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並沒有注意到,神靈稍有深沉莫測的細微神情。
“嗯?”
“我認真說話呢,您無端摸我乾什麼……”
神靈稍稍思索了片刻,她方才憂慮之事。
隨後他道:“沒有人能夠阻止女兒節。”
“這是天意。”
“好!”有了祓神保證,清禾頓時愉快地放下手。
這下沒有人阻止祓神撫摸他的花了。
他的指尖微涼,可被她按在臉頰有段時間,倒也被染上了淡淡溫度,肌膚相觸時沒那麼刺激。
清禾與他目光對上,分明知道神靈看不見,卻還是羞赧地垂下眼睫,有些不好意思。
態度總的來說,頗為落落大方。
問題解決,那我不阻止你了。
摸,來摸嘛。
清禾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在心底記下小筆記。
原來剛開始戀愛的時候,也是可以撫摸臉頰的。
下回試試摸他……?
祓神原本指尖微微用力,已陷入少女柔軟的花瓣之間。
但對上清禾分明有些吃痛,卻還是忍耐克製的羞澀姿態,祓神的手,便像是被灼燙般,瞬間離開了她的麵頰。
少女下意識發出短促而柔軟的聲音。
似驚訝,似挽留。
隨後,她心裡頓時被自己這一瞬間的遺憾之感震驚了。
為了顯得端莊,她不等祓神表示疑惑,搶先給出結論。
她故作自然道:“沒什麼,剛才就是稍微有點癢,所以有點詫異。”
彆追究。
不能追究。
如果祓神堅持問的話,她一定會頂不住的。
但祓神沒有追究。
他拇指指腹無意識摩挲食指方才觸碰她麵頰的位置,不期然有些怔神。少女花瓣般柔軟細膩的肌膚觸感,仿佛猶在指下——
祓神姿態陡然凜冽起來。
手指瞬間垂落,五指在袖間放的平平展展,近乎刻意般,指縫分得很開,彰顯出毫無攻擊姿態的平和。
“祓神大人?”清禾納悶,“您生氣啦?”
“沒有,無需多思。”
祓神眉眼,越發顯得冷漠淡泊。
以前觸碰清禾,會有這種感覺麼?
想要將花瓣揉碎、碾爛,榨出汁液,近乎殘虐的破壞感。
不。
之前無論何種親密,皆是正當事務,他心中並無異樣之感、
此前他從未在意,也從未了解過,女色有何特彆。
如今有了清禾,方才有所探索。
方才出於本心的觸碰行為,本再自然不過,與過去並無區彆。
可那溫膩感受仔細泛起時,反倒叫他灼痛般收回手。
……少女肌體,無異於洪水猛獸。
其魔性,甚至足以令神靈為之失神。
他為天道神靈,而少女是他承認的新娘,再名正言順不過。
如今兩人尚未敦倫,方才的情緒來得實在過於突然凶險了。
正常相戀,會如此麼?
祓神從不重欲。
因此他凝重地做出總結。
為了保護清禾,這番情緒,還要多多觀察才是。
——當慎之。
清禾與祓神走在街上,半晌無言。
她倒是想和祓神聊天,可不知為何,祓神就是始終若有所思的樣子,態度頗為冷淡。
總能得到特彆回應的女孩,不由得頻頻將目光投向神靈。
到最後,她乾脆連道路兩邊頗有趣味的攤販,都無意關注了。
“女兒節到了。”她假裝無意道,“女兒節的最初目的,應是為了有情人而設的吧。”
“嗯。”
“現在剛過淩晨,便已有人秉燭夜遊,棲凰真是繁華。”
神靈淡淡道:“此地靈脈昌盛繁榮,相比其他地方,風俗會更自由些。”
嘶。
誰要跟他討論風俗。
她想和神靈牽手,十指相扣的那種。
哪有情侶情人節逛街不拉手的。
於是裝模作樣地聊了兩句後,清禾便圖窮匕見地伸出手,精準牽向祓神。
——被躲開了。
被躲開了?!
清禾震驚抬眸,錯愕地看向祓神。
“為什麼……”
神靈微妙地沉默一瞬。
他平靜道:“現在不適合。”
“女兒節有什麼不適合?”清禾納悶,“人來人往的,有情男女不都是親密依偎的麼?”
祓神:……
清禾道:“您該不會是……對之前你我婚契,有些疑慮……”
“不。”祓神立即否認,“你是我的新娘,從未改變。”
“那為什麼不牽手?”
神靈沉默。
“來來來。”清禾不由分手,牽起神靈手,“走嘛。”
祓神心中稍鬆,眉眼微微舒展。
若隻是如此,尚且可以——
少女狡黠一笑,纖細的指尖像是調皮的小魚,嘗試鑽入神靈指縫之間。
祓神卻如雕塑一般,怎麼都不鬆手。
清禾有些羞惱:“可惡,讓我進去。”
“不合適。”
“為什麼我不行?”
“不要胡鬨。”
祓神緊緊將清禾纖細手指包在掌中,不許她掙紮。
——小姑娘柔軟纖細的手掌,相比於他,像是風一吹就折的細弱花枝。
祓神立時鬆開她的手掌,眉眼愈發肅然。
某些聯想一旦出現,結局,便隻會是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