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瀾害怕極了,隻能答應她。
根據孟悅如的要求,她要在一份合同上簽字。直到今天,孟悅如給她一杯水,讓她喝下去,然後讓她在這個房間裡等著。
再醒過來,就是現在了。
她口中的那份合同,就是溫江誠和溫明瀾那份關於股權轉讓的合同。
上麵溫明瀾的字跡十分清晰。
孟悅如鬆開溫明瀾,不可置信地盯著她,“你爸爸給了你什麼好處?十分之一的股權?所以你要陷害我?明瀾,我疼了你十六年,你就這麼回報我嗎?”
“我為了你眾叛親離,你竟然這麼對我?”
孟悅如憤怒又失望地盯著溫明瀾,最終喟歎一聲,“罷了罷了,我早該知道,不是自己親生的永遠養不熟。”
她聲音裡全是喪氣。
溫蘇蘇淡淡補刀:“你這樣的人,就算是親生的也養不熟。”
她這話倒也沒有彆的意思,卻讓孟悅如逮住機會,眼淚汪汪地看向溫蘇蘇,“蘇蘇,媽媽已經知道錯了……”
溫蘇蘇答:“哦。”
冷淡至極。
可縱然如此,卻沒有人對溫蘇蘇的態度有什麼質疑的言辭。畢竟,孟悅如是判過刑的,她的確對不住溫蘇蘇,他們不至於說那種質疑法律的蠢話。
反而有人在背地裡逼逼叨溫明瀾的做法。
大家都覺得孟悅如養大了溫明瀾,對她恩重如山,哪怕是結草銜環也難以報答。
溫明瀾的證言也隻是一麵之詞,不能全部采信。誰知道溫明瀾咬了咬牙:“媽媽,你不用狡辯,我有錄音。”
她和孟悅如對話的時候,長了個心眼,打開了手機錄音,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孟悅如震驚片刻,驚訝又恐慌地看著她。
溫明瀾與她對視:“媽媽,我沒有辦法,如果不這樣做,誰知道你會不會把我推出去當替死鬼。”
“畢竟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早就不拿我當一家人了。”
說完,她打開手機後,卻猶豫了。
溫明瀾低著頭,輕聲說:“媽媽,你要聽錄音,還是自己承認?”
孟悅如的心驟然一慌。
她忽然想起自己和溫明瀾的對話。
裡麵不止有誣陷溫江誠這一條。
還有怎麼對付溫蘇蘇,怎麼對付溫爺爺。
若是放出來,那她就真的身敗名裂,再無回旋餘地。
孟悅如打了個冷顫。
她張了張嘴,說:“警察同誌,我自首。”
“農藥是我買的,合同是我造的,是我想要誣陷溫江誠。”她臉上劃過眼淚,“我恨他,恨他出軌害死我們沒出生的女兒,恨他差點害死我,恨他不肯幫我出監獄……”
孟悅如自首,事情真相大白。
溫蘇蘇才看向溫明瀾,語氣平淡:“你沒有錄音吧?詐孟悅如的?”
溫明瀾咬著唇,微微點頭。
孟悅如瞪大眼睛,尖聲喊:“你說什麼?”
溫蘇蘇嗤笑,“隻有你這種笨蛋,才看不出來。”
就這個智商和心理素質,也敢下手誣陷人,你不輸誰輸呢?
溫蘇蘇從一開始就看出來,溫明瀾是在詐孟悅如,但沒有開口說話。
一方麵是為了打擊孟悅如,另一方麵則是為了司法的公正。
誰的錯就是誰的錯,誰犯的罪就是誰犯的罪,不該存在被人誣陷的情況。
至於怎麼對付溫江誠,她心裡早就有了想法,用不著采取違法犯罪的手段。
溫蘇蘇看向警察們,問:“像我媽媽這種情況,如果判刑的話,會判幾年?”
“根據刑法規定,捏造事實誣告陷害他人,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造成嚴重後果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孟女士還沒有造成嚴重後果,具體處理要看受害人的態度。”
溫蘇蘇點了點頭,看溫江誠一眼,勾起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溫江誠心一提,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溫蘇蘇會說出他不想聽的話。
溫蘇蘇曼聲開口:“爸爸,你準備追究媽媽的刑事責任嗎?”
不等溫江誠開口,她便慢悠悠開始道德綁架,笑說:“我想肯定不會吧,畢竟你那麼愛她。雖然一時糊塗出軌導致她難產,雖然在她入獄之後不管不顧的。”
“可是你那麼愛她,還曾經對不起她,怎麼舍得再次送她進監獄呢?”
溫蘇蘇盯著他,笑說:“再者說,你得為溫家的顏麵考慮。溫氏老板娘二度入獄,這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爸爸一向是個為大局考慮的人,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吧?當初你是這麼教我的,我沒有學會,爸爸肯定可以。”
“畢竟,爸爸都是四五十歲的豪門老男人了,若連這個都學不會,真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