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畢竟不是一般的喪屍蛇, 幾次下來它也終於鑽到了空子,用蛇頭將那兩人撞在了岩石上。
岩石上染了一片血,那兩人頭上也落了個血窟窿,本就粗糙的麵龐被岩石棱角刮破了好幾道血口子。
哥哥傷得比較輕, 想逃, 土錘抓住了哥哥的衣服。
哥哥緊緊咬牙,卻不慎咬到了嘴唇, 口腔一股血腥味。他快速將手伸向口袋, 裡麵藏著一把匕首。
哥哥本欲用匕首劃過土錘的手腕,誰知巨蟒卻被一棵古樹絆倒, 兩人得到了機會,哥哥手腕一轉將土錘拉起,朝著人多的地方跑去。
土錘盯著哥哥的手,目光如刃。
巨蟒動作敏捷,很快掙脫了古樹, 長尾刺破空氣, 甩向二人。
二人被撞倒,但是又爬起。又是一尾落下,二人被甩飛。
他們經曆了重重磨難, 終於回到了溪流村暫住地。
土錘拉著哥哥躲入帳篷, 氣喘籲籲道:“它是盯上我們了, 我們不死,它不罷休。”
哥哥:“這怎麼行?難道我們要避它一輩子?它是喪屍蛇, 說不定活得比我們還長!”
土錘也是不甘心:“僅僅是拔了它一枚鱗片, 它就記仇成這樣!”
哥哥打了個寒顫:“我們一次兩次運氣好,可往後怎麼辦?欠它了鱗片就像是我們欠它的命。”
土錘臉上也沒了血色:“不知道,先走一步算一步。”
他們顫顫兢兢, 每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穩。
這邊,顧途用隨身攜帶的玉米大豆等十幾種種子變出了一堆農作物。
他讓李天川等人來到了種植地。
李天川看著這麼大一片糧食震驚:“這……要不要去告訴村民?”
畢竟他們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種子或者糧食。
顧途拒絕,轉身俯視著種子冷靜道:“不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顧途讓李天川帶著溪流小隊收割了這片糧食,采不采摘都可以,但要求是晾曬其部分水分,並想辦法將其做舊,最後扔在溪流村的必經之路。
李天川眼睛轉了轉,看向地裡的糧食明白了顧途的意思。
他對顧途點頭,帶著隊員離開,走過五六米轉身,正好與顧途對視。
顧途眼睛彎了彎,眼眸清澈。
李天川與顧途相處久了一陣子,知道顧途不爭不搶,心地單純又善良。
但此時,他看著對方的雙眼,潛意識告訴他,顧途不像自己的表象那麼簡單。
李天川對顧途點了點頭,顧·小兔村長·途的腦袋也如搗蒜般乖巧地點了點。
李天川的身影遠去,顧途左手的寒氣消散,長長的睫毛垂下。
李天川目前算是自己人,但顧途也沒有傻到對這些人完全相信。
顧途知道這段時間他施展異能總會露出蛛絲馬跡,就比如他的糧食種類豐富,為溪流小隊發放物資也比較勤快。
時間一長,他感知係異能者的身份肯定會破洞百出。
顧途沒想過自己的水木異能可以一直隱瞞下去,但至少不是現在表露。
就在剛才,在李天川看向他時,他使出了全身力氣去觀察李天川的每一個微動作,一旦對方有一點不對,他會耗儘水係異能凝出冰刺,刺向這群人的死穴。
他不是無法將水凝成冰,隻不過代價太大了,效果又甚微。
李天川帶著人走到了樹蔭下,手掌微顫地掏出了存了許久的一根煙。
他的目光穿過煙霧,直直地盯著樹上的紋路。
李鵝年紀最小,不解地揉著頭發:“隊長,顧先生的異能好像不太對勁?”
話音剛落,李鵝便被李德踹了一腳。
李德小聲訓斥:“世上不止你一個聰明人,你能看不出來,大家就看不出來嗎?”
李天川抽了兩口,就將煙捏滅,剩下的打算留到下次抽。
“哪又怎樣?將事情點明除了讓我們餓死,或者被佛狗打死,還有什麼好處?”
李天川說佛狗的時候,聲音壓到了最低,大家幾乎聽不到。
“……隻要我們繼續裝糊塗,顧先生就還是我們的好爸爸,跟著顧爸怎麼都能混一口熱湯喝。”
李天川說著,自嘲一笑:“快回去找鐮刀,將那些莊稼收完,得讓爸爸看到兒子們的誠意。”
隊員們對視,紛紛挽起袖子打算大乾一場。
夏日炎炎,糧食很容易曬乾。
溪流小隊以探路為名,實則是找到了一個大型水泥廠,將曬好的糧種藏匿於此。
他們來了兩天,將糧種曬乾後就塞入了一個倉庫。
這邊,顧途帶著溪流村村民頂著烈日來到了倉庫裡。
溪流小隊做事很細節,倉庫門一打開,塵土飛揚。
眾人來到了屋簷下,陰涼讓人身心舒暢。
更讓人驚訝的是堆了一角落的糧種。
大家都種了幾十年的地,一眼就認出了種子的種類和好壞。
“這是……大豆、玉米、豆角、曬乾的茄子……”十幾種糧食恍如天降橫財,讓村民們暈暈乎乎找不著南北。
自從末世來臨,食物的種類就匱乏了起來,最常見的糧食就那麼幾種。如此多種類的糧種,放眼整個末世都極為罕見。
他們聽重明基地的人說過,如能一次性發現一百斤不同種類的糧種,各大基地就會派遣精銳小隊去搶奪,將這當成一場重大任務來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