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4:00。
灃城。
已經恢複了魔力的路邇,正靠在落地窗望向外麵的天空。
他有些驚訝。
外麵竟然天光大亮,猶如白晝。
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恢複魔力後睡過頭了——因為這魔力被封印了一千年,他的身體需要一些時間來緩衝,所以剛才從契約陣退出來,他就陷入了昏睡。
但這個昏睡按理說很短暫,不會超過五個小時。反正肯定沒有他去地獄一趟用的時間久。
不至於就天亮了吧?
他看了一眼時間,沒錯啊,淩晨四點。
太陽怎麼就出來了?
路邇反複又看了幾眼手機,確定自己真的沒有因為魔力太強盛,而激動得眼花。
不過嚴格說起來,這段時間天氣變化巨大,晝夜也跟著顛倒,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之前路邇偶爾大半夜被外麵的光給亮醒,但也沒有很在意,因為新聞頻道的主持人每天都在安撫大家“沒事的隻是正常的天氣變換”。
路邇才來這個世界兩三年,他當時便以為,這是書中世界的天道太弱小,導致的世界觀bug。
可現在的路邇,隱約感覺到不對勁。
又在這時,他餘光看見了小區大門似乎有人在爭執徘徊——這個餘光餘得稍微有點遠。
路邇如今的魔力全盛,他已經不用特地為自己調節五感,目視最遠距離是尋常人的百倍。所以從頂層不小心瞥見小區門口的景象再簡單不過。
看清了對方是誰,路邇腦袋輕輕一歪。略帶困惑地挑了挑眉。
-
“你跟著來到底要做什麼?”
“你們之前不是一直在說這個‘路邇’的異能多有用多厲害嗎?既然他可以帶人瞬移,那加入我們的作戰,豈不是可以救下更多的人!”
於裴清眉頭擰成麻花:“魏耿初,我記得我明明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路邇他不是聯盟的人,也不會加入聯盟。”
“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魏耿初急得有些臉紅,說話也開始控製不住音量,“大難當前,已經不是他願意不願意的事情了,隻要有能力的人,都應該加入我們!”
於裴清沒有反駁他這句話,因為這確實也是他的價值觀:災難在前,能力多大責任多大。於裴清自己就以身作則,願意奉獻一切。
但是,路邇不一樣。
“我答應過江燼……總之,你彆多事。”於裴清推開他,要往小區裡走。
“他到底憑什麼什麼獨善其身?就因為江燼願意自我犧牲來保護他?”魏耿初再次攔在於裴清麵前,他無法理解,“我也不是要逼他去送死,我隻是讓你把真相告訴他。瞬移和飛翔是多麼寶貴的能力,在這場危機中他能幫上很大的忙。再說了,這樣又能瞞多久!”
於裴清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魏耿初又把他抓到一旁,繼續發表他的言論:“江燼
太年輕了,想事情過於簡單。他拚死拚活護那個路邇周全,瞞著他一切,讓他覺得世界還和不久前一樣幸福美好,可是他想不通難道你也想不通?在這種局麵之下,誰又能全身而退?!你現在把他帶走,有什麼意義!”
“你不懂。”於裴清欲言又止。
“我當然不懂,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就因為江燼一句話,就固執地要去保護一個至今為止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的家夥!”
“你以為江燼真的不知道他做這些事是多餘的?”於裴清的語氣忽然冷了下來,帶著一絲隱隱的怒氣,“你以為江燼就不知道,再過不久全世界都會得知真相,他的美好謊言會被揭穿?”
魏耿初被他反問得愣了:“……所、所以我才說,到底為什麼?!”
於裴清說:“江燼是在自斷後路,你懂不懂?”
魏耿初真的不懂,呆呆地看著於裴清。
“你知道今晚北郊山火為什麼燒得那麼烈?你知道臨時作戰中心幾百號人怎麼能在怪物的突襲之下還成功轉移到麓城的政府大樓?那是江燼拿命換的!你去試試釋放那麼強烈的能量,你能不能堅持一分鐘!”
於裴清看了一眼周圍,確認沒有人會聽見,又繼續對著魏耿初說,
“你現在看到的江燼,他願意一個人擋在大家麵前,那是因為他知道隻有自己拚了命,才能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讓路邇繼續無憂無慮地生活。而你和其他一部分人固執地想要拉路邇加入作戰,隻是覺得路邇的異能有用。有沒有想過,如果路邇加入作戰,江燼會怎麼樣?沒想過對吧?我來告訴你。”
“那時候,江燼絕對,絕對,不可能再像今晚一樣以命相搏保護那麼多人!無論你信不信,隻要有路邇在,江燼根本不會在意聯盟政府或者整個麓城市民的死活。在他眼裡,隻要路邇能活,其他人死了他也無所謂。”
魏耿初聽得心頭一驚,剛想說話,於裴清直接打斷,再次開口:
“江燼正是知道自己會這樣,所以才隱瞞路邇獨自來了。你以為這是他自私?愚蠢?錯!他恰恰是做了他能夠做的最大努力,他根本沒給自己選擇的機會。”
“我現在就幫你假設,如果你今天把路邇帶去麓城會發生什麼——江燼會乾脆利落地殺了你,運氣好的話我可以活下來,但這不重要。因為緊接著江燼就會帶著路邇離開。彆說增加一份路邇的戰鬥力了,到那個時候,我們會連江燼也失去。”
於裴清有些報複性地朝魏耿初一笑,“你是不是想問我,那路邇呢?路邇就不會想要拯救世界嗎?畢竟像你這樣深明大義的人很多。可是遺憾地告訴你,路邇也不會留下。甚至,當路邇知道聯盟政府讓江燼做了那麼多送死的事,他可能會做出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你不認識路邇,所以你不知道,他脾氣比誰都大,路邇他……”
於裴清差點說出“路邇他既傲慢也冷漠,可以對世上絕大多數事情都袖手旁觀,他比江燼還要不在乎他人死活”。
幸好,他及時收口。
於裴清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明明他一直覺得路邇是個天真可愛的大男孩,但就是隱隱懷疑,路邇骨子裡並不在意除了江燼以外的任何人和事。
於裴清覺得現在不是思考路邇是什麼性格的時候,他收回自己的神思,重新接上了剛才的話題,對魏耿初放下最後的狠話:
“聽完我的話以後,你覺得這是你想要的嗎?如果你認為可以賭一賭,那麼你現在就上去吧,去告訴路邇一切。我不攔著,我還等著幾個小時後幫你埋屍呢。”
於裴清這一通炮仗似的輸出,把魏耿初說的一愣一愣的。
魏耿初剛才腦子裡確實有很多“大義”,但都被於裴清的話給衝散了。他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要反駁?暫時找不到切入口。
要認同?魏耿初的原則又實在不允許他接受這樣的說法。
要他放棄最後的抵抗,就這樣為了江燼的話,就帶著一個對世界末日一無所知的人逃走……於裴清要做的完全就是如童話一般一戳就破的夢幻泡影。
恕他實在無法苟同。
“打擾一下,請問二位是什麼人?我看你們已經在附近留滯許久,需要幫助嗎?”
忽然一道帶著質詢的聲音響起。
兩人皆是一愣,望過去發現,竟是這個小區的保安。
他雖然嘴上說這“需要幫助嗎”,但實際上,表情裡滿是戒備。
豪宅的保安並不是那種退休在家無所事事,於是出來找份工作打發時間的老大爺,相反,對方看起來頗有些武力值在身上,高大結實的身子骨,一臉板正威嚴的長相,腰上配根電擊棍,手裡拿著對講機——
他恐怕已經和自己的同事說了這裡的情況,如果於裴清他們不解釋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偷偷摸摸徘徊不前,他就要和他的兄弟們趕人了。
於裴清看他這樣子,大概並沒有聽清他們之前的對話,稍稍鬆了一口氣,說:“你好,我們是來找朋友的……”
保安冷聲說:“打住,我給你點好臉色你還順杆往上爬了?我剛才已經聽見你們的話了!”
於裴清和魏耿初都緊張起來,盯著他。
保安:“什麼‘埋屍’啊之類的。”
於裴清:“……”
那麼多字眼兒怎麼就隻聽到了這個!
保安警惕地掏出電擊棍指著於裴清:“我是XX24年灃城散打青年組冠軍,而且在當保安以前我是個私教,知道我教什麼的嗎?”
於裴清真想說“我不在乎”,但他們還得進這小區找路邇。
偏偏這又不是個普通小區,物業管理極其嚴苛,四處都是警報係統,隻要不是業主,走哪兒都可能引起警報。
於是他忍了忍,問保安:“教什麼的。”
保安說:“射擊,格鬥,雙節棍。”
於裴清:“……您還挺全能。”
“我隻是要提醒你小子,彆抱著歪心思,我在這兒當保安
三年了,從來沒有讓任何圖謀不軌的人進去過!這裡麵的人非富即貴,你想碰瓷誰都得先問過我手裡的這根電棍!”
他說著,就把手放在電棍開關上,一副隻要於裴清敢衝上去就要電死他的架勢。
看到保安大哥這副忠肝義膽豪氣衝天的模樣,於裴清本來有點想笑。
但他忽然意識到哪裡有問題。
於裴清蹙了蹙眉,左右看了一眼……
魏耿初呢!?
於裴清立刻問:“保安大哥,我剛才的同伴呢?”
“你哪兒有同伴……哦對,你有一個同伴,他去哪兒了?!”
保安像是才反應過來,立刻伸長了脖子四處找起來。
於裴清馬上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魏耿初肯定是自己偷偷跑了!
魏耿初的異能是短效催眠,在對視的瞬間,他可以讓對方注意力分散。這也是他同意魏耿初跟著一起來的最初原因。他們兩個搭配最適合保護路邇逃往安全城市。
隻是於裴清有一個問題想不通。
明明魏耿初和他是一起的,既然要催眠,就不能直接把他也一起帶走嗎?!
而且魏耿初又不認識路邇,隻是知道路邇住在頂樓,他一個人上去了又能怎麼樣?路邇根本不會跟他走。
於裴清想到這兒,猛地一怔。
該死。
魏耿初這王八蛋,該不會還想著要把路邇帶回麓城吧!
-
魏耿初走到這棟樓下,卻因為沒有受到邀請而不能進入。
他有些著急,擔心於裴清很快跟上來,於是思考要不要用槍暴力破門。
就在這時,忽然走近了一個金發金眸相貌絕美到完全超凡脫俗的男人。對方就那樣帶著好奇的表情,站到了他身邊。
魏耿初最初被對方的金光閃閃給晃了一下眼,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可以對這個人進行催眠,於是他集中注意力,注視著對方的眼睛,說:“打開這扇門。”
路邇和他盯著看了會兒,然後眨了眨眼:“你沒有禮貌。”
魏耿初發現自己的催眠無效後,先是一驚,隨後想起最近他已經消耗了不少能量,大概是虛脫了。
他放棄催眠,對對方稍稍頷首點頭,道:“抱歉抱歉,我有點著急了。是這樣,我朋友住在上麵,我想找他,可是他沒接電話,我進不去。”
路邇問他:“你找誰。”
魏耿初心想,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但奇怪的是,被對方那樣看著,總覺得心裡升騰起一股莫名的順從感,便直接回答道:“我找頂層的住戶,他叫路邇。”
路邇微微挑眉:“哦,你找我。”
“你、你就是……路邇!?”這下魏耿初是真的大驚失色。
在本人麵前說了謊還被揭穿,這感覺實在令他抓耳撓腮。
不過好在他已經準備好了一番腹稿,隨即向路邇說明來意:“……路邇先生,我的確是來找你的。我是聯盟政府異能特警大
隊的人,想請你務必跟我走一趟。現在,就在距離我們五百公裡外的麓城,正在發生一件可怕的事,我們——”
“魏耿初!”於裴清匆匆跑過來,高聲打斷他。
而於裴清的身後還跟著氣喘籲籲的保安大哥,喊著:“小花傘弟弟,遠離那個家夥!”
看到於裴清趕來了,魏耿初知道自己可能沒辦法帶走路邇,但他還是抓緊時間說:“路先生,其實——”
於裴清衝過去捂他的嘴:“姓魏的,閉嘴!”
保安大哥提著電棍撲向他們二人:“都給我站住!”
三個人就跟疊羅漢似的,一個壓一個,就這麼摞在地上。
路邇抱著手臂看他們,一臉新奇:“你們玩得好開心。”
“路邇,你沒良心。”於裴清被壓在中間實在有些痛苦,“快跟你們小區的保安大哥說一下,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讓他彆拿那根電棍戳我腰子了!”
路邇:“你才不是我最好的朋友。”
於裴清發現,每次不管發生天大的事,隻要在路邇麵前,氣氛就緊張不起來,連心情也跟著路邇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變得輕鬆些。
於是他不自覺地和路邇開起了玩笑:“知道了知道了,江燼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是第二好行不行。”
“江燼才不是我的好朋友。”路邇嚴肅地反駁了他,並且打算告訴於裴清,他現在已經正式地把江燼當作了他的配偶。
雖然江燼還不知道這件事,但是沒關係,他馬上就會知道,而且他不可以拒絕。
魔王的配偶,何等殊榮!
江燼就等著叩謝王的恩賜吧。
可就在這時,方才還亮堂如白晝的天空忽然又一次烏雲密布。
眾人齊齊抬頭看去。
這次,不再隻是單純的陰沉了下來,黑暗中還伴隨著陣陣悶雷。像是有什麼東西藏在烏雲後麵,現在正凶悍地撞擊著天幕,即將衝出來。
當一道閃電像長刀撕破了天際時,路邇感受到了一股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能量正在洶湧地傾瀉。
而他也終於想起自己這段時間忘了什麼——
那個維度錯亂的裂口,他還沒補呢!
之前集訓的時候,路邇在一起客機失事的地點,發現了一個錯維的裂口。他當時就感覺到對麵是一個能量高於這裡的異世界。
那會兒,路邇還沒有完全恢複魔力,於是借著第二個願望的力量,把天裂暫時堵上了。他本想著等自己完全恢複魔力時,再把裂口徹底補上。
但後來他就一直沒有機會恢複魔力,而且還一度以為自己無法完成契約,導致漸漸把這事兒給拋在了腦後。
如果隻是這樣,那麼裂口還不至於這麼快衝破,問題就出在,幾個月前路邇離家出走,當時江燼難過了一下,心中失去了家的感受,於是路邇的魔力暫失了幾天。
想必就是那幾天,本來堵著的天裂,終於又找到了機會重新開始聯結。隨著時間慢慢過去,現在,這
個通道似乎有了徹底打通的跡象——
或許不是似乎,是已經。
對麵的能量開始不計後果地大範圍滲透,這說明在今天之前,那邊的生命體就嘗試過進到這裡,有了經驗和試探,才會在今天這麼大膽地打算“大遷移”。
但這件事並不能怪路邇。他隻是魔王,又不是這個世界的專屬監控攝像頭,不可能隨時關注這些本來與他無關的事。
魔王對低等世界的認知,起初隻是來源於原文世界觀。
如果是與原劇情有關的一切,哪怕沒有實踐隻有理論,路邇都可以頭頭是道。
可是這個天裂,完全與原文無關,它是突然出現的東西。
魔王雖然厲害,但這畢竟不是他創造的世界,他不可能每分每秒都感知到這裡的所有變化。當初發現它也隻是一個巧合。
但路邇可以感覺到,這個天裂,絕對不是他所處的這個世界的問題。
想來應該是對麵的異世界發生了戰爭,有些東西為了逃亡亦或者彆的什麼原因,意外找到了低維的通道,便闖了過來。
對麵的生物雖然對路邇來說依舊低等,但對這裡的人類來講,就已經是跨越維度的存在了。它們不僅比人類強大,甚至高於本世界的天道。
路邇見過一些高維向下侵略的例子,但極少極少。
就像人類不會去霸占老鼠洞來生存一樣,高維生命根本看不上低等世界的那一星半點兒的能量。
可是不排除就是有那麼一些世界,它也不算很強,但資源枯竭,麵臨滅亡,於是就欺軟怕惡地向下侵略。
忽然,路邇覺得頭頂落了一顆雨滴。
與此同時,不遠處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一個比籃球大不了多少的物體,吧唧在他們幾米之遠的花壇墜落。
“啊!這什麼東西!”
拿著電棍的保安驚聲尖叫,他終於從於裴清身上爬了起來。而於裴清也順勢從魏耿初身上翻下來。
除了路邇以外,他們三人都緊張地抓住了對方的手。
雖然在不久前他們還相互看對方不順眼,不過現在他們隻對麵前那個掉落下來的古怪物體感到驚奇。
它起初的形狀是一坨濃稠的扁,然後慢慢地在石磚上聚集,拉長,變成了一個扭曲的橢圓。
再之後,它長出無數尖細的觸角,再由觸角全麵生長。
它柔軟的表麵隨著生長的過程開始變硬,最終觸角成了長長的尖刺,然後它就變得好像……
一個變了質的巨大海膽。
海膽的刺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往四麵八方伸展,一個籃球大小的身體居然可以長出兩三米長的刺,畫麵實在詭異。
但更驚悚的還在後麵。
這些刺的頂端上又開始迅速長出圓圓的鼓包,然後又以同樣的速度生成了與剛才一模一樣的橢圓。複製粘貼一般地,開始無限生長!
短短幾秒鐘,它的整個體積已經有一輛車身那
麼大。不難想象,要是給它一天時間,它會不會大到把整個灃城都給占滿!()
我艸!保安大哥爆了句粗口,它是活的!它在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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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兩句廢話,但他說的確實不錯。
這保安頗有些虎頭虎腦的生猛,他說完話以後,突然就打開電棍開關,小心翼翼跑過去戳了那個怪物一下。
於裴清壓著嗓子喊:“你不要命了!”
但他喊完才想起,這個保安是普通人,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可能知道那是個怪物。保安隻是覺得天上掉了個海膽下來。
忽然,那海膽的一根刺戳向了那個保安。
於裴清低罵了一聲,迅速衝過去將那保安大哥往回一拉:“我知道你是散打冠軍,但它可不是你以前的對手。拜托你先彆這麼莽。”
“出現了一個怪物,就意味著馬上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看來灃城也不安全了。”
魏耿初臉色凝重站到了豪宅大樓的玻璃門外,他喊了句,“快,先把這扇門打開!我們先躲進去!”
保安還雙腿打著顫,但他的反應極快,聽到魏耿初的話,就立刻跑過去識彆了自己的指紋。
當他們在那邊聊天忙活的時候,路邇一直在旁邊麵無表情地抱著手臂。
一個,兩個……七個,八個。起碼上百個形狀難辨的東西,大小不一地落了下來,散落在四處,然後開始進行變異生長,最後長成不一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