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道門主要修行為‘道’, 太上無形無名,大道處於造化之前,萬物自有其根本。
往好處說, 萬法道門奉行無為而治、順其自然, 自由生長、無拘無束,大家都很快樂。
往不太好的方向說, 就是‘進門看悟性, 修行看個人’,‘隨你造, 我不管’, 師門上下任性得獨樹一幟。
武要離一出生就在萬法道門, 收養他的道體真君說:“我出門在山腳下的水潭邊撿到你,見你根骨可以, 你我有緣, 所以乾脆養在身邊。”
後來他師尊拆台,“彆聽他瞎說。他當初把你扔給無子的人家養,那些人家的女主人一養你就有身孕, 有了親子又不要你。輾轉五次, 他才帶你回萬法道門。”
收養他的道體真君把他帶回師門,跑出去遊山玩水, 二十幾年沒再回來。
武要離的師尊收他為徒, 扔給一本《道德經》, 令他自己悟透就閉關不管了。
他被同門師兄和師姐拉扯長大,一路磕磕絆絆倒沒受過苦,就那麼開開心心的長大、修煉, 再揚名修真界。
年紀輕輕,成為修真界有名有姓的少年天才。
武要離偶爾出去遊曆, 沒有刻意修煉,但每次都能碰巧得到各種機緣。有時是觸道頓悟的機緣,有時是靈獸、靈器的機緣,有時則是失傳已久的道法機緣。
總而言之,彆人百年難求的機緣到了武要離此處,便跟吃飯喝水一樣輕而易舉就能得到手,端看他要不要罷了。
除此之外,武要離人緣很好,走到哪兒都能交到朋友。
他交朋友不看修為、根骨,更不看出身,仿佛和誰都能打成一片。
這一日,武要離的師尊把他叫到跟前說:“太玄宗宴請天下,你帶你幾個師侄過去,順便照看你燈師叔。”
武要離有點驚訝:“小師叔出關了?”
他小師叔是洞庭龍君、天生道體,還是個修煉狂魔,出關第一事居然是去太玄宗參加筵席?!
師尊捋著他長長的白胡子說:“此行將有大機緣。”
武要離了然:“謹遵師尊吩咐。”頓了頓,他躊躇著問:“要是我們和太玄宗或其他宗門起衝突,是否忍讓?”
師尊瞪眼:“順其自然是讓你忍讓嗎?遵照本心便可。打不過喊為師!”
萬法道門佛歸佛,平時散養弟子,卻由上到下的護犢子。
武要離:“謹遵教誨。”
出發後,他帶了一遝傳訊符、傳送符以及防護靈器,領著一眾二十幾個師侄們、跟隨燈棲枝出發前往太玄宗。
中途有事離隊,約好在太玄宗見麵,解決私事,武要離又遇到了十幾年沒見過麵的好友苗從殊。
武要離是在一次遊曆中遇到苗從殊,當時他差點成為一個女魔修的爐鼎,苗從殊路過就順手救他。
於是他們順理成章成為好友,仔細數來,兩人已有十來年沒見過麵。
武要離一如既往的熟稔,苗從殊始終如一的鹹魚,修為還倒退了。
武要離問:“苗道友要去哪裡?”
苗從殊:“隨便走走。”
武要離:“不如隨我去太玄宗?”
他力邀苗從殊一起去太玄宗參加筵席,苗從殊可有可無的答應。後來的武要離回想這一幕,就很想剁了此刻遞出邀請的手。
緊趕慢趕,他們終於到了太玄宗。
後來的事情發展之曲折如脫韁野馬,叫人猝不及防、目瞪口呆。
反正武要離知道苗道友情緣那麼多的時候,他羨慕的感情已經溢出心門,擋都擋不住想要談戀愛的心。
..
這日,武要離帶師侄們到浮雲城逛逛,一路遇到不少認識的道友,遊玩的隊伍逐漸壯大。圍繞在武要離前後左右都是女修,或嬌俏、或美豔、或清冷……百花齊放、爭奇鬥豔,惹來無數男修豔羨的目光。
武要離無感,他已經習慣了。
一行人走著走著便到了白玉京名下的珍寶閣,女修們七嘴八舌表達想進去挑選新的靈器,武要離點頭:“進去看看。”
珍寶閣一共十一層,前六層賣的是平價物品,因此人滿為患,擠進去必定會和彆人發生肢體摩擦。
男修無所謂,女修們則蹙眉,一時犯難,本想去人少些的後五層。可後五層售賣的物品價格太高,她們根本買不起。
武要離跨步進去,直接到珍寶閣第七層,回頭衝女修們笑說:“你們隨意挑喜歡的,屆時記我賬上,權當我們久彆重逢的見麵禮。”
女修們聞言,雖說心裡高興,卻還記著禮數:“我們怎麼好意思收武道友的見麵禮?”、“此處價高,不如還到樓下?”
……
武要離驚訝的看向麵前相貌清麗的黃衣女修,不讚同的說:“怎麼能讓你同那群男修們擠來擠去?”
黃衣女修低頭,小聲說:“此處物品價格太高。”
武要離隨口說:“那又如何?價格再高也是死物,怎麼配你都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