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任銀瑤走去其中一個露台看了看,那裡有一對正在忘情熱吻的男女。

外頭天冷,也隻有多巴胺驅使下的人才想要獨處空間,不惜接受冷空氣的洗禮。

她又緊張又期待地走向了遊輪的另一端,果然,露台上獨自站了個男人,靠著欄杆背對而立,指尖燃了一根香煙,火星在風中忽明忽暗。

背影很優秀,是帥哥才會有的背影,頎長、挺拔,頭身比優越,隻穿了一件襯衫站在室外,襯衫被風吹得微微鼓起。

任銀瑤對著露台玻璃門確認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推門而出。

那男人轉過身來。

還不等任銀瑤擺出最滿意的笑容來,突然有數道帶著淡香的水柱從各個方向隻衝她麵門而來。

任銀瑤來不及看清形勢,甚至連思考事情前因後果的時間都沒有,眼睛進了水,一陣刺痛,她一邊尖叫著,一邊倉皇躲避,狼狽無比。

她嘴裡也吃進了不少,微苦的口感,似乎還帶著油膜。

對方不止一個人。

至少有兩個人。

不過他們沒有戀

戰,隨著她抱頭在角落蹲下來,他們的攻勢也隨之停止了。

她惴惴不安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帶著油膜的液體糊了眼睛,她隻能看到一個寬肩窄腰的男人在她麵前蹲下來的模糊影子,那影子二話不說,又舉起水槍對她臉上按了一下。

很短暫,立刻就停了。

“你們是誰?”她憤怒地質問。

那人說:“今天給你一點小警告,隻給你洗個臉,下次再敢碰不該碰的人,我就管不上什麼紳士

風度了,會直接把你的頭摁進洗手池。你聽清了嗎?”

說完,他打開露台的門,率先離開了。

跟在他身後的是一道西裝革履的身影,離開前狐假虎威地威脅她:“聽清了嗎?”

雲霧來沒有參與此次洗臉行動,兩位男士很紳士,怕她冷,讓她待在室內圍觀了全程,等祝凱旋和倪冬出來,她最後看了蹲在角落的任銀瑤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徑直走開了。

“謝謝倪冬。”走遠幾步,她笑眯眯地跟倪冬道謝。

倪冬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祝凱旋叫他來助陣,他二話不說就來了,連前因後果都沒有了解清楚。

彆說祝凱旋要衝冠一怒為紅顏,就算祝凱旋要殺//人放//火,他也願意奉陪。

“你們不是走了嗎,是專門去買水槍了嗎?”他好奇地問道。

“嗯。”

“可真有你們的,想得出這麼損的招。”倪冬服了,看著這兩個人,他的心裡有點矛盾,一麵是為他們感動,一麵是替鄧點點打抱不平,因此話裡有話,“霧來姐,考慮一下重新當回祝嫂吧,彆讓彆的女人有機可趁。”

他叫的是雲霧來,但眼睛卻是看著祝凱旋的。

雲霧來不置可否。

祝凱旋麵不改色,拍拍倪冬的肩膀:“我們真走了,交代你的任務彆忘記了。”

任務指照看一下鄧點點。

倪冬和祝凱旋當了幾年朋友了,一直都很喜歡祝凱旋的高情商和細心,把各種關係處理得麵麵俱到,圓滑卻不世故。倪冬年紀小,腦子也不夠聰明,打心眼裡是很崇拜這位哥哥的。

這是平生頭一次,他對祝凱旋的感覺這般矛盾。

倪冬陷入頭腦風暴。

祝凱旋怎麼就能一邊對前女友大獻殷勤,一邊又把年輕小姑娘哄得團團轉呢,這不是在同時傷害兩個善良可愛的女孩子嗎?

他待會要怎麼跟鄧點點解釋祝凱旋去了哪裡呢?

他真的不忍心對她撒謊,不想助紂為虐。

但他又不可能背叛兄弟。

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祝凱旋是個絕世大渣男呢?

世界不公平啊,他倪冬一個都得不到,人家祝凱旋能在兩個中間遊刃有餘。

*

出遊輪的時候,兩個人是大搖大擺拿著四把水槍走的。

祝凱旋拿了兩把大的,雲霧來拿了兩把小的。

雲霧來大仇得報,心情不要太好,路過的時候

對著安保人員做了個比槍的動作,並模仿開//槍的聲音:“pia。”

幾名安保人員:“……”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祝凱旋聽到聲音,好笑地回頭看她一眼。

外頭的冷空氣霎時包圍過來,雲霧來跺了跺腳,突然想起點事情來,好奇道:“倪冬還有什麼任務,難不成還要去補槍?”

“想太多。”祝凱旋說,“我讓他送下點點。”

好,雲霧來知</p道自己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她現在越來越摸不清這個男人的套路了,每每在她覺得他為她做了什麼的時候,他總能撇得一乾二淨,但在她不指望她的時候,他又會站出來。

害得她一直在自作多情和妄自菲薄之間來回徘徊。

接下去雲霧來就不想說話了,她坐上車,手攪著兩把小槍,看著窗外的夜景,默默懺悔自己的多嘴,並努力自我疏通尷尬的情緒。

兩人一路沉默無言。

車到了宴森酒店,雲霧來已經緩解得差不多了,可以神色淡定地跟祝凱旋道彆了:“拜拜。”

祝凱旋卻也下來了。

這又是什麼操作?

他不會是幫她出了口氣,就打算以此為挾恩圖報,要求她履行夫妻義務吧?

雲霧來眼睜睜地看著他關上車門,跟司機道彆,然後走到她身邊摟過她的腰,帶著她一起往酒店的旋轉門走去。

“乾嘛?”雲霧來不適地躲了一下。

祝凱旋扣緊她的腰不讓她躲,說得言簡意賅:“司機在看。”

司機是祝家的人,做戲得做全套,夫妻久彆重逢還分開住說不過去,萬一司機通風報信,惹鄧華風懷疑。

祝凱旋手裡兩把水槍太惹眼,工作人員和來往的賓客也不免好奇地看過來。

雲霧來現在要麵子了,有些嫌棄地說:“你把它們帶下來乾嘛啊。”

水槍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她都放車上了。

祝凱旋就讓她氣笑了。

真是個端起飯碗吃飯放下筷子罵娘的女人啊,槍還熱乎著呢,她已經暴露了忘恩負義的本質。

反正現在已經在酒店,他無所顧忌,抬起手,毫不猶豫地衝她扣動了扳機。

臉上一涼,雲霧來不可置信地抹了一把臉。

誰知道這是什麼雜牌,成分安不安全,萬一過敏了毀容了怎麼辦?

她怒道:“這可是卸妝水啊,你對著我的臉……”

她想說“射”來著的,但又覺得這個字眼太敏感、太有歧義了。

問題是她一時半會找不到另一個合適的替代詞來精準表達自己的意思。

就在她搜索大腦詞彙的時候,祝凱旋發話了,並且大大咧咧直接說出了那個字眼:“大庭廣眾,我不射你化妝水,還能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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