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沒有數據擺在麵前，元艾隻是感覺他們班的學生跑步特彆快，現在有了數據，才知道這個跑得快的概念，元艾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等等，元艾看向了站在旁邊氣喘籲籲的塗肆。
譚越能夠跑出這個速度，元艾能夠理解，他是狼，可能在跑步這樣的運動中帶有強大的天賦。
那塗肆呢？
塗……肆。
元艾眉心一跳，想起了曾經渾身上下寫滿了自己是熊貓的熊老師，其中有一條就是他姓熊。
塗肆……兔？以前總是被譚越欺負，但從來不反抗。
元艾心一跳，但這事也不算什麼特彆大的事情。
一回生二回熟，這都第三回了。
元艾的目光放在兩個學生的身上，兩個人的這個速度，當運動員是最合適不過的。
可最大的問題是……他們能參加嗎？
“如果成為體育生，就無法參加高考。”孔主任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元老師，她一來，就詢問能不能讓塗肆和譚越走體育生路線。
孔主任欣賞元老師的心，她希望學校能夠有好的環境，在學校光是種樹都種了一個月，後來又是種子。
現在看到了譚越和塗肆的運動天賦，又希望他們兩能夠成為體育生。
眼前的人類異常迷惑：“為什麼？”
孔主任心想，是了，眼前的人類老師並不知道，他們的高考，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全國卷的分數，另一部分則是教育中心製定的思想考核。
後者需要通過成為人類的考試。
若是體育生，運動這個能力，是妖怪的原型帶來的天賦技能，怎麼都不可能通過考核。
元艾聽到了拒絕，皺了皺眉頭，她也想到了這兩個人隱藏的身份問題。
譚越和塗肆擁有那樣好的天賦，若是體育生必定大有前途。
他們的身份卻又是大問題，因為太有天賦了，所以不能顯示出來。
這一次，出孔主任的意料，元老師居然沒有再繼續堅持。
元艾失魂落魄地回到辦公室，作為一個老師，最大的成就大概是發現學生的天賦。
而發現了學生的天賦後，卻發現這天賦必須壓製。
元艾離開一中時都沒有這麼難受。
辦公室的其他老師都在忙教育中心要來的事情，元艾回過神，詢問坐在背麵的她們班的化學老師――
“校長有說什麼應對嗎？”
化學老師是個年輕男人，向來話少，元艾跟他沒怎麼聊過天，他臉上帶著點紅暈，溫聲細語地說道：“讓學生這兩天好好聽課就行。”
“教育中心的人這幾天就會來，請同學們一定要牢記校規，不可在任何人麵前，任何地方露出原型，也不能表現出高於人類的能力。”其他班都是班主任在台上說話。
隻有二班，由於班主任是人類老師，所以二班是由化學老師聶老師站在講台上，苦口婆心地說道――
“咱們班比其他班都有優勢，我們班班主任就是人類，你們每天都能夠看到你們的元老師對不對？大家喜不喜歡元老師？”
“喜歡！”
“喜歡就跟著學，學校花了很大的代價才請來元老師，為的不隻是讓你們跟著學語文，還讓你們要跟著她學怎麼做一個人類。”
同學們認真地聽著，隻是最後一排的譚越卻在發呆。
“教育中心的人來了以後，說話做事就以元老師為模板，不要做出任何不符合人類行為的事情。”
聶老師說到這裡的時候，看向了最後一排的譚越，繼續說道：“譚越，塗肆，今天下午的體育課，你們做錯了什麼？”
塗肆臉色蒼白，身體有些顫抖，本能的害怕導致聲音磕磕巴巴：“對不起，老師，我不應該跑太快了。”
譚越站了起來，懶懶散散地站著，也不認錯，反而毫不在意地說道：“我就隨便一跑。”
“以後不可如此。”聶老師警告道：“說了多少次了，要重視平時的這些行為習慣，時時刻刻記住自己是一個人類，元老師雖然不會害你們，但你們也要記住，不要害元老師被吃，其他同學也是，都認真聽著，這不是什麼小事！”
“知道了。”
聶老師繼續說道：“老師不想以後看到你們是在動物園裡。”
譚越不以為然。
聶老師看譚越那懶洋洋的樣子，氣得不行：“你以為動物園裡就是個好的？包吃包住？想得美，我兄弟去的還是最好的動物園，結果還被一個人類碰瓷了，他什麼都沒做，挨了5槍麻醉，醒過來時，好長時間都不能動，隻要成為人類，你才不會被這樣對待。”
“現在不努力，以後就是這個命，你們都還不一定能夠進入這個動物園，換個不好的動物園，彆人給你一口水喝，你就有水喝，給你一口吃的，你就才有吃的，他不給的話，你能怎樣？你還能去討個公道？人家說你危險，一槍就能把你擊斃！”
大家不是第一次聽這個事情了，每次聽到心都會顫抖兩下，除了譚越這個不著調的。
聶老師看著譚越，拍了拍桌子：“又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你以為你們是誰？國寶嗎？人家熊老師是國寶，還不是努力通過高考，現在人家也過來教書，圖什麼？不就是圖你們成為人類，不要去動物園嗎？”
“有一些同學，譚越，我就不點名批評了，沒有國寶的命，就不要得國寶的病！”
譚越抬起頭，看向了獵豹老師，幽幽地開口：“生而為狼，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