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從殊:“隨便。”反正他已經說分手了,下回再見麵彆想賴他。“再見。”
他拉開門趕緊跳出去,左右一看發現正確的小隔間在左邊。苗從殊走過去,幾步後有一道黑紅色的身影伴隨叮叮當當的聲響飛快的撲過來,一把將他抱住並推到欄杆處。
他上半身直接往後傾倒,要不是被人緊緊抱住而那人穩得像座山,他估計就直接掉下樓去了。
回廊不算特彆熱鬨,但人也很多,而且認識他苗老爺的人竟也不少。他們停下來,看好戲的嬉笑,隔得近一些的,苗從殊還能聽到他們在說‘果然是風流的苗老爺!’、‘是那南越來的小公子吧?’、‘我記得當初苗老爺追求那南越小公子,點亮了全城的燈。那可真是大手筆、情聖中的典範,恐怕南越小公子才是真愛!’
有人問:“怎麼回事?說說。”
有
人回答:“當時苗老爺追求南越小公子,告白時點了三天河燈,那時整條仙臨河徹夜燈火通明。接著點亮全城的鯉魚燈三天,再點祈天燈三天照亮仙臨都的上空。又因那南越小公子喜歡漂亮的人偶和赤瑾花,便請來當世工藝最好的人偶師和花匠,製千金難買、惟妙惟肖的等身人偶、栽赤瑾花令其反季節開花。”
“你們說說,這難道不是真愛?!”
眾人紛紛附和,感慨果然是真愛,絕對是真愛無疑,誰說不是
跟他急。
“風流一世的苗老爺,終究是栽在漂亮的小嬌娃身上。這是世間普遍的規律,大抵少有人能看破。”
“不過那南越小公子長得太漂亮了,要我也願意寵愛。”
……
苗從殊越聽越覺得不對,瀛方斛就是南越小公子,但這情節、這人設,可不像極了話本裡的主角?感情瀛方斛不僅認為他腳踩四條船、花心多情,而且待他感情最真、最深、最美好。
這是風流浪子過儘千帆終栽真愛之上的劇情啊!
瀛方斛他還給自己艸‘小嬌娃’人設?!
他們萬魔窟出來的魔修都這麼會玩嗎?
苗從殊內心很震撼,覺得瀛方斛表麵看起來病態瘋狂,原來內裡還挺騷氣。
瀛方斛抱緊苗從殊,腦袋磨蹭著苗從殊的臉頰,像是黏人的貓。
“殊殊,我回來娶你,而且再也不離開了!你高不高興?喜不喜歡?開不開心?”
苗從殊的腦袋往後仰,兩手頂著瀛方斛的肩膀用力才把他隔開一點,見到瀛方斛明媚得不可方物的臉,感歎‘小嬌娃’人設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你回來得正好,我有話對你說。”
瀛方斛眯起眼:“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苗從殊:“你還是留著吧。”
瀛方斛:“你想對我說什麼?”
苗從殊:“我們分手。”
“……”
――沉默。
不僅是瀛方斛沉默,連周圍觀看得津津有味的群眾也都沉默了。而且他們明顯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於是悄悄後退,但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當朵壁花繼續看戲。
瀛方斛麵無表情,麵孔一派天真似的問:“殊殊在說什麼?”
“分手。”苗從殊重複並說:“我有新歡了。”
眾人倒吸口涼氣,不愧是苗老爺!
瀛方斛目光冷冷的逡巡著他的臉,“我不信。我才走一年。”頓了頓,他語氣詭異的問:“你的新歡是誰?在哪裡?”
苗從殊剛想回話,燈棲枝走出來,站在小隔間門口:“苗殊,這就是你家裡那位?”
瀛方斛一手抓著苗從殊的胳膊,回頭看燈棲枝,不由氣笑:“殊殊,你的新歡也太老了吧。”
燈棲枝聞言,眼神一暗:“苗殊,你喜歡這種長得妖裡妖氣、奶沒斷乾淨的小屁孩?”
瀛方斛怒紅了眼,突然甩出袖中彎刀。
燈棲枝則折起旁邊花瓶裡的一支櫻花樹枝,注入氣勁一把劈開蝴蝶形狀的彎刀。
這彎刀憑空飛出去,插-進木牆中,木牆緩緩拉開,鹿桑荼走出來。
鹿桑荼勾唇露出沒什麼意味的笑,他說:“苗
殊,原來我才四年沒回來,你便已同他二人分彆在一起了。”
聞言,瀛方斛和燈棲枝麵色陡然變了。
他們竟都不是苗殊\叢殊的唯一、更不是他的新歡?苗殊\叢殊到底還喜歡過多少人?現在誰是他的新歡?!
他們三人互相警惕堤防,全都猜不透到底誰才是苗從殊的新歡。
圍觀群眾:可太刺激了!
苗從殊抿唇,心裡一點都不緊張還想抖個腿。
前任都沒有記憶簡直太妙了。
此處幻境待他真是友好。
不管發展有多曲折且匪夷所思,統統可以用‘虛假幻境’來解釋。鬱浮黎再怎麼說也不可能關他小黑屋,因為這一切都是‘命盤’的錯!
瀛方斛問:“誰是你的新歡?”
其他兩人看似淡然,其實就等苗從殊指認出來便立刻下死手搞死對方。
苗從殊:“都不是。”
三人:“……”
圍觀群眾:“?”
竟還有第四個?!
‘嘩啦’聲響,木門由內拉開,鬱浮黎雙手攏在袖子裡,披散長發撩在耳後,麵如冠玉而氣質懶散。他看著苗從殊:“怎麼去那麼久?”
苗從殊撥開瀛方斛拽住他胳膊的手,後者心裡雖不願相信但逐漸懷疑,因此沒用力,輕易就被掙開。
跑到鬱浮黎身邊的苗從殊衝他笑了笑:“特殊日子,辦了點事,耽擱時間。”
鬱浮黎伸出手,捏了捏苗從殊的後脖子,然後看向蠢蠢欲動、殺氣四溢的瀛方斛、燈棲枝和鹿桑荼三人,他露出挑釁的笑,聲音輕柔的問:“怎麼特殊?”
苗從殊:“今天是個分手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