頓時慘白。
溫蘇蘇繼續說:“你就因著我一丁點兒的恩情,就全忘了他們對你十五年的撫育之恩,你還說自己不是白眼狼?”
溫明瀾咬著牙,遲遲不語。
溫蘇蘇輕笑一聲:“不過倒也沒什麼,他們那種蠢貨,配你這種白眼狼,剛剛好,天作之合啊,省的禍害彆人。”
溫明瀾沒有說話。
溫蘇蘇又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轉身進了臥室。
門外,溫明瀾靠在牆上,神思不屬。
白眼狼……她是白眼狼嗎?
溫明瀾覺得自己不是。分明是溫江誠和孟悅如先做錯了事情,才引起後麵一係列的結果,跟她有什麼關係?
至於養育之恩……溫江誠和孟悅如怎麼不感激她的陪伴之恩呢?
溫江誠和孟悅如對她沒有多少恩情,反而因為這兩個人才導致她惹上那種詭異的東西,差點害死了她。
她不欠他們的,她不是白眼狼。
溫明瀾敲響了溫蘇蘇的門,對溫蘇蘇說:“蘇蘇,我能和你住一起嗎?我不想住在這個家裡了?”
溫蘇蘇不免有些震驚,半天都沒能張開嘴回答她。
溫明瀾期待地看著她。
溫蘇蘇深吸一口氣,平複下來心情,有些迷茫地問溫明瀾:“你是不是腦子裡有屎?”
這次,她真不是故意懟人,故意抬杠。
她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溫明瀾檢查一下,是不是腦子真的有病?
不然的話,就是溫明瀾覺得溫蘇蘇腦子裡有毛病。
溫明瀾卻說:“蘇蘇,我們兩個年齡相仿,沒有家裡人摻和,一定可以做好朋友的。”
她眼含期待:“我們離開這個地方,他們對你不好,也對我不好,我們兩個可以同仇敵愾,一起對付他們。”
話音未落,溫蘇蘇已經笑出聲了。
她看著溫明瀾的眼睛,無奈地搖搖頭:“溫明瀾,到底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我已經善良到去收容一個精神病人?”
“我就算真的是巴黎聖母院在逃聖母,也不會善良到收留你這種人吧?”
溫明瀾咬牙:“你幫了我,難道不是想跟我緩和關係嗎?”
溫蘇蘇都懶得理會她,隻送她一個字:“滾!”
溫明瀾不肯走。
溫蘇蘇難得有幾分耐心,笑吟吟看著溫明瀾:“你為什麼覺得,溫江誠對你不好?”
溫明瀾卡克,不知道怎麼解釋,最後隻能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們對我好不好,隻有我自己知道,”
溫蘇蘇點了點頭,卻說:“我知道了,你走吧。”
溫明瀾說:“你答應了?”
“當然——”溫蘇蘇拖長聲音,擊碎她滿心的期望,“沒有。”
“我說句實話,我對收容白眼狼沒一點興趣。溫江誠和孟悅如對你恩重如山,你都能隨手拋棄,我感到很害怕。”溫蘇蘇歎口氣.
“何況,我是想要殺了你的。”溫蘇蘇並沒有客氣地說出自己的目標,:“隻不過法治社會不允許我這麼做,所以隻能委屈一下自己。但我們單獨住在一起的話,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溫明瀾臉色不好看。
溫蘇蘇也不在意,“你要是不想死,就離我遠點。”
“畢竟,你的命不要緊,我的未來很重要。你失去的隻是一條命,我可是要坐牢啊!”
溫蘇蘇說著,從身後掏出一把水果刀,在溫明瀾跟前比劃了一下。
“這把刀挺鋒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