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麼樣,今天這事終歸是魏新理虧,林蠶蠶說他沒家教,也是事實,兄弟矛盾歸兄弟矛盾,魏新先牽扯到無關人員,是他不對。
魏新說不過林蠶蠶,也頂不住彆人打量的目光,最後捂著漸漸腫起來的臉,狠狠地瞪了魏敢一眼,跑掉了。
看著魏新跑遠,林蠶蠶才轉回過身來,看向魏敢,表情嚴肅,微微瞪大的眼睛裡仿佛帶了勾子,“魏敢同誌,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釋一下,狐狸精是什麼意思。”
林蠶蠶從天而降,直接把魏新給懟得落荒而逃,正好魏敢對林蠶蠶又是那個心思,他的跟班們正準備起哄呢,口哨都吹出聲了,生生就給林蠶蠶的話給截斷了。
前一秒還護得那樣緊,這是翻臉就興師問罪了?!
起哄是不敢起了,跟班們對視一眼,默默地退開了一些,把魏敢空到最前麵。
魏敢,“……”
其實從林蠶蠶站在魏敢的身前起,魏敢的目光就一直在林蠶蠶身上,一秒都沒有挪開過。
從小到大,都是自己替自己出頭的魏敢心裡就一個想法,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可愛的女人?
“是誇你好看。”魏敢想也沒想,話直接就出了口。
林蠶蠶故意板著臉,還以為魏敢要慌張不好意思呢,哪裡料到他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嚴肅的臉色瞬間崩了,忍了一下沒忍住,扭頭笑了出來。
還以為隻會傻乎乎的裝凶撩女孩子呢,嘴倒是甜。
“蠶蠶姐,電影開始了,咱們趕緊走吧!”何喜慶上前去拉林蠶蠶,她剛剛著急死了,差點跑去喊保衛科的人來。
說完,何喜慶也狠狠地瞪了魏敢一眼,“蠶蠶姐,你彆跟他說話了,你跟他都不認識,彆人都要那樣罵你,你再多說兩句,名聲還不知道要被拖累成什麼樣呢!”
要知道名聲不好,是可以毀掉一個女孩子的。
她蠶蠶姐這麼好的人,要是招惹上魏敢這樣的煞神,以後還怎麼處對象嫁人?
想到剛剛魏敢打人時的狠樣子,何喜慶小心肝忍不住抖了抖。
本來魏敢看著林蠶蠶笑出來,也跟著笑呢,聽到何喜慶的話臉色瞬間就沉下來,看上去凶巴巴的,一點也不好惹。
“我警告你啊,你不許纏著我蠶蠶姐!不然,不然我不放過你的。”何喜慶膽子小,其實心裡挺怕魏敢的,但想到林蠶蠶對她那麼好,還是鼓起勇氣衝魏敢“威脅”了一句。
如果她不一邊衝魏敢喊,一邊下意識地退後兩步,還一臉要哭的表情,這話會更有威懾力一點。
不過這已經夠林蠶蠶感動啦,怕何喜慶嚇哭出來,林蠶蠶趕緊拉著她走了,“好,我以後不跟他說話啦,咱們快去看電影,要開場了。”
等兩個女同誌走遠了,魏敢身邊的人才上前問他,“敢哥,還去不去看電影了?”
還看什麼電影,魏敢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會是林蠶蠶側臉而過的甜笑,一會是何喜慶罵他的話。
確實和他這樣的人沾上,不是什麼好事,對林蠶蠶的名聲不好。
“散了吧,我一個人呆會。”魏敢擺了擺手,徑自走了。
……
肖玉珍早早下班,心懷期待地做了一桌子菜,可惜她沒等到魏敢,而是等到了紅腫著臉,眼淚汪汪回家的魏新。
“媽。”魏新看到肖玉珍,想忍住不哭的,但眼淚一下就決堤了。
肖玉珍跟魏父大學確定戀愛關係,畢業就結婚,但因為工作原因,長期分隔兩地,直至三十歲才生下魏敢。
因為工作原因,夫妻倆一直聚少離多,也沒打算再要,哪裡料到,夫妻團聚的第一年,就意外懷上了魏新。
那一年肖玉珍四十歲,算是老來得子,又是高齡產婦,發現的時候再打胎已經來不及了,魏新就這麼出生了。
從小到大都是極讓大人省心又貼心的孩子,肖玉珍和魏父也從沒動過魏新一個手指頭,見到魏新這個樣子進門,肖玉珍心疼壞了。
“誰打的你!”不光心疼,肖玉珍還生氣。
魏新捂著臉,半天說不出話來,但肖玉珍問得急,半晌後還是道,“是,是他打的。”
見肖玉珍還沒反應過來,魏新委屈地補充了一句,“是魏敢。”
肖玉珍一愣,嚷嚷著要出去替魏新撐腰的腳,邁不出去了,她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會的,你大哥怎麼會打你。”
又是這樣,明明那個魏敢一再犯事,父母卻總是自顧自地替他找理由,現在他被打了,肖玉珍還是不信。
魏新心裡委屈得不得了,很想大喊一聲,他才不認那個大哥,卻張不開口來,魏新知道,他那樣說,隻會讓肖玉珍更傷心。
母子倆正沉默的時候,魏父推著自行車進了小院,手裡拎著一包鹵味,肖玉珍好這口,魏父特意托一食堂的大師傅做的。
進門才發現家裡氣氛格外沉悶,再看到魏新臉上的傷時,魏父臉色瞬間沉下來,“這是怎麼了,跟人打架?”
在魏父麵前,魏新不敢撒謊,他把自己去找魏敢,喊他回來吃生日飯,但魏敢拒絕,他一時口不擇言的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