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等她想起來聯係對方,兩個人開了紅酒麵對麵坐在一起吃飯時,才發現謝黎整個人看上去臉色蒼白,顯得有些疲倦和憔悴。
那是一副病容。
然後她才知道謝黎發燒住了兩天院,而她對此一無所知,謝黎也隻字未提。
車窗外的夜色彙成流動的燈火,在行駛之中不斷從視線兩邊劃過。
很快到了那條弄堂口。
程白停車下車,跟邊斜一道走進了那條窄巷,有一會兒沒說話。
前麵三盞燈陸續地亮起來。
邊斜抬起頭就能看見兩邊建築的輪廓,一邊是程白的房子,一邊是他的彆墅。
還能看見她那養花的陽台。
上頭端端地擺著個玻璃鋼,隔這麼遠看不大清楚,但邊斜知道裡麵養著隻巴掌大的烏龜,偶爾能看到程白喂它。
“說起來為什麼會想養隻烏龜呢?”
他忽然問了一句。
主要是不大明白。感覺一般女孩子都養金魚,個頭比較小的那種,看起來就很漂亮。
程白也跟著抬頭望了一眼,卻有些沉默,頓了片刻才道:“壽命長,活得久,好照顧啊。”
並不需要你傾注過多的心力。
這樣就不會有太深的感情。
活得久,也就不必總麵臨離彆。
邊斜發現,自己竟然是聽得懂她說的話的。
連養寵物也選擇對自己傷害最小的那一種……
他沒忍住伸出手去拉了程白的手,才發現她指尖被夜風吹得微涼,於是握得緊了些,笑望著她道:“我現在很想親你。”
程白失笑。
邊斜說完這句話卻真的親了上來。
唇瓣在她額頭上印了一下,才往下摩挲著,吻過那精致的鼻梁,落到她同樣微涼的兩片唇上。
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不像是某種欲求上來,反而帶著一種讓人放鬆的寬慰之感。
他抬起頭來時,程白定定地望著他,慢慢道:“我其實並不是一個能隨時關注彆人需求的人。”
邊斜笑:“我知道啊。”
那三盞燈將他們的影子錯落地疊成了淺淡的三條,彼此交錯在一起。
程白再一次地怔然。
邊斜卻拉了她的手,慢慢往前走,淺淡低沉的嗓音自然地流淌出來:“愛和被愛是有區彆的。有的人渴望得到你的關心,未必是不愛你,但可能更渴望被愛。程白,我不一樣。我是一個更愛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