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要離離得近,他聽到苗從殊那身清脆的‘相公’,心裡咯噔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的男人就是苗道友的現任。
“……”
他記得苗從殊說過他現任窮、啃老、小白臉,聽描述應該也是個散修。但光看那人的背影就覺得膝蓋很疼,想跪。
雖感覺不到高修為者的威壓,不過出於直覺,對方根本不是尋常人。
對方已經轉過身來,可惜逆光看不太清麵孔,隻覺得皮膚異常白皙、唇形略薄而唇色很淡。
其他人距離挺遠,沒聽到苗從殊那句‘相公’卻都見到他一蹦三跳掛在陌生男人的身上,不由‘嘶’了一聲。再聽旁邊有人小聲說:“我認得那個背影!”
“青衣散修。”、“苗姓散修,太玄宗少宗主那個關係不清不楚的養父,洞庭龍君的道侶!”、“眼下這男人又是誰?”、“關係頗親密。”
……
“若我沒記錯,方才魔主似乎喊著苗姓散修,指責他‘又’跑了!”、“聽那語氣,以前應該認識。”
有人發出靈魂質問:“他們散修的男男關係都這麼複雜的嗎?”
人群中的散修當即三連否認:“我們不是、我們沒有,你們不要汙蔑好人。”
底下眾修士竊竊私語,得出苗姓散修私生活混亂、大搞男男關係,搞的都還是修真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由好奇此人究竟有什麼魅力。
同時,他們不約而同看向頭頂的洞庭龍君。不知為何,隻覺得洞庭龍君連背景都是綠的。
燈棲枝前行的腳步頓住,冷冷睨著遠處親昵的兩人,銀灰色的豎瞳被一絲血色貫穿。
那絲血色仿佛一滴墨掉進水裡,逐漸擴散、汙染僅存的理智。
“小師叔祖?”萬法道門弟子好奇走向前,腳下忽然踩到冰碴,低頭一看發現以燈棲枝為中心、三尺內結上一層薄薄的冰渣。
萬法道門弟子立時後退,不敢上前觸其黴頭。
薛聽潮凝望著苗從殊的背影,那背影很熟悉,氣息和麵孔卻不像是他認識的那人。
蓬萊仙宗門人擋在他麵前:“先生,我們的目的是太玄秘境。魔域之事,不便參與。”
薛聽潮一聽,停下走過去的腳步。隔著重重人群,看了眼那青色背影,確認是張陌生的麵孔、沒有太多熟悉感便收回目光,看向已經出現實體的秘境大門。
救下親生父親的徐負雪見狀,完全怔住,腦袋很混亂,根本來不及反應。
溫錦程喃喃自語:“為什麼還有其他人……”
景晚萩愕然:“除了洞庭龍君,他竟還勾搭其他人?”
空中樓船甲板,鹿桑荼背著手立在船舷邊,居高臨下俯瞰底下混亂的場麵,表情無一絲波動,隻撥弄血色菩提子
的速度不易察覺的快了點。
這時,雲層中厚重的銅鐘聲已響過四十九,最後停在五十六下——
此為上古仙品秘境!
眾人驚愕,注意力全部被拉回到正在開啟的秘境。
銅鐘響聲越多則代表秘境品級越高,響了五十六下便說明這是個已經飛升成仙的上古大能留下的洞府!
眾修士不由激動萬分。
人群中有人大喊:“太玄秘境開了!!”
但見天空金光曳出、靈氣四溢,祥雲環繞而秘境大門凝為實體,在上萬修士期待的目光裡緩緩打開,無數人登時擠破腦袋蜂擁而上,烏泱泱一大片像是趕著回巢的倦鳥。
太玄宗宗主將徐負雪推進秘境裡:“阿雪,保護好自己!!”
同一時間,景晚萩拉著溫錦程進去。
蓬萊仙宗和薛聽潮也進去了,而燈棲枝代表的萬法道門、鹿桑荼代表的東荒以及景簪白代表的合歡宗尚未行動。
..
這邊,苗從殊八爪魚似的抱住現任,把臉埋進他頸項裡深呼吸一口,清爽熟悉的氣息。
他問:“你怎麼來了?”
他現任叫鬱浮黎,膚白貌美腰腿好,雖然經常不修邊幅不綁頭發但依舊帥氣逼人。昆侖山原住民,無門派原裝散修,愛好釣魚砍樹虐待小鷹隼,但他是個居家好男人。
鬱浮黎單手環抱苗從殊,免得他從自己身上掉下去,環視周遭一圈後問他:“他們欺負你?”
苗從殊用臉頰去蹭鬱浮黎:“有個秘境要開,他們等著尋寶。”
鬱浮黎簡短的應了聲,猝不及防問:“沒做對不起我的事?”
苗從殊信誓旦旦:“當然沒有!”
有也是過去的債!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畢竟未來可期。
無視秘境的瀛方斛撕開鬱浮黎的一層層屏障,待發現是神器生成的陣法便停下不再做無用功。他整個人陰冷得像是剛從萬魔窟裡爬出來的惡鬼:“殊殊,你當著我的麵抱誰?他是誰?他是不是騙走你的人?”
苗從殊:……過去的債看來是過不去了。
鬱浮黎側身望過去:“他是誰?”
苗從殊:“債主。”
鬱浮黎:“欠了多少?”
苗從殊:“可能賠不起。”
鬱浮黎:“你說,我還。”
世上最動聽的兩句話:‘儘情消費,我付款。’、‘隨意欠債,我還款。’,苗從殊內心表示很感動但是正常點,啃老的小白臉說這種話不符合人設。
鬱浮黎接著補充一句:“還不起,殺了債主就是。”
苗從殊:還是熟悉的神經病味兒,放
心了。
旁聽的武要離後知後覺:苗道友搞過的男人似乎都有點病?
鬱浮黎突然看向呆愣的武要離:“他也是你的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