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要離一驚,像踩到尾巴的土撥鼠:“我是他清清白白喜歡大胸姐姐的兄弟!”
苗從殊點頭:“直男。”
鬱浮黎便將他排除在防爆線以外,正麵直視越發憤怒、理智已然崩潰的瀛方斛。隻消一眼便認出瀛方斛修的功法:“修羅道?”
修羅道為一門隻在傳說中出現的佛門功法,與另外一門傳說中的佛門功法天人道很相似。兩種佛門功法都以殺戮入道,前者在血海中成修羅或阿修羅,後者在血海中成佛。
此兩種功法極為霸道,需受儘人世苦難而道心彌堅才堪堪入道。入道之後,修為一日千裡,心魔叢生,與元神互為伴生關係。
如果控製不住就很容易被心魔控製而成為隻知殺戮的修羅鬼,因此修羅道亦被稱為阿修羅道。
一念即成佛,一念即魔生。
苗從殊不知瀛方斛竟然入了修羅道,不過他未入修羅道之前,性格就很扭曲病態而且嗜殺成性。
現在瀛方斛入修羅道,苗從殊反而產生一種還挺適合他的感想。
鬱浮黎:“修的佛門功法居然還能走火入魔,簡直廢物。”
苗從殊和至今不知道為什麼都沒閃開的武要離聞言,表情都有點裂,這修羅道要不是掛個‘佛門’兩字絕對會被列入頂級魔修功法排行前十!
走火入魔是標配,是破而後立、先成魔後成佛的必經之途。到了鬱浮黎嘴裡反而變成十分輕鬆的正道功法,實在是——損得好!
瀛方斛接近不了他們,便盯著兩人看。忽然咧開嘴露出陰森森的笑,那張豔麗到糜爛的少年麵孔莫名讓人聯想到自骷髏腦殼裡長出來的花朵。
“殊殊,我是因為你才入修羅道。”他說著,露出可憐無辜的表情,指著腳下那對金色刻佛文的腳鐲說:“它們把我困在萬魔窟裡,我出不來。你跑了,我好焦急。萬魔窟裡的魔修告訴我,入修羅道就可以出來。”
“所以,我是為了你才入魔的。”
瀛方斛說得可憐深情,配上那副漂亮的麵孔,真實可信度必須加到滿分。如果他當初沒想搞冰戀的話,苗從殊大概是會信的。
苗從殊:“我平平無奇,禍水倒也不必往我身上潑。”
瀛方斛根本就不是戀愛腦,他雖然病嬌但智商在線。一個天生地養自出生便困在極惡之地萬魔窟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愛情和逃跑的戀人入修羅道?
說他困在萬魔窟受儘苦難是為了修煉出堅固的道心、入道,反而是最有可能發生的真相。
如此倒也能解釋為何區區百年間,瀛方斛便從籍籍無名、任人欺淩的
小魔修成長為現如今統一魔域的魔主。
瀛方斛見騙不了他,猛然拉下臉。
而就在這時,他找到了神器所在的地方。當即撲過去於空中狠狠一抓,無形的空氣中浮起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
旋即,一枚青色玉牌懸浮於空中。瀛方斛伸手去抓,撲了個空,那青色玉牌化為流光鑽入他的眉心,霎時不見蹤影。他內視自身,隻見經脈和元神皆無動靜,遍尋周身也不見那枚玉牌。
瀛方斛回頭看向鬱浮黎,憤怒和危機感並存,逐漸拉回一半的理智。
鬱浮黎不是個普通的散修。
身懷神器,還可以駕馭神器,雖說是散修無門派,但剛才悄無聲息的出現根本沒人察覺。
瀛方斛在渡劫期巔峰,實力堪比大乘期卻仍看不透鬱浮黎的修為,隻能說明鬱浮黎已經在大乘期修為。可他不知修真界除了隱居的幾個老不死、東荒境主鹿桑荼是大乘期之外,還有哪人的信息可套入鬱浮黎的形象。
幾名魔將大著膽子催促瀛方斛:“魔主,秘境快關了。”
“你不是散修。”瀛方斛不為所動,他問鬱浮黎:“你是什麼人?”
鬱浮黎答非所問:“我以為魔域費儘心思準備百年能出個像樣的東西,結果還是爛泥扶不上牆。”
嘴巴仿佛塗了毒-藥,能毒死一村的人。
苗從殊心想,即使對象是凶殘的魔主,神經病現任說罵就罵不帶拐彎抹角也是很任性。他數著芥子裡一堆靈器,要是瀛方斛殺過來他就扔一堆靈器過去,免得現任被當場搞死。
太玄秘境隻開一小會兒,眼下又要關了。
魔修似乎非常看重秘境,他們冒著會被捏爆腦袋的危險數次催促。
瀛方斛難得沒殺他們,他深深的看了眼苗從殊:“他一定欺騙了你,我會再來找你。”接著又衝鬱浮黎說:“叢殊到底喜歡誰、最終會屬於誰還未可知。”他禁不住揚起唇角,得意的衝鬱浮黎說:“殊殊說我是他的命定情緣。”
話音剛落,他身邊的魔將突然一刀朝他劈過去。瀛方斛被砍中之前將這魔將撕碎,因此看到魔將滿臉的驚恐和茫然,一下就猜出他被控製了。
這是他的傀儡術?!
他看向鬱浮黎,正對上那雙如山如海般深不可測的眼眸,頓時了然,這野男人也會
傀儡術!
瀛方斛帶著震驚和憤怒摔進秘境裡,臨門一腳還喊了句:“你隻是替代品!”
苗從殊渾身一震:前前任千裡放毒可還行?
後邊的武要離陡然寒毛直豎,步步後退遠離他們。此時此刻,他很是想念合歡宗宗主景簪白大姐姐,非常想要投入她的懷抱尋求那傳說中隻屬於道侶的溫暖。
景簪白遠遠見到武要離,一閃身便瞬移到他身後,趁其不備
將人撈過來並與合歡宗幾個內門弟子一起進了秘境。
武要離受驚,尖聲驚叫:“喔喔喔喔喔——”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尖叫跟公雞打鳴一樣。
遠處的燈棲枝忽然一笑,笑意不達眼底:“原來說有現任不是開玩笑。”
不過是糾纏他的人多了點而已。沒關係,苗殊說過他才是他的命定情緣。
屆時……把人搶過來便是了。
萬法道門弟子小心翼翼:“小師叔祖?”
燈棲枝:“走。”來日方長。
萬法道門進了秘境,最後剩下東荒。鹿桑荼撥弄著血色菩提子,孤身一人踏入已然關閉成一條縫的秘境大門。當他落在門前時,空氣突然凝聚一柄血色長刀劈開秘境大門,而他帶著無邊苦海輕鬆的踏了進去。
苗從殊不知他的幾個前任都看了多少、腦補了多少,一心想從鬱浮黎身上下來,被他大掌打在大腿處並說:“跑哪去?再敢亂跑,我煎了你。”
苗從殊頓了一下,沒再動了。過了會兒,他問:“什麼時候?”
說實話也有段時間沒日了,怪想的。
“解釋解釋,”鬱浮黎隨手把魚簍子扔到黑隼的脖子上掛著,然後捏住苗從殊的後脖子,語氣涼颼颼又陰沉沉:“什麼叫命定情緣?哪招惹的狗東西到我跟前叫板?你背著我養其他小白臉?”
“不說清楚,彆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