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家乾了十七年,是溫家的老人。
經過對比,剩下那個指紋,正是這位園丁的。
藥瓶子上沒有孟悅如的指紋,這件事好像和孟悅如沒有關係。
警察便將目光從她這邊移開,去詢問園丁。園丁卻說自己是買來給家裡的花草殺蟲的。
警察便質問:“現在是冬天,燕京城冬天可沒有幾個蟲子還能生龍活虎地爬,用不著農藥吧。”
“我們是窮人,但富人家請的園丁是收拾花草的,不是打藥的,你背著主任給花草打農藥,不怕出事嗎?”
園丁有點害怕,雙眼不自覺地看向溫江誠。
溫江誠沒說話。
園丁似乎是嚇到了,說:“是先生的意思,是先生讓我買的。”
“買來乾什麼?”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為什麼剛才不說?為什麼要逃避!”
“我以為出事了,害怕……”
警察停下做筆錄的手,看著他問:“我再問你一遍,是誰指使你的。”
“是先……”
“你想好再說。在警察麵前做偽證,一經查實,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仔細考慮一下,自己是不是負得起責任!”警察很嚴肅,盯著園丁,“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孟悅如的心猛然一跳。
她兩步走到溫蘇蘇跟前,低聲說:“你幫我作證,我給你一半股份!”
她知道,普通的利益打動不了溫蘇蘇,隻能許以重利。
現在的情況對孟悅如很不利,警察明顯不相信園丁指認溫江誠的話。如果她不能拿出有力證據,可能這個罪名就要蓋在她頭上了。
溫蘇蘇涼涼瞟她一眼,“我不做偽證。”
“輸贏成敗,都是你的命。”溫蘇蘇語氣平淡,“你看著辦吧,我絕不插手。”
孟悅如神色寒涼:“溫家一半股份,你都不心動嗎?”
溫蘇蘇輕笑:“溫家股份是爺爺的,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想太多了,快去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吧。”
溫蘇蘇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輕聲歎息。
你瞧,做個公檢法的工作人員多好。
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問題,能夠通過層層疊疊的迷霧找出真相,不被任何人蒙蔽,為人世間主持公理正義。
可惜,由於孟悅如刑事犯罪,她沒有辦法再步入這個行業。
隻能望洋興歎。
那邊園丁,終於經不住質問,崩潰道:“是太太,是太太讓我買的。”
“太太說,隻要我頂住不說,就給我一百萬,讓我回家養老!”
孟悅如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聞言駭然變色,震驚不已地盯著他,“你怎麼隨便攀咬人,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都不認識你,怎麼會讓你買……買這麼可怕的東西!”
她轉頭看向警察同誌們:“警察同誌,你們可不能信他的話,農藥這種東西,我從小到大見都沒見過,怎麼可能買呢?”
“你們不能冤枉我!”
她目光炯炯,全是憤怒。
裝的很像是無辜的模樣。
警察當然也不能憑借證人的證詞,就給孟悅如定罪。最重要的還是物證,有了物證,才是鐵證如山。
溫蘇蘇語氣平靜:“既然他們都不承認,搜查吧。這屋子裡既然有農藥,肯定就還有彆的東西。”
孟悅如手指微微一動,指甲嵌進掌心。
警察同誌們采取了溫蘇蘇的建議,對酒店客房進行搜查。
半小時後,搜查出的東西,全部擺在桌子上和沙發上。
沙發上是不知道暈倒還是睡著的溫明瀾。
桌子上是兩份合同,一盒印泥,一雙一次性手套,還有幾張衛生紙。
沒人管那些物品,所有人的心思都掛在溫明瀾身上。
孟悅如幾步走到溫明瀾跟前,眼睛裡頓時含著眼淚,“明瀾!明瀾,你怎麼了?”
“我們已經叫了醫生。”警察說,“你先不要動她,你手勢不對,可能會導致她受傷。”
孟悅如縮回手,淚汪汪問:“明瀾不會有事吧。”
“應該沒事。”溫蘇蘇淡淡開口,“看上去隻是被人打暈了而已,你彆哭的像送喪,難受。”
孟悅如停下哭聲,斷斷續續抽噎。
警察繼續講物證:“這份合同,是溫江誠先生和溫明瀾女士關於股份轉讓的,合同中標注,溫明瀾女士協助溫江誠先生獲取溫氏全部股份,溫江誠先生將十分之一轉讓給溫明瀾女士。”
“此外,還有一份合同,是十六年前,關於溫氏股份的。上麵寫的是,等孟悅如或者溫江誠二位,離婚後將部分股份轉讓給孟悅如女士。第二條是其中一位去世後,將部分股份無條件轉讓給活著的那位,作為生活補償。”
孟悅如臉色慘白慘白的。“這是我公公當年怕我以後和江誠離婚,沒有生活來源,特意立的合約。”
“那時候江城他……他出軌我妹妹,我出了事,多次尋死,我公公讓我安心,說不管以後發生什麼,都不會不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