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欲=望的奴隸,她們韓氏女,全都是欲=望的奴隸。
趙曙拿起玉壺,對著壺喝了一氣,因為手不穩,酒液倒了滿臉,他湊到韓德妃身前,全蹭在了韓德妃抹胸上,吃吃笑著:“好啊,我不走了!”
他爬到寶榻邊,撿起一個小小的玉瓶,從裡麵倒出一把紫紅色丹藥,全部塞入口中,用酒服下,口中喃喃道:“小賤=人,今日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兩人正在醉生夢死之際,外麵傳來一聲短促的慘叫,接著又是一聲慘叫。
太子受到驚嚇,一下子不會動了,沉重地壓在了韓德妃身上。
韓德妃覺得臉頰癢癢的,伸手摸了一把,發現手上全是血。
她用力推開太子,這才發現太子七竅出血,已經成了血人。
韓德妃早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一日,到了此時反倒冷靜了下來,爬起來拿了早就備好的玉瓶,拔開塞子,全部倒入口中。
韓氏一族,彆的不說,□□倒是從來不少。
慶和帝在林文懷白文怡簇擁下進入寢殿,恰好看到飛揚的簾紗中,滿頭珠翠的韓德妃猛地栽了出來。
林文懷上前試了試鼻息,起身稟報:“陛下,韓氏已經服毒自儘。”
慶和帝聲音顫抖:“快去看太子!”
林文懷一把扯下紗幕,登上寶榻,伸手去試太子的鼻息:“陛下,太子還有氣息!”
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在看到七竅流血的趙曙的時候,慶和帝還是無法接受現實,他隻說了一句“快宣禦醫”,便暈了過去。
待慶和帝醒來,已是傍晚時分。
醒來後,慶和帝問的第一句話便是——“太子怎麼樣了?”
白文怡欲言又止。
太醫院院使和幾個禦醫立在那裡,都不敢吭聲。
最後還是白文怡開口道:“陛下,太子正在休養,待身子穩健些,再來給您請安。”
他看向一夜白頭的慶和帝,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低聲道:“太子隻盼著陛下龍體康健。”
慶和帝心裡明鏡似的。
太子怕是不行了。
而殺死太子的凶手中,就有他這個父皇。
太子是他心中的恥辱,他不願意麵對太子,一直以為自己還年輕,還能生下更完美的皇嗣取代太子,所以一直疏忽太子的教養,放縱太子,閉上雙眼,塞上耳朵,任憑這吃人的皇宮一口口吞噬了太子......
他這樣的父親,算什麼父親?
不知道過了多久,慶和帝低聲道:“朕去看望太子......”
該麵對的總要麵對,能挽回就儘量挽回。
太醫院院使帶著禦醫們退下後,慶和帝沉聲吩咐林文懷:“德妃韓氏使用巫蠱毒害太子,你來徹查此事。”
林文懷答了聲“是”。
暮春時節的京城,開始了多年不曾出現的腥風血雨。
太子妃武氏被幽禁,太子妃之父丞相武應文被勒令在家反省。
京兆尹韓載被收監,韓府被青衣衛圈禁。
京城的煙花之地,全部被封,牽涉進去的老鴇、妓=女和小倌全部被收入青衣衛監牢。
京城高官大族,人人自危。
趙鬱從溫和送來的邸報抄件和林文懷的密信中,把京城這段時間的腥風血雨全都拚湊了出來。
他眉頭微蹙,負手在書房內踱步。
前世太子的病情沒這麼嚴重,這一世為何會如此嚴重?
難道一個小小的改變,就可以引起更大的變化?
前世此時的他無知無覺,天真得很,一直到了蘭芝去了,命林文懷徹查,這才一點點揭開了事情的真相。
這一世的他提前暗示了林文懷,希望能夠阻止韓氏對太子的戕害,可是太子不但沒有得救,病情反倒更嚴重了......
韓氏一族造孽太多,早該付出代價了,趙鬱不打算救韓氏全族,可是韓府的女眷和稚兒,不該被牽涉進去。
前世趙鬱自己也被流放,無法施以援手,這一世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韓氏婦孺被發賣。
想到這裡,趙鬱抬眼看向一邊肅立的溫和:“林公公還有彆的交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