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正道那幫老陰比,有好幾個化神渡劫期的老大要起不來,咱們可不是對手。”
“哼!打不過也要打!”
“對!當我們吃素的!”
“乾他娘的!”
一群人嗷嗷叫著。
不遠處的宮殿內,身著玄色睡衣的男人,緩緩睜開眼。
這眼還沒徹底睜開,耳邊就傳來一句驚天動地的“乾他娘的”!
藺成墨拿手堵住耳朵,沒忍住皺了皺眉頭。
在人臥室前吵吵,有沒有一點公德心,這什麼玩意兒!
他這邊皺著眉頭,身旁有什麼東西跌苦在地上,“咣當”一聲。
藺成墨側目看去。
他的侍從,驚訝地看著他,將水盆掉在地上,滿眼含著熱淚。
不等藺成墨說話,這小子突然奪門而出,邊跑邊大喊:“尊上醒了!尊上醒了!”
藺成墨看看四周,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這地方再眼熟不過,正是他做魔尊時的宮殿。他平日很少住這裡,這次不知道是誰把他撈回來的。
現在的情況是……他又回來了。
那,蘇蘇呢?
……藺成墨垂眸。
藺成墨很快接受了這個情況,從床上坐起來,轉頭看著從外麵跑進來的人。
當先進來的人一臉絡腮胡子,嗓門奇大無比,正是剛才大吼“乾他娘的”那位仁兄。
他趴在藺成墨床前,嚎得像死了親娘。
藺成墨深吸一口氣,推開他的臉,“閉嘴!把你的嗓子收一收,吵死了!”
對方委屈兮兮憋了回去。
藺成墨這才問:“我昏睡了多久?”
“兩年多。”最後麵一個穿紅衣的女子答,“我們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讓您醒過來,您這是……”
藺成墨語氣淡淡:“沒事。”
他沒把自己的經曆說出來,隻說了句:“這兩年可有什麼大事兒發生?”
紅字女子道:“沒有,一切平安。”
大嗓門打斷紅衣女子,朝他告狀:“你不知道,你昏迷這些日子,天玄劍宗那個叫度雲的家夥,總在旁敲側擊打聽的的情況。”
“我覺得他肯定不懷好意,說不定就是知道你昏迷的消息,準備借機攻打我們!這家夥,最道貌岸然了。”
“度雲?”藺成墨微微抬眉,沒理會他的話,隻不動聲色問:“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約摸一個月前。”紅衣女子答,“不知道他意欲何為,我們的探子說,度雲並沒有攻打我們的意思。”
藺成墨眉眼微微一動,長指相扣,神色自若。
大嗓門繼續叨叨:“這度雲看上去冷冷清清的,誰知道是這麼個玩意兒,虛偽……”
話音未落,藺成墨抬眼瞧他一眼,眼神涼沁沁的,語氣也涼涼的,“閉嘴。”
“不是……”
“你再說度雲一句壞話,我就把你丟進護城河,跟鯊獸打個你死他活。”
好家夥,這能罵?
這可是未來的老丈人!
他這話一出口,莫說大嗓門,就連其他人都驚呆了,看著藺成墨。
大嗓門磕磕絆絆,“尊上,您是不是昏睡太久,腦子有問題了?”
好端端的,怎麼維護起那個偽君子了?
藺成墨涼涼看他一眼,沒說話。
他繼續問紅衣女子:“天玄劍宗有沒有什麼消息?最近在乾什麼?”
紅衣女子一慣負責情報,對這些事情清楚至極,此刻便道:“度雲真君的親傳弟子成果度過元嬰天劫,近日,天玄劍宗邀請修仙界各大宗門,到青雲峰參加這位弟子的元嬰大典。”
“各大宗門……”藺成墨問,“邀請魔宮了嗎?”
紅衣女子點頭,“收到了請帖,但我們商議之後,沒打算去,尊上覺得呢?”
那大嗓門已經開始叫喚:“這是請君入甕之計,尊上萬萬不可中計。”
藺成墨語氣淡泊:“我親自去。”
“你把請帖給我,我現在就去。”
一個月前,度雲真君的弟子溫蘇蘇度過元嬰天劫。同樣是一個月前,度雲真君開始頻繁打探他的消息。
若說不是溫蘇蘇一起回來了,打死他都不信。
她比他早回來一個月。
這一個月,肯定很焦慮,很擔憂。而且,她在天玄劍宗那種地方,不知道有沒有人為難她。
藺成墨想著,心底泛起淡淡的憐愛。
然而,他的幾個屬下都不大理解。
大嗓門更是直接問:“尊上,您不會真的睡壞了腦子吧。”
藺成墨看他一眼,格外無語。
“那您突然對度雲這麼好,是有彆的打算?”紅衣女子眼神一凜,“您若有安排,不如屬下過去。”
藺成墨“嗯”了一聲,語氣輕飄飄的:“是有彆的打算,但你去不了。因為——”
他拖長聲音,帶著忍不住的笑意,眉眼間都染上笑,“我瞧上了度雲的小徒弟,想和她成親。”
“彆的事情你能代勞,這事兒恐怕不成。”
“她會生氣。”
眾人麵麵相覷,不解地看著他。
瞧上了誰?度雲的小徒弟?那個哥哥元嬰期的菜鳥?
就這,配得上他們老大?
藺成墨沒解釋,隻警告說:“你們誰敢說她一句不好,彆怪我打死你們。”
他護的這樣緊,幾個人的疑問也不敢說出口,隻能看他掀被子下床,往浴室的方向走。
邊走邊提醒,“彆忘了把請帖給我。”
大嗓門終究沒忍住,低聲叨叨:“他真瘋了吧,度雲那個小徒弟,才元嬰期啊!尊上怎麼不看上我。”
紅衣女子打量他一眼,嗤笑:“就你這樣的,還是彆了吧。”
把大嗓門氣的不行,叨叨著:“我是渡劫期!我比她修為高的多,我還聽話……”
紅衣女子波瀾不驚,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紮心的話:“但是你醜!”
大嗓門深吸一口氣:“那要是天玄劍宗有埋伏怎麼辦?”
紅衣女子瞥他一眼:“憑尊上的修為,便是天玄劍宗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埋伏不埋伏的,有什麼用處。”
“你還真以為,三個臭皮匠就能頂個諸葛亮?”
藺成墨不曉得門外的閒言碎語。
他去自己的大浴室沐浴更衣,收拾的清爽乾淨,自己照照鏡子,隻覺得帥的慘絕人寰。
這才抬腳出門,在門外收到請帖,禦風而行,朝著天玄劍宗的方向行去。
天玄劍宗正熱鬨,青雲峰上人頭攢動。
今日,正是溫蘇蘇行元嬰大典的日子。
林晏一大早就來了,占據最好的位置,冷臉看著溫蘇蘇,嘲諷他:“你喜歡的人,今兒這種大日子都不來嗎?”
溫蘇蘇懶得搭理他。
度雲真君攔下不依不饒的林晏,不悅道:“今日是我徒兒的好日子,我不願動手,待明日,還請貴掌門來喝杯茶,我有事請教。”
這就是,要告狀並且要求道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