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1 / 2)

趙鬱悶悶地又喝了幾盞,然後直接趴在紫檀木桌案上不動了。

白佳寧見狀,歎了口氣,起身走過去扶起趙鬱,在知禮的幫助下扶著趙鬱進了裡間,把他安置在裡間的錦榻上,又親自拿了錦被搭上,讓知書知禮在一邊守著,自己出去了。

坐在案前,想到趙鬱的失意,白佳寧歎了口氣,又叫了蓮瓣和玉蕊進來,吩咐道:“蓮瓣,玉蕊,這會兒就咱們三個,你們唱一套《俏冤家》,若是能讓小爺動興,今晚就讓你們姐妹一起伺候!”

有趙鬱這個前車之鑒在,他真心覺得男女情愛好可怕,還是隻睡覺不談情的好!

那《俏冤家》本是露骨之極的豔曲,蓮瓣玉蕊姐妹倆聞言,星眼如醉,香腮泛紅,眼波流轉瞅了白佳寧一眼,卻隻得彈撥樂器,唱了起來:“紗櫥月上,並香肩相勾入房,顧不得鬢亂釵橫,紅綾被翻波滾浪。花嬌難禁蝶蜂狂,和葉連枝付與郎。張君瑞,休要忙,鴛鴦枕上少顛狂......”

趙鬱在醉夢中,隱約聽到有人在唱曲:“......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含情。痛痛痛,輕把郎推,漸聞聲顫......”

想起他和秦蘭芝的往事,在夢裡,趙鬱依舊覺得胸口滯悶。

第二天醒來,陽光燦爛,秋高氣爽,趙鬱和白佳寧一起去運河邊釣魚去了。

趙鬱釣著魚想著心事——到底是誰把他和秦蘭芝在房裡動手的事告訴側妃的!

那日看見他臉上傷口的人,除了秦蘭芝身邊的大丫鬟翡翠,也就他身邊的貼身小廝知書和知禮了。

翡翠是秦蘭芝從娘家帶來的,一向親近,不至於會跑到側妃的海棠苑說閒話。

知禮一向老實沉默,又是趙鬱從外麵收的人,也不至於會去側妃那裡多嘴。

隻有知書,一向滑黠,他娘又是側妃的陪房,最有可能是他......

白佳寧正專心釣魚,忽然聽到一邊趙鬱問他:“老三,我記得你認識幾個鹽商?”

“對啊!”白佳寧順口答道。

他對文治武功都沒有興趣,卻喜歡做生意,結交了不少生意人,來宛州也是為了生意上的事,

趙鬱看向白佳寧:“那你儘快幫我問一下,如果現在有大批的鹽過來,他們能收多少,按什麼價格收。”

白佳寧聞言笑了:“表哥,你能弄到鹽?你有多少?”

趙鬱嘴角牽了牽,笑容一閃即逝:“下午就去幫我問問吧,我想快些出手!”

白佳寧笑了起來:“表哥,最近察院胡禦史一直沒批下鹽引來,鹽價一直居高不下,手裡有鹽的話,越早出手越好!”

趙鬱釣了一上午魚,倒也釣到了幾條運河鯉魚,中午和白佳寧一起吃魚喝酒,午後又睡了半日,一直到了傍晚才醒了起身。

他心裡清楚,自己不能一直這樣消沉下去,便打點起精神,預備明日去察院見胡靈的爹巡鹽禦史胡大人。

趙鬱如今一貧如洗,要去察院,得預備好打點下人的東西,便打開給他娘韓側妃準備的禮物,從盛胡珠的匣裡抓了一大把胡珠出來,收在荷包裡。

他去察院見巡鹽胡禦史,須得打點賞人,這把胡珠倒也拿得出手。

趙鬱思索片刻,這才把知書叫了進來,吩咐道:“你先回王府,把這匣子胡珠給側妃,再和側妃說一聲,我過兩日就回去。”

知書答應了一聲,忙忙騎馬去了。

第二天上午,趙鬱打扮得齊齊整整,鮮衣怒馬前往察院見胡禦史去了。

胡大人早得了胡靈的家書,再加上趙鬱身份又不同,又是胡靈朋友中難得靠譜的,當下就道:“早放半個月罷了,小事一樁,無妨!”

他當即批了鹽引,含笑交代趙鬱:“郡王,鹽引已批,請吩咐人去支鹽就是!”

趙鬱微微一笑,謝了胡大人,又聊了幾句,這才起身告辭。

出了察院,趙鬱帶了知禮及從白佳寧那裡借來的家丁,雇了三十輛大車,徑直往鹽場支鹽去了。

秦二嫂傍晚到家一看,見蘭芝居然把李知州夫人預定的二百粒人參養榮丸全給做好了,而且做得還不錯,心裡歡喜,便道:“我的兒,搓藥丸時手心多抹些香油,藥丸表麵就更滑膩些,而且不沾手!”

秦蘭芝笑著道:“我記住了!”

又問秦二嫂:“娘,李知州夫人不是還要一百粒保宮凝血丸和十盒藥香麼?明日開始做麼?”

秦二嫂伸手把自己帶回來的竹篋拿了過來:“我今日叫了說媒拉纖的花大嫂作伴,一起去了城西白練樹崗,把需要的草藥給采回來了,你來看看吧!”

秦蘭芝從竹篋裡拿出一株草藥,細細看了看,這才道:“娘,咱們院子的東南角不是有一小片菜地麼?要不試著種這種藥材?這樣你就不用每次都跑到城外去采藥了!”

秦二嫂思忖了一下,道:“要不咱們先試試?”

秦蘭芝翻看著竹篋裡的草藥,尋了幾個幼株,道:“我這就去種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