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蘇梨朝葉青嵐磕了三個頭,磕完了,蘇梨最後看眼流淚不止的葉青嵐,轉身離去。
蘇梨走到天極宗的山下時,葉青嵐突然追了上來,囑咐蘇梨今晚留宿玉門鎮的福運客棧,二更天的時候葉青嵐會去找她。
蘇梨不懂葉青嵐要做什麼,乖乖照做就是。
到了二更天,葉青嵐果然來見她了,進屋後從懷裡取出一本謄寫的書冊,交給蘇梨,低聲道:“這是後麵四重的心法與功法,真真能學會多少就學多少,不然以你現在的功夫水平,還是容易遇到危險,師母不放心。”
蘇梨震驚道:“師母,我已不是天極宗的弟子,您這麼做不合規矩吧?”
葉青嵐淡笑道:“什麼是規矩?你們師祖便是天底下最不守規矩的人,他自創天極劍法,雖說創立了天極宗,但從未廣收弟子,隻收了我們三師兄妹,現在的門規也幾乎都是你師父定下的,與你師祖無關。”
蘇梨還是擔心:“您這樣做,被師父發現,他……”
葉青嵐笑道:“我豈會怕他?不過咱們也不能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後麵這四重,師母希望你學會一重便燒毀一重,不要讓秘籍流落到外人手中,更不要再招收弟子,否則你師父真的會拚命也要追殺你。”
蘇梨又想笑又感動,真心承諾道:“師母放心,弟子絕不會泄露本門武功,弟子雖然被師父逐出師門了,但在弟子心裡,弟子生死都是天極宗的人。”
葉青嵐信她,又叮囑了蘇梨很多行走江湖要注意的事,葉青嵐戀戀不舍地走了。
蘇梨站在窗前,目送師母的身影走遠,就在她準備關上窗戶的時候,蘇梨忽然注意到,對麵屋頂上有道修長的身影,那人一身黑衣,背負長劍站在月色之下,幾乎融入了夜色。
蘇梨笑了笑,祭出輕功落到了他身邊。
“師叔也來送我嗎?”蘇梨嬉皮笑臉地問。
廖雲庭盯著她,冷聲道:“被逐出師門,你似乎很高興。”
蘇梨摸了摸鼻子:“高興說不上,不過不用再麵對宗主那張黑臉,我是挺舒坦的。”
廖雲庭看向前方,低聲道:“如果我說出真相,你可以不必離開。”
蘇梨笑道:“可師叔說出來的真的屬實嗎?明明是弟子用性命脅迫師叔舍身救我,連累師叔壞了門規,如果您真的如實相告,弟子依然免不了被逐的下場,那弟子何必白白將師叔也牽扯進來?還是師叔以為您真的廢了一條手臂,弟子會無動於衷?”
廖雲庭沉默了。
她好像一直都很能說會道,他說不過她。
“離開宗門,你有何打算?”廖雲庭轉移話題道。
蘇梨坐下去,腦袋枕著手臂躺到屋頂的灰瓦上,對著夜空中的半輪殘月道:“說不準,可能會找個地方躲起來修煉武功,也可能會喬裝易容先闖蕩江湖。”
廖雲庭想象她一個人四處遊走的樣子,抿唇道:“江湖險惡,注意安全。”
蘇梨笑道:“知道,弟子會小心的。”
廖雲庭往下看了一眼,見她翹著二郎腿,裙底都要露出來了,廖雲庭皺眉,想走,且又不想動。
蘇梨知道,這家夥舍不得她,明明動了情,卻故作冷淡。
忽然,蘇梨想到一件事,跳起來,湊到廖雲庭身邊問:“對了師叔,現在我被逐出師門了,咱們再在一起,是不是就不算違背門規了?”
不知是她突然的靠近,還是她大膽的話語,廖雲庭心跳驀地快了起來。
確實不算違背門規,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兩人還是有著師門教養的關係,若不是情非得已,廖雲庭不想與她再發生什麼。
“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天極宗的弟子,我也永遠都是你的師叔。”廖雲庭看她一眼,突然一躍而起,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蘇梨咬牙,若非玉門鎮的百姓都睡了,蘇梨真想大喊一聲“廖雲庭”,把他給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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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玄龍閣走了一趟,回來時已經是六月中旬了。
想到再有兩個月便是中秋,蘇梨暫且沒有離開天極宗太遠,隨便找個深山老林隱居起來,一邊苦心修煉一邊數日子,隻等中秋讓廖雲庭交次公糧,她再去外麵遊曆。
作者有話要說:早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