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聽他的話,被他逗得笑起來:“行行行,我給您道歉,不過你不也捆了我嗎?”
裴文宣笑而不語,李蓉在他懷裡呆了片刻,才想起後續來:“然後呢?”
“然後我告了柔妃一狀,說她用符紙騙你,提醒陛下,他可能被人利用。接著陛下說會下詔讓我們和離,我就回來了。”
“你反告了柔妃?”李蓉笑起來,“父皇一向偏袒她,怕是沒多大作用。”
“如果隻說柔妃陷害你,當然不會有多大作用,你們本是政敵,陛下要做的不過是平衡,不讓你們做得太過。”
裴文宣說著,有些按耐不住,乾脆翻身壓到李蓉身上,手如撫琴,音似擊玉,溫雅中帶了些許風流,緩慢道:“可若讓陛下覺得,是有人利用了柔妃,要打擊他的真正目的,那他就容不得了。”
“他的目的?”李蓉閉著眼,音調有些發顫。
裴文宣知道李蓉一時想不起來,便提醒了她:“陛下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擴大自己的權力,他最大的對手,其實就是這些世家宗親。他立肅王,捧柔妃,是為了這個。而今立督查司,用我,也是為了這個。陛下在意我的升遷,你與太子勾結,又或者是你我的感情,其實都是害怕,我們實際上是世家棋子。可柔妃他就不怕了嗎?”
裴文宣的呼吸噴塗在李蓉肌膚上,李蓉聽著他平靜談論著政事,她不由得抓緊了床單,讓自己儘量冷靜。
這仿佛是一場兩人之間的抗衡,端看誰想輸,李蓉不想輸在這種地方。
於是一個遊走婉轉,似乎是在尋找一個機會時刻等著進攻。
而另一個嚴防死守巍然不動,就看對方如何手段百出。
“所以你的意思,”李蓉思索著,控製著語調,“是想讓陛下察覺,柔妃對我的敵意,被世家所利用。柔妃成了世家的傀儡?”
李蓉說著,緊閉上眼睛:“光靠你這一告,怕是告不了。”
“無妨,”裴文宣輕笑,“下棋的時候,棋子總是一顆一顆落的。”
說著,裴文宣將手穿過她的背,將她整個人稍稍懸空抱起,然後徹底的吻了下去。
這一吻和之前不同,像是熱身許久後終於進入正題。
驟然而來的失重感讓李蓉下意識緊張,而後與其他所有感覺混雜。
裴文宣輕輕啃咬她的唇,似是在教育她:“你當真以為,他在暗處算計了我,還真當我算計不了他?”
他沒說出那個“他”具體指的是誰,可李蓉卻從這略帶強勢的動作裡察覺到他所指的那個人應當是誰。
李蓉不由得笑起來:“上輩子就輸了,你還不服氣?”
聽得這話,裴文宣將李蓉翻過身,壓著她趴在床上。
“還敢說?”他輕笑,“要不是顧著你,他早死千百次了。”
“大話誰不會說呀?”李蓉笑眯眯激他,“裴大人,總得有點成績才是?”
裴文宣得了這話,嗤笑出聲,他知她是玩笑,卻還是認了真。
他捏了一把她的下巴:“等著瞧。”
李蓉見他孩子氣,忍不住笑出聲來,裴文宣聽她的笑聲有些惱了,但他麵上不顯,隻讓她笑不出來。
不過片刻,李蓉便真的笑不出來了。
過了許久後,李蓉有些克製不住,啞著聲道:“還不來嗎?”
“你再休息兩日。”
裴文宣低頭吻了吻她:“不然會疼的。”
李蓉沒說話,她忍耐了一會兒,終於有些熬不住了,她忍不住錘了一下床板,低喝出聲:“不行就滾下去!”
裴文宣動作僵了僵,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起身把床簾放了下來。
“那我檢查一下,”床帳裡的人沙啞著聲道,“看看你行不行。”
李蓉:“……”
她不想說話,麵無表情看著衣衫鬆鬆垮垮,跪在床頭說要給她認真檢查的裴文宣。
“本宮就警告你一次。”
她神色極冷:“要你告訴我不行,我就把你踹下去踩著你的臉跳胡旋舞。”
裴文宣聽得這話,抬頭笑了笑。仔細確認過後,他終於確定,李蓉好得差不多了。
昨夜本也照顧,並沒有什麼傷,起來後又上了藥,現在休養得極好。
“夫人想跳胡旋舞,早當同為夫說,我為你準備衣服。”裴文宣沒有放下李蓉的裙子,他拉著裙子便俯身過去,“你想在哪兒跳都行。”
“臉上也行,身上也行,心裡也行。”