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裡話外,還是在打聽著央央。
央央被留在了長公主的身邊。
“妹妹今年多大了,家在何處,可有什麼喜歡的玩意兒不曾?我這兒彆的沒有,戲耍的玩意兒多,保準讓妹妹賓至如歸。”
長公主對央央的態度十分和藹,這也不出其他人的意料。
就算這裡的人私下再看不起央央,央央是正兒八經的太師夫人,裴宣的妻子,輪到她們,她們還不是得捧著。
央央隨口敷衍著長公主。
她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長公主彆有用心。
長公主說的興起了,直接挽著央央的手起身。
“我那兒藏著不少的好玩意兒,妹妹第一次來,定然是要給妹妹送個禮物的。”
“長公主殿下的東西,妾不敢收。”
“沒有什麼敢不敢的,你我交好就是姐妹,彆扯這些虛禮。”長公主笑容溫柔,“你若是覺著我不熟害怕,讓曦月陪著一起可好?”
曦月郡主?
央央眉頭一挑。
看樣子長公主是不知道曦月郡主在她手裡吃的那些虧,不然絕對說不出這種話來。
曦月郡主麵有尷尬,可她還是站起了身。
說到底她是郡主,央央隻要是個正常人就知道不能和她交惡。
裴宣再怎麼說,也隻是臣子。
哪怕這個臣子……
央央靜靜看了眼曦月郡主:“……好啊。”
長公主和曦月郡主都一起陪同著太師夫人了,這豈不是說,太師夫人接下來要有很長一段時間,在京城貴婦圈都要讓人捧著麼。
央央身後跟著的丫頭是裴宣送的,從她未出嫁時跟到了現在,一直都是個好丫頭。這會子怕衝撞貴人,落後了兩步,保持著聽不清主子們說話,但是是服侍主子的最近距離。
“我那兒有一匣東珠,說來也和太師有點關係。當初太師出京,地方上供時,給太師也送了禮,就是這匣東珠。”
長公主輕笑。
“不過太師大約是府上沒人就順手給了我。”
“妹妹不用介懷,不過是太師未成親之前了,如今太師成親了,這些禮物,自然是要給妹妹的。”
央央一臉懵懂,未曾搭話。
長公主這是想說,她與裴宣有舊情?
“我卻以為夫君之前與曦月郡主更熟悉些呢,畢竟曦月郡主追我家夫君,都追到我家去了呢。”
曦月郡主和長公主麵色同時一僵。
兩個人對視一眼,又移開了視線。
她們兩個人之間,勢必還有一戰。
隻不過現在,她們都一心想要對付央央。
繞過亭台樓閣,人都少了許多。
外客都在前院,後院幾乎沒有人。
央央的丫頭忽地被攔下了。
“太師夫人的丫頭麼,來跟我們取一個東西,長公主給你們夫人準備的。”
丫頭看了眼就在前麵的央央,搖頭:“等等再去吧。”
這丫頭不肯走,可這兩個粗使丫頭對視一眼,直接動了手。
那丫頭一聲沒吭出來,直接被人捂了嘴抬走,就連掙紮的動靜都小的可憐。
央央微微側眸。
長公主使了個眼神,身後兩個粗壯的嬤嬤上前直接扣上了央央的胳膊。
“殿下,您這是做什麼?”
央央一臉無辜。
她被兩個嬤嬤按得牢牢的,半分不得動彈。
“鄭氏。”
一改剛剛妹妹長妹妹短的親熱,長公主眼神像是看什麼螻蟻,嘴角掛著輕蔑的笑:“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霸占裴郎正妻的位置?”
央央被兩個嬤嬤粗暴地按在地上,新換上的華服都染了塵埃。
她擰著眉。
細皮嫩肉的女孩兒是被裴宣捧在手心裡精養著,何時被這麼粗暴對待過?央央的胳膊碰到地上幾乎就是一道紅印。
“長公主,您就算不喜,也不至於私下動刑吧?”
“動刑?”
長公主意味深長:“你覺著這就算是動刑了?鄭氏,你生長鄉野,可能不知道什麼才是動刑。”
曦月郡主看看地上的央央,再看了眼長公主,猶豫良久,還是彆過頭去。
長公主早就安排好的人從兩側出現。
那是兩個蒙麵男人,一看就很凶蠻。
“鄭氏,你如果不是裴郎的妻子,不會遇上這個的,可惜了,”長公主微微一笑,充滿同情,“現在你該受著。”
“你說,被人玷汙了清白,你還能再裴家活得下去麼?”
長公主笑吟吟問:“要不要本宮……庇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