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能看到這八九百斤的糧種,雖然還有根莖枝葉等物,但淨糧種算下來也有不少。
他們這是撞了什麼大運,竟然被他們這幾十人的小村子遇到了!
村民們看著顧途的眼神如狼似虎,恨不得將顧途揣進兜裡,好好保護起來。
“小兔村長太絕了!”
“小兔村長萬歲!”
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讓旁人幫忙,紛紛搶著將種子剝下來裝入麻袋背在背上。
十幾種糧種的分發可是大事,雖然小兔村長在這兒,但也不能草率。
他們得將糧種帶回村裡,召開村民大會,統一分發。
十幾人一同上手,不到半個小時就將糧食剝了個乾淨,他們熱情地將顧途圍在中間,護送顧途離開了水泥廠。
藏在暗處的土錘和哥哥卻見勢留了下來。
他們找到了一個環形的地下停車場,暗地商量。
哥哥:“你們的副村長真不一般,那可是十幾種糧種……他比我想象的價值還要高。”
土錘抬頭:“所以你想怎麼辦?”
哥哥“嘶”了聲,隱約中他好像聽到了有物體摩擦地麵的聲音。
哥哥皺眉,但還是對土錘道:“你放心,這一次行動任務艱巨,我早就叫了村裡的五個壯漢,讓他們跟在隊伍後麵,一有機會就綁了你們副村長。”
土錘眉頭擰死:“如今的小兔村長可是村民眼裡的寶貝,那五人真的能綁到?”
哥哥陰鷙一笑:“多監視,我們總能遇到落單的好時機。我們一旦綁到了,先是打暈副村長。如果有村民發現,我們就用刀抵著副村長的脖子,他們敢前進,我們的刀口就深一分。如果敢挑釁,我們就在副村長的臉上劃一道口子,這樣他們肯定就不會輕舉妄動。”
土錘一邊驚訝哥哥的心狠,一邊又沒有反駁,而是暗自推算事情的可行性。
“你就不怕他們發現我們的身份?到時候直接來村裡要人怎麼辦?”
哥哥輕蔑一笑:“他們都是我培養的人,兩個月前就和家裡斷絕關係,現在轉到暗下隻為我辦事,就算查出來我們也可以撇清關係。更何況到時候他們蒙著麵,溪柳村村民又怎麼能認得出?”
土錘吸了一口涼氣:“你倒是挺厲害,普通村民都能被你訓練成這樣。你告訴我,他們是不是為你殺過人?”
哥哥沒有吭聲。
土錘繼續逼問,哥哥實在不耐煩了,就冷漠道:“咱們村汙染麵積那麼多,你猜水糧都是哪來的?”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土錘渾身癱軟下來,驚疑未定。
就在這時,哥哥“噓”了一聲,精神繃緊道:“你聽,是什麼聲音?”
土錘閉嘴,認真辨彆著空氣中細微的聲音。
聲音起初不是很明顯,但後麵卻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像是鱗片摩擦地麵的聲音。
鱗片?
兄弟二人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恐。
突然,灰塵濺起,深淵巨口衝向他們!
這條巨蟒光是直徑竟然比他們還要高了!
“跑——跑——”哥哥破了音。
他們拔腿就跑,然而巨蟒的長度已經無法預料,一直追著他們咬。
蛇身撞斷了柱子,水泥塌陷,碎石砸在二人身上。
但他們不敢停下來,也不敢回頭,就這樣繞著環形停車場一路跑。
地麵碎開,土錘吐了血,他扶著牆壁拔腿狂奔。
跑了大約有兩分鐘,他們發現前麵白色的蛇尾堵住了去路,而身後的蛇頭還在追咬他們。
他們隻能硬著頭皮,沿著停車場的縫隙繼續順著蛇尾向前跑。
可巨蟒報仇心切,不顧一切地吞噬了他們。
蛇口張開,下巴挨住地麵,上嘴碰住了牆壁。
在二人的奔跑中,巨蟒一路吞去,可沒有想到竟吞入了自己的蛇尾,並且沒有停下繼續吞噬。
停車場塌陷,數不儘的鱗片崩到了空中,巨蟒吞掉了自己一半的身體,成了傳說中的銜尾蛇。
黑色的血液流了一地,兄弟二人順著縫隙跑了出去。
外麵有一條被汙染的大河,河水滔滔,他們看不清河流有多深。
哥哥扯了扯唇角,劫後餘生慶幸:“它死了!它死了!今後我們自由了!僅僅是一片蛇麟,竟追我們到現在!”
土錘卻眼神木訥,仿佛失了魂一般。
“它沒死。”
哥哥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土錘:“它為了殺掉我們,吃掉了自己一半的身體,碎了無數張鱗片。但是它沒有死……”
哥哥渾身冰冷,仿佛血液不再流動。
土錘問:“我們掰斷它一片麟,它要殺了我們,那現在呢?”
巨大的吼聲從身後發出,它真的沒死!
二人嚇了一跳,站在河邊沒有站穩,竟雙雙掉入了水流中。
他們不停在河裡掙紮,最後沒了聲息。
他們計劃了許多,死因意外又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