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騙了!”
哈維點頭同意,哪怕隻是布魯斯的轉述,哈維都能體會到斯塔克鬱悶的心情。
“什麼被騙了,還有人能騙到你嗎,夏洛克?”
布魯西推門進來:“誰要吃小甜餅,剛出爐的,特彆香。”
“我在說斯塔克被你騙了。”
“托尼?”
“你說的遊曆會很快回來。”
“你說那件事,其實很快隻是托尼自己的理解,他當時是沒有跟我求證的。”
布魯西回憶了一下,肯定的點頭。
“是你給了他這種錯覺吧,比如某些引導?”
布魯西笑:“隻是托尼不適合那樣的遊曆。”
“哪樣的?”
“你的問題可真多,夏洛克偵探現在去吃小甜餅,熱的才最好吃。”
夏洛克的好奇心沒有得到滿足。
他發現布魯斯·韋恩根本經不起深挖,現在還隻是在最外層,夏洛克就隱約察覺到他肯定隱藏了很多秘密。
但布魯斯又不是罪犯,手裡還握著他的實習證。
於是夏洛克隻能收起他多餘的好奇心跑去吃餅乾。
“感覺怎麼樣?”
“醫生來換了兩次藥,還開了止痛片,我忍得住,但醫生建議我吃掉它。”
“疼痛使人清醒。”布魯西說。
哈維剛想點頭附和,沒錯他就是這麼想的。
“上一句是我朋友說的,我不同意,我不喜歡身邊的人受傷,更不想看到他們忍受痛苦的模樣。”
布魯西盯著他,很認真。
哈維想他知道布魯斯明明不花心,為什麼花花公子的名頭依然那麼響亮了。
這雙藍眼睛太適合腦補了。
尤其被他目不轉睛盯著的時候,哈維一瞬間都腦補到這個房間沒有夏洛克這個燈泡會怎樣了。
但事實布魯西隻想他吃藥。
治療過程哈維算得上很配合。
在肌肉表層生長出新的肉芽,傷勢不再惡化後,紗布終於被拆開了。
暗紅的肌肉纖維暴露在空氣裡,肌肉的走向粗糲起伏不定,他們所有都和右邊柔軟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醫生很滿意,這個恢複程度已經很好了。
而且硫酸僅僅是燒掉了左邊的皮膚組織,眼球並沒有遭到破壞,病人的視力完全不會受到影響。
這在醫生看來,簡直值得讚美上帝。
“不錯,回複的很好。”
“新生的表層剛剛暴露在空氣裡可能會不太適應,略帶痛感都是正常的,不用擔心。”
哈維環視一圈:“我能看看嗎?”
布魯西把手裡的鏡子遞過去,他站在哈維身邊。
雖然哈維一直表現的很平靜,但布魯西知道現在才是關鍵。
鏡子裡映出的那張臉讓哈維的瞳孔一瞬間就緊縮了起來,他呼吸開始急促,牙齒也逐漸發出哢嚓哢嚓的碰撞聲。
“哈維,這和我們預計的一樣,下一步隻要找到讓肌膚重新恢複活性的方法就能讓它完全複原了。”
有什麼在心底被撕裂開。
已經不是能不能恢複的問題了,哈維隻想知道。
他為了正義而戰,為什麼最後會落到這樣的結局。
他不想成為像父親一樣的人,不願意接納他塞斥過來的暴力和陰暗。
但現實告訴他堅持正義也未必就是對的。
“哈維,你不相信我嗎?”
布魯西沒有放過哈維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可微表情反饋回來的信息,幾乎就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
“我相信你,布魯斯。”
哈維慢慢扣下鏡子,他握住布魯西的手,很用力:
“但你需要先告訴我,那個把硫酸潑在我臉上的罪犯,有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
這是哈維第一次提起這件事。
“他被關起來了,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按照法律?”
哈維很清楚按照法律會是什麼罪名和刑法。
故意傷害罪隻會判處幾年的刑期,何況這裡是哥譚,落實下來也許連幾年都沒有。
‘如果我覺得法律的製裁太輕了怎麼辦?’
哈維扭頭去看窗外明亮的天光。
今天的哥譚有著難得的好天氣,陽光竟然穿透了厚重的雲層照射了進來。
虛抓了一把陽光,哈維感覺到那種幾乎要被撕裂開的感覺再次出現了:
“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好嗎?”
他聽到聲音冷靜的從自己的嘴裡發出來,但哈維又覺得自己並沒有說話。
“需要我留下嗎?”
哈維聽到布魯斯這麼問,於是他慢慢鬆開手,無聲的給出答案。
很久,當哈維回過神的時候,病房裡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發現時間似乎消失了一大段,他記憶裡上午明亮的陽光,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窗外昏黃暗淡,夜幕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