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思不得其解,想捉住林重檀的另外一隻手一起試試,但他的右手竟然戴著手套。
“你為什麼要戴手套?”
林重檀順著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他神色平靜地說:“得罪了太子,手受了點傷。”
“傷?嚴重嗎?!”雖然我一直很嫉妒林重檀,可我也清楚他的手有多寶貴,他的手能寫出沈博絕麗的詩文,能彈奏雲起雪飛的琴聲,怎麼能受傷呢?
我想將他右手手套摘下,仔細看看他的傷,但他沒願意,反而將手輕輕抽回,“不妨事,隻是一點小傷而已。”
我抿了下唇,後知後覺自己不該心疼林重檀。太子的性情我是見過的,並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他自己要攀附太子,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是他活該。
話雖這樣說,我卻總想看看林重檀的手,我想知道他說的小傷到底是多小的傷。
可無論我怎麼做,怎麼說,林重檀都不肯讓我看他的手,我隻能暫時作罷。
午後,我又犯困了。平時午睡都是我一個人睡,今日林重檀破天荒也跟我一起躺下,他還擠著我。
“你彆離我那麼近。”我抱怨地說。
林重檀說好,但又不挪開,反而目光定定地瞧著我。我被他這般看著,沒幾下就忍不住轉開臉。轉開臉還不夠,我將身子也轉過去,背對著林重檀。
幾乎我才轉過去,一個溫熱的身體就貼上我的後背,林重檀從後方抱著我。我感覺到他的臉埋在我的脖頸間,碎發弄得我有點癢。
我剛想抗議,就發現自己被親了。
一個極輕極輕如羽毛的吻落在我後脖,這麼輕的一個吻,我卻感覺那一塊的肌膚都燒了起來,燒得我麵紅耳赤。我用力地眨了兩下眼,在心裡罵林重檀不要臉。
昨夜他那麼過分了,今日還要折騰我嗎?
就在我想他待會要是脫我衣服,我該怎麼應對時,我脖子處莫名變得濕漉。我愣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林重檀哭了。
他為什麼要哭?
林重檀緊緊抱著我,仿佛想將我融進自己的身體裡。我吃疼地皺起眉,但還是沒推開他。
我從未見過林重檀哭,他居然都哭了,肯定是被太子欺負了,手都受了傷,心裡肯定難過。
我沒有回頭看他,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待在他懷裡。我一定程度還是了解林重檀的,他這個人實際上骨子裡很驕慢,他不會想讓我看見他哭的。
漸漸的,我越來越困乏,眼皮也在打架。意識朦朧時,林重檀好像親了下我的額頭,又親了親我的腮邊。
他今日好奇怪,對我態度如珠如寶。我費勁地睜開眼,眼前的林重檀已經像霧中花,看不真切。
“我姑且原諒你,但你下次不要再說那種話了。”我頓了頓,“我……我真的不喜歡,我沒有那麼賤,不是誰、誰來我都願意……”
我聲音越來越小,因為我覺得林重檀不會信我。在他眼裡,我應該隻是個用身體換好處的人,我……我的確也是這樣的,怪不得他這樣想。
我心裡煩躁,乾脆重新閉上眼,就在這時,我聽到林重檀說。
“我知道。”他語氣很認真。
我沒有再睜開眼,隻是慢慢回抱住林重檀。天地間似乎隻剩下我們二人,悄悄又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