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星緯想要多問,但他爸爸就是他爸爸,具體是哪位教授,他一個字都不多透露。
搞得緯哥自己一頭霧水。
然後他爸就把電話給掛斷了。真的,親爸。
=
IMO委員會之所以給各國成員多安排十五天及以上的住宿,就是擔心學生們要倒時差,還得熟悉考場環境。
畢竟IMO考兩天,每場四個半小時。
要是學生精神狀態不好,再碰到難題,那真的很影響考試成績。
所以,預留出十幾天給考生們倒時差,也算是很良心的做法了。
酒店附近有國王學院友情提供的自習室。
裡麵同時配備seminar-room(討論室),裡麵有黑板、水筆、電腦等,可以供小組學習,討論題目。
第二天下午,雲煙她們在討論室裡麵探討一道立體幾何題目。
恰好從看到玻璃牆外,走過去六個人。
不是昨天說‘黃皮猴子沒斷奶’的幾個人還能是誰。
雲煙指尖點在緯哥的手臂上,給他指那幾個人。
“這就是昨天歧視我們的那幾個人。”
緯哥抬頭一看,恰好跟那群人中的前兩個目光對上。
錢星緯還沒反應過來雲煙話語裡的內容,隻見那幾個人撒腿就跑。
直接溜了。
雲煙:“???”
錢星緯很是震驚,“你說啥,就是他們在說說我們壞話?”
“我……我應該不至於臉盲啊。”雖說亞洲人看歐洲人,打眼掃過去,感覺五官都一個樣。
隻能憑借發型和顏色來分辨誰是誰。
但這六個人都很有特征啊,尤其他們還都湊在一塊。
想要認不出來都難。
錢星緯小聲說,“難道是因為我長相太凶狠了,嚇跑了他們?”
雲煙:“……”
那您還不如當場表演一下倒拔垂楊柳,再說這句話,才比較有信服力。
當天晚上,張老師也提到了這件事。
“有六個學生看起來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來自哪兒,見到了我就跑,我都懵了。”
懵逼中的張老師讓大家晚上睡覺時候鎖好房門。
不放心的話把椅子擋在門後。
“也不知道他們想乾什麼,大家注意一點,我們會安排老師早晚在大家門口巡邏,你們都彆怕。”
雲煙也不知道這群人在玩什麼‘自己嚇自己’的遊戲。
但她沒空搭理這群人。
她正在慢慢地適應倫敦時間,努力把上午時間調整到自己一天中最清醒的時刻。
這樣才有利於她考試拿高分啊。
不過,讓雲煙心情莫名產生失落感的是,墨哥一直到現在了都沒回她消息。
朋友圈也定格在那天她從國內飛倫敦之前。
時隔五天,雲煙挑著國內時間晚上八點,自己這邊下午一點的檔,給遠墨打了個電話。
雖說兩人非親亦非故,但遠墨這邊一直沒有音訊,雲煙還是有點擔心。
電話是通的,但沒人接。
雲煙一連打了兩個,都沒人接。
她不禁有些氣餒,也不知道該不該跟媽媽提這件事。
就在雲煙準備放下手機,先午休的時候,遠墨給她把電話回了過來。
雲煙鬆了一口氣,她開口就解釋,“墨哥,貿然打電話……那個,是因為你之前一直沒回我消息,我有點擔心。”
遠墨聽到那句‘擔心’,壓低聲音,輕笑一聲。
他之前緊蹙的眉間驟然放鬆,像被什麼神奇力量撫平了一樣。
雲煙聽到他的聲音。
心想,也不知道墨哥在哪兒,感覺那邊特彆安靜,導致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空蕩蕩的。
遠墨給旁邊的人比了個手勢,表示自己休息時間延長。
他說,“臨時接到任務,來保密基地工作,手機都得上交。你還有十天就要考試了吧?”
雲煙‘嗯’了一聲,“我會努力拿獎的,為國爭光。”
“我相信你。”
雲煙忙問,“哥,我打電話會影響到你嗎?”
“沒事,人總得勞逸結合,跟你打電話就是我唯一的放鬆了。”
雲煙縮在被窩裡,聲音比平時都要輕一點。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墨哥現在的工作肯定不能透露,她也不好絮絮叨叨說一堆自己這邊最近發生的事情。
遠墨卻不按套路出牌,他問,“囡囡,想我嗎?”
雲煙覺得這問題有點親密,但她一向誠實,“有一點想。”
說完後,她吃驚道,“哥,你叫我囡囡?”
遠墨舌頭頂著上顎,清雋的眼簾半睜著,覺得那句‘一點點想’就讓自己恨不得現在、立即飛往倫敦。
因為,他也想方雲煙。
遠墨暫時把這理解為自己原本計劃好去倫敦談點生意。
順便給小囡囡考試加個油。
哪想到,國科部5G覆蓋研發缺人,他隻能頂上。
遠墨的一切計劃全盤都被打亂。
整整六天,遠墨不能接觸外界,得不到外界的一切消息。
甚至也不知道雲煙去國外適應與否。
焦急這種情緒,第一次出現在遠墨的字典裡。
並且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累積。
直至,再也壓抑不住。
可這通電話剛一過來,聽到雲煙那句‘有點擔心’,他所有的煩燥都煙消雲散。
甚至還忍不住低笑出來。
旁邊負責安保的工作人員都驚呆了。
因為,這是遠墨到基地這六天以來,眉宇間的鬱結第一回消散。
安保人員想,他最開始以為這位大佬是覺得程序難搞,才一直皺著眉頭。
哪想到,是因為心係牽掛啊。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