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那兩人的細微動靜終於徹底結束。
“放心吧,之後你我也會如那新來的清禾一般健全。”
“清禾姑娘,美貌非同凡俗,謝老頭說是在山上撿到她的,莫不是……”
“你又不是感覺不到,她就是個普通人,沒有半點靈光?如今城裡惦記著她的人多著呢。”
“或許,她便能生出天聖城萬年未有的,健康孩子。”
……
……
清禾手腳冰涼。
謝伯最初詢問她的奇怪態度,淩氏為何催促她與其他人接觸,還有天聖城冰冷驚悚的氛圍,在這一刻都有了解釋。
她如今,根本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
不,祓神甚至隻與她有迷亂荒誕的一夜,但這些窮凶極惡的凡人,卻什麼都做的出來。
怎麼辦?
怎麼辦!
那兩人離開後,她又等了許久,確定不會再有人來,這才撐著發軟的雙腿,恍惚返回。
她進門後,忽然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清禾姑娘,你都去做什麼了?”
淩氏目光看起來十分吊詭,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
不知為何,她臉上有兩塊輕腫,仿佛被毆打過一般。
“我出去曬了曬太陽,又看了會兒綠樹風景,感覺太陽有點下山就回來幫忙做飯,怎麼了?”
“什麼人都沒遇到?”
“沒有,可能我人生地不熟,剛好錯過大家了吧。”她露出羞怯的笑,“偶爾遠遠看到人,我也沒好意思上去打招呼。”
“要更開朗些啊,清禾姑娘。”淩氏低聲細語,“你生得這般貌美,又如此年輕健康,必會被無數人仰慕的。”
一想到所謂仰慕的真相,清禾就背生冷汗,心跳加速。
但她還是維持了表麵的平靜——應該偽裝的比較好吧,淩氏沒說什麼。
但看似平靜的沉默氛圍,卻叫她越發難捱。
得逃出去。
今晚就開始想怎麼逃出去,然後開始行動,越快越好。
如果不行,那就自己結束痛苦,那也比受儘屈辱求死不得強。
清禾緊了緊手指,給自己增加信心。
就這麼辦!
*
然而天聖人的耐心,比她想的還要差。
當天晚上,清禾是被門外竭力掩飾,但仍然難掩急切焦躁的紛亂腳步聲吵醒的。
自來到這鬼地方,她睡覺就變得很淺,容易被任何風吹草動驚醒。
誰來了?!
清禾當機立斷,立即從床上起身,準備從自己物色的逃生口逃走。
然而——
門外似乎有感知屋內動靜的能力,感知到她驚醒的瞬間,門就被踹開了。
是三個神色猙獰,口眼歪斜的男人。
“她就是謝老頭帶回來的【外人】!沒有被血孽詛咒!”
身材最為瘦小的男人向另外兩人解釋,露出貪婪狂喜之色。
“我們可以將血孽轉嫁給她,她是【純淨】之身。”
為首者打量著強自鎮定的少女,露出滿意之色。
“還好我們來的夠早,否則如此珍寶,絕對要被其他人先下手。”
“不要廢話了,帶走!”
清禾見他們聊天,早瞧了個空子,當機立斷地想從窗戶逃跑。
可她隻是個身體虛弱,又毫無靈力的普通少女,因此迅速被抓住頭發,狠狠拖了回來。
為首者直接毆打了她頭部一拳。
“還跑麼!”
少女哪裡受得住這樣窮凶極惡的頭部攻擊,大腦嗡嗡作響,視野天旋地轉。
“帶她走。”
“謝老頭那裡我處理好了。”
“行,那我們快走,彆讓其他人截胡。”
*
清禾勉強恢複了些思考能力。
她似乎又回歸了穿越來時的處境,一群凶惡的人籌謀獻祭她謀取利益。
而詛咒的來源……想不通了。
現在想有尊嚴的死仿佛都成了難事。
但上次被獻祭,她尚且能夠保持尊嚴
,這次卻實在痛苦。
而在那些人,生生剖了一個看不出性彆的血人後,那濃重的血氣,以及受害者臨死前的哀嚎,終於讓她忍受不住,嘔吐起來。
這裡是創世無量天聖道尊的庇佑之地,聽起來高潔的神仙,為何卻會放任這樣惡事出現?
她痛苦萬分,嘔吐場景更是淒慘,最後甚至開始嘔血,終於讓那些人感覺到不對。
“熊哥,你該不會剛才那一拳要把人打死了吧?”
“就一拳,又沒動她其他,怎麼會有事?”
“這畢竟是個瘦巴巴的女子,又是衝著頭……”
“瘦子,你去看看她。”熊哥皺眉,勉強同意對清禾進行急救。
清禾手腕被拽起,把脈之後……
瘦子露出詭異神色:“她懷孕了。”
“啊?不是說她為純淨之身麼?”
“對,我也盯著,此前絕對沒人對她下手!”
熊哥登時以為自己發現真相,露出厭惡表情:“賤人懷的野種!”
“那怎麼辦?”
“拖去道尊廟,落胎!”熊哥冷酷道,“天聖城能落胎之處,隻有那裡。”
“不必驚動其他人,反正她也無需活太久,你我動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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