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舔了過去,粉嫩的舌尖又纏著他的手指, 她滿眼的無辜。
裴宣隻覺一股酥麻順著他的後脊背爬滿了全身。
他甚至沒有力氣從央央的手中奪回自己的手。
“……快鬆開。”
裴宣的聲音沙啞, 眯著眼滿臉忍耐。
這樣的他有些意外的色氣。
央央含著他的手指,故作不解。
“先生, 這樣不行麼?”
她說話時,唇舌碰著他的手指,濕漉漉的, 是讓人心裡升起無法用表露出來的衝動。
“……不行。”
裴宣所有的氣力都花在了怎麼控製自己上麵。
他覺著這一刻的他, 罪惡到了極點。
央央一個被養的什麼都不懂的少女做出這些, 她沒有錯, 而他一個成年人,什麼都懂, 卻在她懵懵懂懂的動作下, 有了不好的心思, 這是他的罪。
不該的。
裴宣好不容易奪回自己的手, 欲蓋彌彰藏到了背後,握著拳仿佛這樣就能把那一點點的觸感包裹在手心。
裴宣幾乎是強行把央央趕了出去,反手鎖上門,坐在案幾邊扶額沉思。
不能這樣下去了。
她不懂, 他就必須要克製,好好引導,而不是……被她引誘。
對方隻是一個不懂事的少女, 他不能做個畜生。
裴宣更注意和央央之間的肢體接觸了, 他幾乎把央央的位置往後挪動了一丈遠。
央央坐在新的座位上, 嘟著嘴神色有些委屈的。
“先生不喜歡我麼,為何把我推的這麼遠?”
她今日穿著一條鵝黃色的薄衫,也不知道丫頭怎麼選的,衣衫薄到幾乎透的出來。
央央趴在那兒,還是沒有什麼坐姿,懶懶散散的。
裴宣想過幫她糾正坐姿,隻是央央坐不好,總要他上手去扶。
可一扶,央央就無骨的柳絮似的,倒在了他的懷裡。
兩三次下來,彆說糾正央央的坐姿,裴宣累得一身汗,還不敢繼續靠近了。
一靠近,他就能嗅到少女身上的隱隱香氣,柔軟無骨的身姿,還有她全盤信任的眼神。
裴宣今年二十一歲,十六歲入仕至今五年,全心都撲在了朝堂,跟著老師輔佐新帝。
他用了幾年時間走到了最頂端的位置,未曾分心過。
無論是裴家還是其他人家,想要給他說親的人太多了,他全部拒絕了,可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見過幾家姑娘。
家人總說,他該找個人成親了,可裴宣想不到自己會娶一個什麼樣的妻子,全部都拒絕了。
他坐在上位給央央講授的時候,忍不住分心想,如果他娶了一個央央這樣的妻子,會怎麼樣?
她單純無知,信任他,愛玩卻有分寸,不愛跑,能在一個房間窩一天,隻要和他說說話就能滿足地笑起來。
或許整個後院不需要幾個人伺候,伺候小妻子的事情他全部都能來,他可以把自己小妻子抱著,一起坐在搖椅曬太陽,也可以把小妻子摟在懷裡,教她寫字畫畫。
如是天黑了,還能……
裴宣狠狠掐了掐自己虎口,黑著臉不忍回憶。
他這是怎麼了!
“先生?”
央央手托腮笑吟吟看著他。
裴宣心虛地躲開了央央的視線,乾咳了一聲。
“我們繼續,剛剛講到……”
裴宣才來沒多久,就感覺已經把自己半輩子都耗進去了。
度日如年,或許就是他在和央央相處的時候,可是在每天短暫的一個時辰的授課之外,裴宣覺著更難熬。
偌大的鄭家,能讓裴宣看到眼裡的隻有央央一個。
而他每天隻能和央央接觸一個時辰。
哪怕是度日如年,他都甘之如飴。
央央在這邊上課,鄭柳娘和鄭羽娘另外找的先生上課。家中的男孩和姐姐們也是隔離開來,沒有在一起。
他們幾個都知道,大姐姐一直是單獨找的先生。
幾個小的還不懂事,隻知道長姐備受寵愛,心裡對長姐多少有些芥蒂。
之前每日鄭細娘還會出自己院子,去找姊妹玩耍,近來她門也不出了,甚至都不怎麼去鄭老爺鄭奶奶那兒請安,聽說整日裡吃吃喝喝,自己院子裡在擺什麼玩耍的玩意兒,消磨時間。
鄭柳娘攛掇著妹妹鄭羽娘一起來串門子。
“姐姐好些天不出門了,可是身體不適?”
她來的巧,央央剛下了課,提著裙下台階時,墊著腳尖慢慢悠悠地。
身後坐在案幾邊的裴宣多少有些擔心,一直凝視著央央的背影。
鄭柳娘一抬頭,就看見了坐在學房內的裴宣。
裴宣皮相很好。
隻是坐在那兒一動不動,隻一個眼神,就讓鄭柳娘呼吸一滯。
她掐著羽娘的手,瞪大了眼。
鄭細娘的新先生,居然長得如此……出色。
她心裡頭泛酸。
家裡還真是什麼好的都給鄭細娘,就連先生也要挑個好看的,哪像她們的先生,長須一把,皺褶一堆,刻板又冷漠。
“這是姐姐的先生?我們做學生的,該去問個好的。”
鄭柳娘笑著說,牽著鄭羽娘就想要上台階。
“等等。”
央央腳下一停,直接攔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